孙可欣再见到沈明熙，是在精神科的病房里。

距离她搬出沈家，不过短短几天，沈明熙却像是变了个人，他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眼睛不停地四下张望，嘴里念念有词，却又含糊不清，叫人难以分辨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孙可欣红了眼眶，哽咽道：“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

“病人突发性精神失常，幻听幻视、妄想、语言和思维混乱，目前看来，情况十分严重，需要接受长期的治疗和护理。”年轻的主治医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道，“之前一直联系不上您，病人的后续治疗，还需要家属的配合。”

孙可欣昨天确实接到一个小护士的电话，对方先说了安宁住院的事，又告诉他沈明熙在医院晕倒了。

以至于，孙可欣误以为，沈明熙是因为安宁住院而晕倒的，没等小护士说完，她直接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在忙，沈明熙的事不必特意通知我。”

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此后相同的号码又打了两次，孙可欣都没有接听。

商沁忙完诊所的事，急匆匆赶来医院，好不容易才在走廊的一角找到掩面哭泣的孙可欣。

她在孙可欣身旁坐下，拿出包里纸巾递给她，声音关切：“可欣，医生怎么说？”

孙可欣接过她手里的面纸，露出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泣不成声道：“突发性……精神失常，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他……他还好好的。”

商沁闻言，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谁能想到昔日的天之骄子，湘大的传奇人物，有朝一日会被确诊为精神失常呢。

沈自玉对父亲的遭遇还一无所知，他和云灵约好了元旦这天回别墅收拾自己的东西。

由于气温骤降，云灵穿上了中长款的羽绒服，裹着上次买的红色围巾，露出两颗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扎高的马尾辫随着走动一甩一甩的，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云灵往下拉了拉围巾，笑眯眯道：“小玉，天气预报说有雨，我带了伞。”

“嗯，手冷吗？”沈自玉问道。

“不冷啊。”云灵两只手揣在羽绒服的衣兜里，捂得暖暖的。

“我冷。”沈自玉说着，绕后环抱住云灵，双手挤进她宽大温暖的衣兜里，微红着耳根道，“借我……暖暖。”

云灵在衣兜里和他十指相扣，自从那天在奶茶店当着店员的面抱了五分钟，沈自玉就经常找各种理由贴贴、抱抱。

男朋友突然变得黏人起来，云灵自然要热情地回应他，抱抱结束后，云灵踮起脚尖，凑到沈自玉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节日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云灵清楚地听见，身旁的两个女孩凑在一块窃窃私语，说大清早的就被人喂了一口热乎的狗粮。

沈自玉自然也听见了，微微颤动的眼睫像是雨中的花瓣，惹人怜爱。

云灵是真的被诱惑到，双手捧着沈自玉的脸微微下压，再次踮起脚尖，吻上惹人怜爱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