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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抱住了赵殷婕:“哇塞，赵记者牛逼啊！”

赵殷婕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冷静点:“是你们出力比较多。”

“张毅。”曹叶在旁边提醒他松手，“你是在占她便宜吗？”

张毅下意识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赵殷婕可是帮他们扭转了舆论风向，可不能让人以为他是故意在占便宜。

赵殷婕忍俊不禁:“没有误会，别多想。”

原是解释缓和气氛，却没想到曹叶脸更黑了几分。可他终究没什么立场和资格说什么。

“还有工作，其他事先放一放吧。”曹叶如是说。

赵殷婕点头，迈步向前。

到底是第一次穿不合脚的高跟，才抬腿，没控制好，便歪了身子，没等她平衡过来，人已经被稳稳当当地扶住了。

张毅:“赵记者小心些。”

“谢谢。”赵殷婕道谢。

曹叶伸出的手收了半步，又往前一探，抓住了赵殷婕的手腕。

赵殷婕愣了一下，看向他。

曹叶:“跟我来一下。”

脸上凝重，写满了不高兴。

张毅下意识松了手。

曹叶带着赵殷婕往外走。

赵殷婕不明所以，脚下却没怎么乱，跟着他往外。

曹叶虽然有些拽着她走的意味，却好像也在考虑她不方便，步子急而不大，恰好是她舒服的节奏。

两人停在了大堂外面。

赵殷婕看着面前的男人，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稚嫩，有的是成熟。

她知道他的消息，也了解他所经历的一切，可近距离单独相处还是头一遭。

她不明白，她跟他兄弟聊个天拥抱一下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据她所知，他应该不是同。

所以……

赵殷婕皱眉，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猜测。

看见她皱眉，曹叶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说什么好像都有点辩解的意味，实话说出来，好像有点矫情。

更何况他俩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顶多算个还算熟悉的朋友。

赵殷婕歪头看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曹叶唇瓣翕动，嗫嚅几声没再开口。

赵殷婕:“所以，你拉我过来，想说什么?”

“你是CTN专栏的记者，我想请你帮我打个宣传。”

赵殷婕挑眉，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好的，那我们仔细聊聊，你想怎么宣传?”

曹叶点点头，自己找的借口怎么也得做下去。

两人找了最近的咖啡厅，曹叶点了一杯冰美式，顺手给赵殷婕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卡布奇诺再加半袋糖。”

赵殷婕看向他，他怎么知道她会多要糖?

察觉到赵殷婕的目光，曹叶后知后觉轻咳一声:“卡布奇诺给你点的。”

赵殷婕笑:“谢谢。”

两人找了位置坐下。

“如果想要来我们栏目的话，我需要和上面商量一下，做一个财经专题，或者——你想宣传哪方面?”

赵殷婕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曹叶有些怀疑，她真的喜欢他吗？

曹叶正色:“主要突出三星人的科技创新，我们研究所研制了新的一款芯片。”

聊到工作，两人当然是以十二分的态度认真对待。

咖啡落到眼前的时候，这事儿聊的也差不多了。

赵殷婕搅了搅，品了品。

气氛安静下来。

曹叶想找话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会儿约个饭，方便吗？”

赵殷婕闻言抬头:“事情谈好了，请完咖啡还请吃饭?”

曹叶觉得尴尬，却又想到冉昇南的话，定了一下目光:“啊，我……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

“什么？”赵殷婕歪头想了一下，“哦，你是说刚才拉我出来?”

曹叶点了一下头，有些不自然道:“刚刚冲动了，没把你抓疼吧？”

“没有。”他握的有分寸，没感到疼。

但他今天的行为，超出了他以往对她的界限。

那个猜测越来越像要被证实。

赵殷婕莫名有点慌乱。

而此时，曹叶像是妥协了一般，低声道:“对不起，我刚刚……只是有点不高兴了。”

赵殷婕愣了一下，紧接着心跳加速。

她在黑暗里无数次期盼的光亮，她追逐了许久的背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她的身边，触手可及。

如今，她已成为天上明月身边的星星——唯一的那一个。

赵殷婕像是预料到他要说什么，悄然间握紧了手指，静待他的开口。

“就是……你跟异性接触我会感到难受，哪怕我知道你和对方没什么……我依旧会不高兴。”他看着她的眼睛，十分的郑重，原本应该有一束花、在空旷的地方，给她一个仪式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如此突兀的坦白。

可他等不了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问，也说，“我喜欢你。”

赵殷婕只觉得耳边一鸣，大脑一片空白。

许多次幻想，没聊到过是这样的告白。

紧接着是一阵狂喜，内心里激荡的心跳彰显着她无比喜悦的心情。

像烟花盛开。

像洪水决堤。

像嫩芽破土。

赵殷婕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曹叶藏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不知觉间屏住了呼吸，又轻轻地吐息，等待神女最后的宣判。

神女眨了一下眼，有些湿润，晶莹争先恐后地跃出围栏，挂在洁白的天圆。

曹叶慌了一下，翻纸盒的手都在抖。

纸巾递到赵殷婕面前，她吸了一下鼻子:“……抱歉。”嗓音却哑了。

“是我……吓到你了吗？”

不是。

她只是……太高兴了。

这么一想，她又想哭了。

“曹叶。”赵殷婕接了纸巾，“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告知我一声?”

曹叶摇头:“不是！我、我想问你，能和我交往吗？”

赵殷婕擦泪的手停了下来。

目光对视。

赵殷婕看到了他眼里的真诚。

他是认真的。

曹叶看见她的犹疑，开口:“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究竟喜欢过我多久。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你，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对你喜欢很深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做了这么久的心里建设，企图放下他千千万万遍，却还是忍不住去打听他的消息，忍不住默默帮他，忍不住……爱他。

这将近八年，是她一次比一次的深爱。

早就成了她努力的执念了。

如果没有他，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赵记者了。

“曹叶，我不想骗你。”赵殷婕一贯待人真诚，尤其是他，她不愿意骗他瞒他，“我的确还喜欢你。”

曹叶即便知道她还有话要说，可还是忍不住窃喜。

“你和冉昇南认识，还是好友关系，或许，你知道我还喜欢你。”赵殷婕已经收住了泪，“但你也该知道，我在做脱敏治疗。”

“我在放弃继续喜欢你。”

这让曹叶几乎是呼吸一滞。

“曹叶，你说，我应该给你这个机会吗？或者，给我自己这个机会吗？”

曹叶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殷婕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多久吗？”

他知道。

他现在知道了。

曹叶抿唇，他意识到喜欢她已经两年了，而第一次知道她的喜欢的时候，实在高三，那已经是八年前了。

她如今的话就是在告诉他她从那年开始到今天，一直都喜欢他，但她不想继续了，所以一直在想怎么能不再喜欢了。

八年……

两年已经够苦了，八年，她是如何挺过来的?

越想，他便越心疼。

“你……好好考虑。”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脱敏不了，我可以做你的理疗机。和我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你的。”

“曹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话不要太天真了。”赵殷婕嘴角漾着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很高兴。”

“在一起的事情，让我再想想吧。”

“好。”曹叶应下，这件事情一旦开了头，他就不急了。

慢慢来也好。

他还有机会补一个正式的表白。

给她完整的仪式。

约饭的事情，赵殷婕还是应下了。

她喜欢他，当然接下了邀请。

餐桌上，赵殷婕接过菜单，看见曹叶点的菜，下意识看他。

几乎都是她爱吃的。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喜好的呢？

赵殷婕瞧了两眼，看了看菜单，给他补了附合他口味的两个菜。

两人相视，笑了笑。

这种事情说明白了，相处起来也没那么尴尬。

一顿饭吃的相宜甚欢。

临分别，曹叶提出要送她回去，赵殷婕婉拒了:“我开车来的。”

“好吧，以后有机会让我送送你。”

赵殷婕笑了笑，自己开车去了。

赵殷婕其实很想问问，那个一直悬在她心里的那个邮件，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边曹叶也想问问她，有没有收到过他发的邮件，但又想到以前发的三封邮件已经是石沉大海，最后那一封收没收到也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今，她是否愿意接受，和他在一起。

驱车回了家，父母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赵鹰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殷婕道:“临时有了事儿，就不和爸妈一起走了，晚一天再走。”

赵殷婕也没多问:“那先送爸妈去车站吧。”

“好。”

赵母不放心地叮嘱了赵殷婕一大堆:“早点谈个恋爱，都三十的人了，该谈恋爱结婚了别真的一心搞工作。”

“妈，我哪里就三十了，我今年还不到二十六，刚过完二十五岁生日好不好?”赵殷婕人要笑没了，十九的时候被说是二十就罢了，二十岁的时候说是二十二也算了，这才二十五怎么就变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