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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殷婕熬红了眼，终于写完作业，又把政治和历史的知识点背完了。

伸了懒腰，拿着手机刷小视频。

现在这个时间点，同学们好像都没有空聊天发消息。

春招确定的同学，现在也没有很活跃。——当然，极有可能是私下嗨。

赵殷婕刷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兴趣了。

小视频、小说、游戏，她都没什么兴趣。

放下手机，随手抽了一本书架上的书，翻开就看。

“叮咚”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赵殷婕摸过来，是曹叶。

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点开来，是一行字。

【嗯。我们就不要发这种没意义的话了。有问题就问。】

赵殷婕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失落居多吧。

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的，只是还不熟悉而已。”

赵殷婕压下心里的不爽快，继续看书。

“叮咚”

“叮咚”

赵殷婕无奈地再次拿起手机。

曹叶：【你有《玩偶之家》吗？】

【陆垣毅说你这有原版原着，能借我看看吗？】

“《玩偶之家》？”赵殷婕看着手里的书，倚着床头发笑，“这算不算有缘？”

赵殷婕把手里的书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原版。图片】

曹叶：【就是这个，能借我吗？】

赵殷婕垂眸，借啊，怎么会不借呢？

“你明知道，现在你和我提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的。”

赵殷婕：【借，周日给你。】

曹叶：【麻烦了，多谢。】

《玩偶之家》这本书，她翻过好几回了，原着她是照着翻译看完的，只能说是勉强懂了些词汇。

外文，对她来说还是难了些。

窗外的阳光照耀，和风吹去了少女心事，却带不回佳音信件。

单向的箭头，何时能有回应？

任伟奇一脸打趣：“啧啧啧，曹叶啊曹叶，你居然会没有原版《玩偶之家》？”

“丢了。”曹叶面色不动的关了手机，“你物理写完了？”

任伟奇摆明了不信：“我物理是没写完，但也不需要你。所以——你跟我交个底儿，你是不是喜欢——”

“闭嘴，你很烦。”

任伟奇根本不怕他这做派：“哦——我知道了，不是喜欢，是有好感是吧？诶？你家那教授能同意你俩吗？”

“我还挺好奇的。”

曹叶：“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她。我看你是不想吃了，那就走了。”

说着就拿着包和衣服要起身了，任伟奇拦住他：“诶诶诶——别啊，我就开玩笑，开玩笑。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说不喜欢那肯定是不喜欢的。”才怪。

任伟奇好不容易拉着他出来吃个KFC，可不能中途走了，走了谁来付钱啊。

不过……他很好奇，以后曹叶追妻火葬场的模样。

现在这么狠心，以后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日晚上。

按照惯例，收拾好东西，在五点的时候出门。

今天，妈妈说要回来送她，让她在家等着。

赵殷婕乖巧地在房间里看书，等着。

“妹妹，收拾好了吗？”赵母开门进来，“我先喝口水，咱再走。”

赵殷婕跑进厨房给她到了杯温水:“妈。”

赵母接过水杯，顺势跟着赵殷婕进了房间：“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的针线包上，温和的语气一转：“你在家做这些闲工夫？”

赵殷婕一愣，看向桌面还没收起来的材料包，笑道：“只是休闲的时候做了点……”

“让你好好读书，你就背着我们做这些？做这些能有什么出息？啊！”赵母拿着针线包怼到赵殷婕眼前，“你怎么就非不听我们的话呢？啊？！”

赵殷婕有些无措地后退，跌坐在床上，望着母亲，却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可怖：“妈？我……我也没耽误学习，就，休息的时候弄了点，怎么就是没听……”

“你还犟嘴？！我说错你了？”

少女失神的望着眼前怒火中烧的母亲，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做这些了。”做，也不会再让你知道了。

“啪！”杯子和针线包一起砸在书桌上，“今晚你也别去学校了，心思不在学习上，还去什么学校？浪费我时间送你！”

“呵。”赵殷婕嗤笑一声，“我知道了。”

再抬头，无悲无喜，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错身出了房门，拉着门口的行李开门：“妈，我本来就不用你回来送的，我说过，我是希望你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还有，妈，我从来没有不听你的话。”

“你给我报补习班、送我去兴趣班、让我看什么书，我从来都是听你的，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只是闲暇之时的一件小东西，你就能说我心思不在学习上，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是我的错。”

说完，也没管赵母的反应，自己拉着箱子出了门。

赵母的声音穿过门板：“赵殷婕！你是翅膀硬了啊！”

赵殷婕闭了闭眼，终还是回过头，又打开了门：“妈，今天惹您生气了，我给您道歉。但我，没耽误学习。”

赵母一时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竟这么实诚地回来道歉了，一时间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赵殷婕弯了腰，又再次关门走了。

赵母低喃一声：“就这么走了啊？”

赵殷婕下楼，看了眼时间，还好，能掐着点进校门。

*

到校，进班正好是18:29，也算是掐着点了。

庆幸赵殷婕这周是把作业写完了，也不着急作业。

但这小盒子里做的果冻却是要尽快送过去。

算着时间，今晚早点把生物作业收了，然后顺道去趟三楼？

嗯，可行。

等铃声响起，赵殷婕俏颜一笑：“今晚七点半收生物作业，你们抓紧时间哦~”

“啊——”一片哀嚎，赵殷婕笑笑，走下讲台。

“赵姐，别这么狠心啊！”“赵姐，救急啊~~”

叫的最欢的，也就是剩下来的三个男生。

赵殷婕耸耸肩：“自己解决。”从桌肚里拿出《玩偶之家》，抚摸这书皮，然后又放在一边。

今日和妈妈一吵，她才惊觉，自己这些日子有些不想自己了。

妈妈磨灭她幼时顽劣的性子，曹叶却让她不断地在怀疑自我。

目光落在《玩偶之家》上，神色怔怔。

如果……

算了，顺其自然。

争的，已经争了；做的，已经做了。

便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