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半个月，柳徵正常上课，再没有遇见许念一次。

他以为许念是被华虚知打怕了，还乐得在床上好好纵容了男人一番。

而许念则还在家里躺着养伤，他试过去报警，可是他身上除了脚踝上的伤口严重了些，也没见其它伤口，跟他的说法不吻合，去医院检查也看不出什么。

他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了，请假在家养伤还天天惦记着怎么报复。

他先是写信把柳徵上大学的事告诉了柳徵爸妈，还花钱找了几个小混混让他们去华虚知闹事。

可他一不知华虚知的名字，二不知人家住址的，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但华虚知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许念，他先是派人跟着许念，知道了他的基本情况，然后顺着往下挖他的遗往。

华虚知以为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得到消息，但没过两天，无论是宁城（柳徵老家）那边，还是京市华大这边都有不少消息传回。

晚上回家，华虚知就把他知道的情况完完全全地告诉了柳徵。

许念本就是懦弱无能的，他之前把责任推给柳徵后，没出两年就和钢铁厂厂长女儿结婚了，借着老丈人的面子在钢铁厂混了个管事的位子。

但好景不长，一次失误，他害得一个工人失了手臂，为了平息闹事家属的怨气，许念就被辞退了。

之后他就无所事事，靠爸妈和媳妇养着，还拿钱去骗小男孩，还好男孩不傻，也没造成什么损失。

后来逢高考恢复，许念确实参加了高考，但他的成绩连专科线都够不着。

他就求他在教育局有些关系的老丈人，而老丈人很是疼爱唯一的闺女，在闺女抱着外孙来求他的时候，还是心软了。

之后的许念的成绩就换成了另一个许念的成绩，那人是个下乡知青。

这次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因缘巧合，下乡的许念并没有放弃高考，时隔一年，他再次准备高考，结果在材料审核上发现他已经是在读大学生，不能参加高考。

他当即就去警局报案，但因为全国叫许念的人太多了，又过了一年，案情进展很慢，甚至他自己都快要放弃了。

这次他本来只是经过宁市的，刚好在火车上碰到了华虚知的下属，下属听旁边的人也叫许念，就好奇地和他聊了起来。

这样许念的事就被顺藤摸瓜溜了出来。

柳徵听后，气愤地挥了一下小拳头，恨不得再把许念拉出来揍一顿。

“华哥，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渣滓，败类，一定要揭发他，不然对另一个许念太不公平了。”

华虚知抱着气呼呼的小知青，

嗯，小知青嘴巴鼓鼓的，有点可爱，想亲。

“小徵，华哥有办法，不过…”

华虚知盯着小知青红润的双唇，明目张胆地暗示。

小知青果然领会到了，脸都红了，还不敢看自己了。

柳徵被盯着面红目赤地，连放在华虚知腰间的手都不知道要松开还是继续抓着。

“华哥…，你就知道欺负我。”

终是抵不过华虚知笑着的眼眸，柳徵说完就主动把自己的双唇送到狼嘴里。

后面自然是秋意盎然，被翻红浪，一夜辛劳……

——

这边，许念被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正趴在床头用左手写大字报。

用大字报把柳徵喜欢男人的事贴在校园里，这就是他想到的唯一能报复华虚知和柳徵的办法。

为了不被认出字迹，他还特意用左手写字，一边疼的嘶嘶叫，一边恨得牙痒痒地。

全靠脑海里柳徵喜欢男人的事曝光后，被退学、流落街头、还被男人甩了的想象支撑他继续写下去。

妻子昨天就带着两个儿子，抛下他回宁城看外祖了，听到叫门声，他以为是妻子请的专门来做饭的阿姨，不耐烦地跳着去开门。

“谁呀？催什么催……”

看到门口一身制服的几个警察以及自己专业的辅导员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他没来由心中一慌，差点站不住。

“警官同志，辅导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念是吧，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冒用他人身份，盗取他人学籍等违法乱纪，现请你去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许念听此，脑中雪花一片，脚步慌乱地想退后一步，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辅导员见状，知道另一个许念说的都是真的，他也没想到看着一表人才的许念背地里确是个盗取他人名额上大学的。

这件事的揭发也很简单，华虚知让下属以公司的名义约见了校长，之后就是许念手上的个人资料与档案室里的许念资料比对之后就差不多清楚了。

因为大字报的事，华虚知还陪柳徵去了一趟警局，那边也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做坏事的不是他们，两人没多久就回来了。

后面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关注，一个继续学业，一个忙着电器城的开设，但不变的是回家之后的黏黏糊糊。

还有那让月亮听了都害羞地睡前运动。

华虚知在得知许念曾经写信告诉柳徵爸妈关于柳徵的事之后，以为他们会来华大找柳徵的。

但他留在宁城的人一直没有发现他们要出远门的迹象，信他们肯定收到了，却没在他们生活掀起任何波澜。

三个月后，华虚知让人回来了，不用再监视他们了。

华虚知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知青。

某天晚上，酣畅淋漓的一场情事之后，柳徵枕着男人的胸膛昏昏欲睡。

华虚知正熟练地替人揉着腰，刚才试了一个新姿势，需要小知青绷直腰线，虽只来了一次，但去清洗时，小知青站都站不稳，骂了他好几次牲口，可见是累着了。

“小徵，要不要抽个时间回去看看爸妈？”

华虚知试探着问。

“华哥，你说什么，什么爸…妈，你是说他们？”

柳徵本来闭上的眼睛都睁开了，划过一抹伤心的神色。

“嗯，小徵不想他们吗？要不我们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两老，说不定…”

“不用了，华哥。”

柳徵打断了华虚知还想说的话，闭上眼，把自己往男人怀里靠了靠，手也紧紧抱着华虚知。

“哈啊，我都困了，华哥，许念肯定把我的事跟他们说过，他们现在都没找过我，说明他们真的不想认我这个儿子的。”

柳徵说完，继续蹭了蹭华虚知结实的胸膛，不知想到什么，用手拧了一下某个位置，换来华虚知一声‘嘶’的抽气声。

“哼，继续按，明天要是起不来，你等着……哼。”

华虚知笑了出声，换了个位置继续按揉，也不知小知青是在威胁还是在撒娇，向来都是嘴上说说，最多就是往自己脖子上留个牙印。

“小徵怎么知道许念会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们的？”

“凭我…聪明，不用想都知道。”

柳徵及时改口，要是说出‘凭我对许念的了解’这句话，他明天起不起的来不知道，但他的腰肯定得回炉重造。

还好，还好，总算保住了老腰。

华虚知挑眉，小知青刚才的话拐的有点生硬，不过他也没点破，也不再继续问了。

小知青说不见就不见吧，日后他改变主意了，自有他陪着。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柳徵想起一些小时候和爸妈一起的场景。

或许他们曾经爱过自己，也真心为自己孩子着想过，但他们不需要一个喜欢男人的有病儿子，他们不接受自己养出一个未来会让他们脸上无光的儿子。

所以他们选择扔掉根子里坏掉的大儿子，再培养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儿子。

不过他早就不伤心，也不怨了，他有一个全世界最好、最喜欢他、最爱他的华虚知。

他的一生有一个华虚知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