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柳徵走在马路里侧，时不时转身看一旁的华虚知，他还有点沉浸在刚才的形象中。

“别看我，好好看路，小心撞到人，摔了怎么办？”

华虚知将人拉近一些，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现在路上的自行车和行人都多，小心一点比较好。

“我们去取我早前定做的一样东西。”

华虚知先是带着好奇的柳徵去供销社买了一罐麦乳精和一些饼干水果啥的，还特意去肉档割了两斤半肥瘦的猪肉提上，才带人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走到最里面的一户人家门前，扣了扣门环。

“来了，是华小子呀，进来吧，我家老头子在里面。”

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旗袍，一脸温柔慈祥的老奶奶。

“刘奶奶好，这是我弟弟小徵，我们来问一下我之前定做的东西李爷爷做好了吗？”

华虚知先是替两人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刘奶奶好。”柳徵乖巧地打招呼。

“好好好，你们呀，都是好孩子，华小子你要的东西老头子早些天就做好了，还疑惑你怎么还没来取呢。”

三人边进院子边聊。

“李爷爷肯定是怕我不来，少了他的银子。”

“哈哈，还是你懂老头子，他当时就是念叨着‘这华小子不会是不想给银子吧’。”

…

“老婆子，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又和臭小子说我的坏话了？”

一个头发花白还戴着老花镜的老爷爷从旁边屋子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

见到华虚知旁边站着的柳徵，眼前一亮，

“这小娃娃长得倒是挺俊的，一看就是乖巧孩子，不像你这个臭小子，每回来都要气我。”

“李爷爷好。”柳徵笑着打招呼。

“李爷爷，你这话就有点片面了，小子登门那么多次，哪次不是被您老人家赶出去的。”

华虚知也一改平日对外人少言的模样，竟和李爷爷斗起嘴来。

柳徵第一次看到华虚知眼里出现濡慕之情，有点惊讶。

“小徵，会做饭不？咱们做饭去，不管他们爷俩。”

刘奶奶提议道。

“别，还是我来吧，刘奶奶你和小徵进去喝茶，赏赏花也行，小子刚好需要离开此处是非之地，免得待会把李爷爷他老人家气着了，又要把我赶出去咯。”

“嘿，你这小子，含沙射影谁呢？老婆子，你来说说？”

李爷爷被华虚知气得差点跳脚，忙求助刘奶奶。

“哎呀，小徵，老头子说啥来着，我刚才不知咋的啥也没听见，算了，我们还是进去喝茶吧。”

说完，刘奶奶就往正屋走去，还不忘拉上柳徵。

——

傍晚，回住处路上，

“华哥，李爷爷和刘奶奶的感情真好。”

柳徵发出感慨，整个下午两人都是在他们家度过的，华虚知替他们收拾了一下屋顶的瓦片，虽然这里冬天不会下雪，但冷风冷雨的还是有的。

华虚知点点头，随后说道：

“我们感情也好。”

柳徵甜甜地笑了，没再说话，本来还想问问华虚知是怎么认识两老的。

不过华虚知倒是倒豆子般把和两老相关的事都告诉了柳徵。

“…李爷爷有点像我家老头子，就是我爸，我小的时候调皮捣蛋，他也是这样吹胡子瞪眼地教训我的，但每次都是嘴上说说，到底也没打过我一次……”

华虚知说完，他们也回到住处了。

晚上，躺在华虚知怀里的昏昏欲睡的柳徵突然想起，华哥不是说是去取东西的吗？东西呢？

柳徵抬起头，撑着华虚知的胸膛，就在人下巴上啃了一口。

“嗯？怎么了，小徵？”

华虚知低沉磁性还带着点睡意的声音传来，勾的柳徵手脚都软了，他索性也不用手撑着身体了，直接压在华虚知身上。

“华哥，东西呢？你下午说的要取的东西在哪里？我要看。”

华虚知搂住身上人儿的腰，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忘了，你摸摸你枕头底下。”

柳徵听此，伸着身子用手去够从未枕过的枕头，从下面摸出一张包着东西的手帕。

他得意地看向华虚知，眼神亮亮地问：

“华哥，我可以打开吗？”

“嗯，本来就是送你的。”

华虚知点头，这是他特意托李爷爷制作的送给小知青的礼物。

这下，柳徵也不压在华虚知身上了，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着，一手捧着手帕，一手慢慢打开。

随着一层层叠好的手帕的掀开，东西的庐山真面目也露了出来。

是一条没什么花样的银链子，特别的是上面串着两枚银素戒，戒指粗看没什么特殊的，细看就会发现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样式，而花纹的纹路走向是‘华’、‘徵’两个字的隶书写法。

柳徵看看手心的戒指，再看看躺在床上笑着看他的华虚知，满腔汹涌的情感溢上心头，他没想到会是戒指，象征着婚姻的戒指就这么轻飘飘地躺在他的手上。

“华哥，我…”

柳徵声音带着哭腔，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地想向华虚知求证。

华虚知坐起身子，将人涌入怀里，叹了一口气：

“哭什么，虽然我们不能举办婚宴，也不能领证结婚，但别的华哥都会给你补上。”

“本来，老头子给他未来儿媳妇准备了金戒指的，但后来被我偷偷卖掉给他治病了，现在只能委屈我的小徵戴银戒指了。”

华虚知本来想定做金戒指的，但现在的环境还不好太张扬，而且小知青收金戒指肯定只会藏起来。

银戒指就不同了，完全可以戴着手上，或者串了链子戴在脖子上也行，既能增加小知青的安全感，也能拦住大学里狂蜂浪蝶。

“才不委屈，我喜欢的。”

柳徵用手拍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又在上面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道。

“好，不委屈，等华哥下次给你买大金链子、大金镯子、还有大金戒指，好不好？”

华虚知从柳徵手里拿过链子，解开，拿出较大的那枚素戒递给小知青。

“要不要帮华哥戴上，把华哥套牢了，就一辈子都是你的了。”

“要。”

柳徵坐正身子，一脸严肃地拉过华虚知的左手，一手拿着戒指，缓慢套进无名指，仔细看还能发现，柳徵拿戒指的手全程都是微微颤抖的。

替华虚知戴好戒指的柳徵，还抓着男人的左手，手指摩挲着男人戴着戒指的手指，像是在确定。

“华哥，我套牢你了，你是我的了。”

抬头，柳徵满脸欣喜地看向华虚知，嘴角的笑容像阳光般灿烂。

华虚知手指点点柳徵的鼻头，笑着回应：

“华哥只会是小徵的，华哥也想套牢小徵，华哥帮你把链子带上好不好？”

“不戴在手上吗？”

柳徵看了一眼链子上的戒指，满是期待地看向华虚知。

“那今晚先戴在手上，明天再串到链子上戴好不好？”

柳徵也知道，两个人男人带着同款的戒指确实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要上大学，曝光了对他的影响几乎是毁灭性的，华虚知也是为了他着想。

柳徵点了点头，自觉伸出右手等华虚知给他戴上。

华虚知取出戒指，一脸郑重地给小知青戴上，临了还在上面亲了一口。

刚抬头就收获了小知青热情的投怀送抱，两人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可惜这是在外面，华虚知没有再进一步动作，亲亲抱抱将兴奋的小知青哄在怀里睡着了。

心里却在计划着回家后，要怎么讨要奖励，加上之前为了让小知青好好复习，错过的那些，也要一起补回来。

睡着的柳徵还不知道回村之后等着他的不是很久没尝到的美食，而是连着几天脚不沾地的操劳。

腰都差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