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

织原望舒一爪捅进实验体的心脏处。

织原望舒眼里透着一丝怜悯与不忍，与之相反的是，祂的动作却越发狠辣干脆。

织原望舒的指甲穿过他的心脏后，又搅动了几下，血色慢慢在水里漫开。

织原望舒利落地抽开手，大片血色弥漫在祂周围，祂的表情似悲似悯，像是一尊庙里的神祗，悲悯众生却又高高在上，血色的水雾围绕在祂身边，又显得那么魅惑。

淡蓝色的发丝随着水波聚拢又散开，一丝丝血雾顺着发丝缠绕在祂身上。

织原望舒的眼瞳倏地变成淡金色，连鱼尾上的鳞片也似乎变成了极淡极淡的金色，淡的几乎发现不了。

奈何在场的两人都没注意到。

实验体露出满是黑色的心口，一团团又腥又臭的血雾弥漫开来。

他露出了几分茫然的神情，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慢慢地，迟来的剧痛让这个可怜的人弯下了腰，佝偻着身子捂着破碎的心口，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到最后，连一点呻吟都没喊出来。

也许他已经说了，这铺天满地的血雾何尝不是他的哭诉呢？

织原望舒靠近他，慢慢把他扶起。

这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没有血肉的实验体，他已经恢复了神智。

似乎是想起了一切，这个男人颤颤巍巍地露出了一个愧疚不安的表情，眼里蕴含着深重的自我谴责。

“……我……他们……”

他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整个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嘴里还吐着血。

织原望舒：“不全是你的错。”

也许一开始神智没完全消散，他攻击同类的行为即使在药物的控制下也不能被原谅，可是，这不完全是他的错。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生如草芥，只想要好好活着，有私心、有欲望、有家人朋友，会犯错的普通人而已。

男人听祂这么一说，似乎放下了很多。

他眼里有无数想说的话，有很多想要诉说的思念和悲楚，可是，再也不能了。

最后，他的嘴巴蠕动几下，吐出了几个字，就悄无声息的逝世了。

织原望舒默不作声地把他抬上岸，一把火把他烧了，看着他的尸体变成一堆灰，随着风慢慢地，慢慢地打着旋儿飞出这片天地。

……

织原望舒摸着他身上唯一留下来的一个物件，竟是一个印着“43”的号码牌。

他的一生，到最后，竟只留下这样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何其可悲。

织原望舒带着此次的收获急忙往回赶，他已经出来两个多小时了，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三个小时一到，权限一解除，到时候一定会被发现。

但这也没办法，来这就花了接近一个小时，再加上打斗和烧成灰也要花时间，他已经很快了。

织原望舒紧赶慢赶终于在三个小时到来之前赶回房间。

和坐镇大局的织原惠子汇合，抓住早餐的尾巴，赶着下了楼，迎面就碰上了玉川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