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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阎王殿下

作者:狐狸化妆不画尾巴 | 分类:古言 | 字数:14.3万

第344章 你方才,叫我什么?

书名:参见阎王殿下 作者:狐狸化妆不画尾巴 字数:2049 更新时间:2024-11-16 12:48:28

虽然知道自己和奈川应该是同一个人,可如今的情形,恕她实在是无法相信。

对面的奈川却只是笑笑:“没有的,你放心,我们都没有死,你只是晕过去了。”

“我们……”初月沉吟片刻,终于问道,“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奈川迎上她狐疑的目光,半敛眼睫,笑得温润:“是的。”

“你是过去的我,我是未来的你,无论我们是怎样的身份,拥有什么名字,我们,都是我们自己。”

初月听着这席话,总觉得很是耳熟。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无论我们叫什么名字,我依旧是我,你依旧是你」

扶疏的声音自天边外响起,带着回音如浪潮般一浪高过一浪地涤荡在她的耳边,初月只觉得额心一痛,再睁眼时,奈川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不、不是奈川。

是她自己。

她面对着的,是和她发髻、穿着,都一模一样的,

她自己。

“手给我,我们要清醒一点了。”奈川抬手平放在她的面前,眸色急切,“他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

初月看着她,亦看着她眼中倒映着她自己,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逐渐重合在一起,她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手伸向她。

眼前,纤白的手指上,多了一枚藤戒。

……

火场中,被一袭微弱金光包裹着的初月终于有了反应,她咬紧牙关,艰难地撑起眼皮,她将压在身下,早已麻木的手一点点掰了出来,肆虐的火舌遇上那金光自觉收了气焰,她尽可能地将它向外探去,直到力竭前,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唤出险些被遗忘的那根连理枝,开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的名字。

就像是回应一般,她每念一次,耳边,似乎也能听到他喊她的名字。

她若念“闻人于宵”,耳边便有“小月”,

她若念“扶疏”,耳边便能听见“奈川”。

在意念的驱使下,连理枝终于有了动静,它伸出藤蔓,犹如无数双手,争先恐后地向火海中奔袭而去。

月下仙的连理枝,水火不侵。

那厢,就快要被火焰烧成焦炭的男人,突然感受自己的指节正在不断地收紧,抖动,他蓦然停下脚步,身体总比脑袋先行一步,当他想起“连理枝”三字时,双手早已替彼此解开了束缚,破破烂烂的布条掉入火海,一根粗壮的藤蔓宛如离弦之箭一般簌地飞了出去,琥珀色的瞳孔追逐那根藤蔓,被烧得不成人样的脸上难得多了一分名为希冀的情绪,他再也等不及,快步向藤蔓消失的方向追去。

“小月,我终于找到你了。”

初月觉得自己大约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里,她又被困进了镜月居的那片火海,可与记忆中不一样的是,这次的火海里并没有闻人于宵的身影,她抱膝坐在床上,孤零零地看着火舌慢慢向她舔来,她最怕疼、更怕火,按理来说,她会被吓哭,抑或是吓疯,可此时此刻的她却是一反常态地冷静,甚至冷静到,试图伸手触摸那片火海。

火海在她的附指处陡然有了具象的形状,却又并不真切,她好奇地抚摸着这坚挺的柔软,一路向上,又忽而被什么东西握住。

火舌乖顺了许多,它们慢慢变化,在她面前逐渐化形成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被这火作的手紧握,手心滚烫,却并不会痛,她试探着将那双手拉近,一支粗壮的臂膊随之从火场中现形,她尝到了甜头,福至心灵地继续扯了扯,终于,一双熟悉的眉眼在她眼前幻化出来。

火光褪去,只剩下全须全尾的她,以及……

被烧得体无完肤的闻人于宵。

“不要!”

她从这场地狱般的噩梦里瞬间惊醒,双手自然而然地抵在了面前人的胸膛上,柔软而坚实,就如同方才噩梦里的火海幻化出的那堵肉墙,那手感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还没完全从那场噩梦里清醒过来,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不知何时放在她腰后的手将她揽得更紧了。

初月被禁锢在这过于严丝合缝的怀抱里,险些喘不过气。

窗外一片漆黑,大约还是晚上,初月艰难地透过他臂弯的缝隙看了眼天色,又艰难地将脑袋重新转了回去,她灵台清晰了许多,虽然依旧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样貌,但还是下意识开了口:

“唔……十三爷?”

原谅她还处在那场梦里,她不自觉唤出口的,依旧是她最习惯的称呼。

可扶疏显然并不想就这么原谅她,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想让她长点儿记性,于是,假寐的他冲准位置大手一握,只听她惊呼了一声,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每次做这种事,小姑娘先红起来的,总是耳朵。

扶疏坏笑着捏了捏鼻梁,驱散了几分睡意,而后俯下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脆弱又敏感的耳朵尖:“你方才,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慵懒,甚至还带着几分酒后的醉意,初月抖着嗓子,下意识想去拽他的衣襟,可任凭小手在他胸前摸索许久,也摸不到半片衣角。

而她自己身上,也只有一件阔大的寝衣。

她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整个人红成了虾子,只能乖乖窝回他怀里,软着声道:“宵哥哥。”

扶疏的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初月咬着嘴唇,委屈巴巴地扬起小脸,月光很识趣儿地精准地照在了她的脸颊、鼻尖,所到之处,尽是粉嫩嫣红。

扶疏手指一顿,怔愣了片刻。

身下,是镜月居的榻;身后,是镜月居的云霞;若非他理智尚存,他怕是会分不清,眼前的初月,究竟是一万年前的那个,还是一万年后的那个。

而他,究竟是闻人于宵,还是冥王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