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的夫君
作者:城下花朝 | 分类:古言 | 字数:4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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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无愧
“见谁?”,玖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笑儿”,元惑又重复了一遍,寻思这魔王难道是耳朵不好使吗?自己说得如此大声,他还要反复问三遍。
“不是死了吗”,玖骁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死了?”,这会换玖骁觉得元惑是聋子了。
“死了”,玖骁肯定的答道。
“谁死了?”,这会不可置信的变成了元惑,那表情就像说元姒怎么会在五谷轮回之处吃饭似的。
难道元姒这么重口味,喜欢死了的,还几天几夜不归!
“你问的笑儿”,玖骁觉得和这对兄妹讲话很费劲。
“什么时候死的?”,元惑又问。
“记不得了,几个月前吧”,玖骁回答。
“几个月前?”,元惑想了想,几个月前元姒还在人间,便脱口而出:“几个月前她不是同你在一起?”
“我之后还有一个”,光问些糟心的事,玖骁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元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妹妹果然一如既往的风流。
“不过她那日同我一起,后面昏倒便被你们天帝接走了,哪有时间去见什么笑儿”,玖骁说道。
“昏倒!发生何事了?”,元惑寻思天后身体抱恙怎么没有一点风声都没有放出来。
看来元姒不在边界,而是在九重天了,那就放心多了。
“出了点小问题,受了伤”,玖骁完全是拿出了下半生的耐心一一回答。
“不是很严重吧?”,一想到元姒之前做的傻事,元惑就担心得不行。
“应该吧”,玖骁想起来元姒被玄檀澈抱走时状态并不是很好,不过现在也没传来死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元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和玖骁告辞后,元惑本想去一趟九重天看看元姒,随后想到本该在边界的神忽然出现在九重天的话,难免引起其他神仙的不满。万一他贸然拜访,还暴露了元姒在天界养伤的事实,影响她恢复怎么办。
于是他打道回府,半路又转去三危山,告知青鸟君他已经顺利帮他处理了这朵桃花。
将近在这殿中待了半月有余,元姒是快要腻了。如今她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实在不需要这样的过度保护,可玄檀澈如那夜行种一般只在夜间出现,缠绵过后便不见他,同他说什么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某日鸶沂又来同她闲聊,聊着聊着元姒忽而记起自家的白花,许久为未照料不知现如今可还生长得茂盛,便问鸶沂道:“我出不去,你替我瞧瞧这院中的白花长得可好?”
“白花?”,鸶沂疑惑的扫了一圈,这院中什么颜色的花都有,唯独没有白色的花,“上神,这里并无白色的花”
元姒听闻摸着下唇思索,前段时间记得玄檀澈移植了几株于天权殿与玉衡殿中,难道是她记错了?
“那可否劳烦仙子去玉衡殿和天璇宫瞧一眼,我的白花长势可好?”,元姒停下摸唇的动作,转而对鸶沂说道。
“好,上神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说完 鸶沂一溜烟便消失在原地。
不一会便瞧见行色匆匆赶回来的鸶沂,只是她皱着眉头,不像好的预兆,果然说出的话叫元姒的心情立刻沉闷下去,“上神,我仔细找遍了玉衡殿和天璇宫的每个角落,就是看不见您口中所言的白花啊”
元姒双手紧握住窗边的栏杆,气息不稳,心情非常的慌乱,脸都垮了下来。
怎么会不在?
明明她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会不在了!
那可是笑儿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到底是谁胆敢动她的东西!
玄檀澈!玄檀澈一定知道什么!
元姒这个时候迫切地想要见到玄檀澈,想要知道她的花去哪了…想要知道玄檀澈究竟是不是笑儿。
花仙被元姒骤变的脸色吓到了,担忧地小声问道:“上神,你还好吗?”
元姒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缓解这种不安的情绪,只是摆摆手道:“仙子先回罢,我有些乏了”
“是,那我改日再来瞧您”,鸶沂一步三回头,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担忧。
上神似乎对那株白花很在意。
元姒关上了窗,耐心地等待着玄檀澈,甚至让玄莒蕙去通报了一声,直到天色染上黑墨,也没见他到半个影子。
玄莒蕙嘴上应承着元姒,却毫无动作。
她就喜欢看元姒吃瘪的样子。
“哈……到底想干什么!”元姒忍无可忍,用力地掀倒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的茶杯连带着水一起摔得七零八落。
只见她又抡起一把椅子往自己的手环上砸,手环没受多少苦,倒是苦了手环旁边的嫩肉,被砸得鲜血直流。
“为什么砸不开!为什么!”
元姒此时也是气得上了头,仙器岂又是如此容易就能砸坏的。
“你在干什么?”,玄檀澈似乎刚刚走进来,抱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倚靠在殿门前。
元姒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望向他,眼神中赤裸裸的是愤怒,“我的花去哪了?”
玄檀澈轻笑,对元姒的怒气完全不以为然,“拔了”
元姒听后身体气得直发抖,完全顾不上鲜血直流的手,“你说什么?”
“拔了”,玄檀澈云淡风轻道,那本是他在人间年幼时种的花,他想拔就拔,还需要谁同意吗?
玄檀澈说这话时,元姒已闪身到玄檀澈跟前,那只流血的手用力的捏住了玄檀澈的下巴,她的牙齿都要咬碎了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你真有本事啊”
玄檀澈任意她用力的捏自己,疼也不做反抗,任由她的血沾染在自己脸上。
“我只问你一句……在人间时,我的徒弟笑儿……当真不是你?”,元姒怀着最后的希望问他,此时心疼肝疼得紧,若是得到截然相反的答案,或许能立刻杀了他,或者杀了自己。
“在人间时从未见过你,亦不知你口中的笑儿是哪个野男人”,玄檀澈直视她的眼睛,浅蓝色的眼眸平静得毫无波澜,全然不似撒谎。
玄檀澈一向擅长面不改色的撒谎。
好像只要他不承认,他就不是那个被抛弃的可怜虫一样。
对元姒,他没有什么愧疚的。
她一直都这样,虚伪的爱意,诚心的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