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鸢求愿
作者:憨憨二厶 | 分类:古言 | 字数: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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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南月寻忆(二)
入夜,南月国主寝宫里,不知何时潜入了一个身着青袍的蒙面人。
“不知鸢儿,在金裕过得可还好”
南月国主揽着自己的妻子,踏入门,嘴里正念叨着远在金裕的南鸢,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二人进入殿内,穿过屏风,来到桌前欲坐下时,突然身后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架在了国主的脖颈上。
国主当即将身旁的妻子推离危险。
“国主”国主夫人跌坐在地,看见自己的夫君正处于危险中,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想要呼救,可见蒙面人手中的剑离国主的脖颈又近了些,似乎已经贴在了皮肤上,只要轻轻一下,就可以要了国主的命,所以此刻她只能让自己安静下来。
蒙面人见人安静了,对着剑下的国主,缓缓开口道:“你失信了”。
“什么?”国主显然根本不知蒙面人在说什么。
“我说,你失信了”蒙面人不知为何,突然将剑收了回去问:“你可曾还记得我啊?南~月~国主”。
国主夫人见他收回了剑,立刻向国主冲了过去,担心地问道:“国主,没伤着吧”。
“别担心”国主摇了摇头,安抚住她。
才转身望向身后的蒙面人,“是你”只一眼,他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即使眼前这人比那年所见,长高了不少,眉宇见也愈发成熟,可见如今已成长起来,只是那双透露着清澈的桃花眼没有变化,还是那般耀眼,所以他绝不会认错
蒙面人笑了,说道:“看来,国主还记得我”。
“当然,你长大了”国主看到是他后,反而轻松了,因为他知道此人这次来绝不会是杀自己的。
若是他真想杀了自己,依他的武功,怕是在这之前,自己已然是具尸体了。
蒙面人并不想听他说什么,直接问道:“那你可曾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国主听后,便猜到了他再入这南月的目的,但也只能回道:“记得,我曾应你,不会再让她踏入金裕一步”。
“记得?哼,可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按约定,让她又回到了金裕”蒙面人有些怒气的质问着他。
“对不起,是我背信弃义,可”国主很坦然的面对了自己的行为,
但他还是要解释清楚缘由,“可我是真的没办法,我没想到南月会突然陷入亡国危机,也没想到这金裕会为太子来求娶公主”,
“为了这一国的安危,我只能亲自送出了自己的女儿,是我的私心,怕女儿孤独和害怕”道出了这些年心里的无奈和心酸,
“所以是因为我的自私,我想让她陪着我的女儿,是我违背了承诺,让她回了金裕”他知道错的是自己,所以不能怪别人。
蒙面人听后,更加不悦了,挥起手中的剑,朝国主刺了过去。
但仅仅是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就停了下来,强忍住内心的愤怒说道:“记住,不杀你,是因为她已来了,该怎么做你清楚”。
“放心,我会守好那个秘密”国主对于这一剑并无任何的怨言,因为他知道是自己失信在先。
看着蒙面人要离去的背影,他还有些不安的说道:“若南月现在再也留不住她了呢?”。
蒙面人身形一顿,又迅速跳出窗外,只留下一句“只要守好那个秘密,她不受伤害就够了”,消失在了黑夜。
看来这次他并不强求把人留在南月了。
因为怕人知晓,所以国主并没有召见药师,而是由国主夫人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着手臂上的剑伤。
见他强忍着疼痛,国主夫人早已满眼是泪,心疼的说道:“国主,如此这般,真的值得吗?”。
“值得,毕竟当年若不是那人,我早已死在金裕了”国主似是想起了什么旧相识,
“所以我理应护住他的后人,只是我还是没做好”他陷入了违背承诺的自责。
国主夫人处理好伤口,将他的衣袖放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谁也没有想过南月会出现国危,若是可以选择他是断不会送出她,和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国主,紫萝姑娘求见”
门外宫人突然的高声禀告,让屋内的二人慌乱了一下,迅速的收起所有处理伤口的东西。
然后装作任何事都没发生,国主才对外冷静地开口道:“进来”。
紫萝刚走近,还未行礼,国主夫人立刻上前拉住了她,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啊?你和鸢儿在金裕还习惯吗?算算日子,鸢儿和那太子已成婚了吧,太子待鸢儿可好?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如何啊?”~
一堆问题向紫萝涌出,她根本不知该从何回答。
国主看出了她的无措,“夫人”立刻上前将夫人拉进了怀里,说道:“你莫急,这么多的问题,你也要让紫萝先坐下,才能同你慢慢说啊”。
“对,对,紫萝快过来坐下,同夫人我好好说一说”国主夫人刚坐下,立刻对着紫萝招着手,唤她到身边来。
紫萝上前还是简单的对二人行了个礼后,才入座。
但她并未着急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而是顾及二人对女儿的思念,决定先向他们讲些南鸢在金裕的情况。
“公主还未与金裕的太子成婚”
她这话一出,国主夫人立刻担忧地问道:“是不是鸢儿出什么事了?不然按照约定,几月前她的十八岁生辰时,应已完婚了才对”。
“夫人放心,公主现下并没有什么事,只是那日生辰宴突然出现了刺客,打断了原本的计划”,
“再加之,公主看了国主的那封亲笔信后,知道了自己原来是去和亲的,之后大病了一场,裕皇便将婚期又延迟了一年”
紫萝将一切都如实的缓缓告知了二人。
“什么?大病一场”国主夫人听后,已然泪流满面了,心痛的念叨着:“鸢儿,我可怜的孩子,是母妃无用,不能保护你”。
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思念和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可纵使她心如刀割般的痛,她还是要为整个南月舍弃自己的孩子,这便是身为皇室的职责,即使满是心痛与无奈。
“不,夫人这不是你的错,”国主一边安慰着自己的夫人,
“是我的错,身为一国之主,却要用女儿来换得一国安危,是我太无能”一边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
紫萝见二人难过至此,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国主和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公主,不会让她在金裕受欺负”只能将心中真实想法说出,希望能够让他们二人不必担忧过多。
“这”国主与夫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好像有了什么决定,对她说:“紫萝,当初让你陪着鸢儿一起去金裕,是因为那时她只是个孩子,我怕她害怕,所以让你一同前去,想着日后她成婚后,便让你回来的”,
“如今也快是时候了,不然这次你就不要回去了,我会写信给金裕的皇帝说明缘由”他还是决心试一试留住她。
可紫萝却很坚定地回道:“不行,若我不在,公主定会不安”。
即使她没了从前的记忆,但与南鸢相处了六年,南鸢在她心中早已就是亲妹妹一样的存在了。
她知道南鸢的苦,自不会放任她一人在金裕,在那如囚笼一般的地方孤苦无依。
听了她的话,国主知道她决定的事,纵使再如何的劝解都会无果,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整整两炷香的时间,紫萝又同二人说了许多南鸢在金裕的事,除了方才的那些,更多的是南鸢在金裕的一些趣事,也让二人少些担忧。
但思念之情还是不可抵抗的,听着紫萝口中描述了这五年里南鸢的成长,国主与夫人愈发的思念自己女儿了。
想要看看如今已长大了的的南鸢,可当初然已答应过金裕的皇帝,公主一入金裕,便不再许与之会面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五年,甚至是南鸢十八岁生辰,他们都未曾出席过的原因。
当然那时他们也曾不愿,询问过原因,自己只是送了女儿和亲,为什么再也不能相见,可却没有得到答案,只有选择答应,便可救国,否则便只有亡国。
那时的情形他们没的选,为了一国,只能舍弃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