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多的弃妇好,京城权贵竞折腰
作者:眸若星光 | 分类:古言 | 字数: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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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孙依依的陷害
云葭和楚珩云游了一圈,回到汴梁正好赶上三月三。
如今桃花都开了,圣人特意在延福宫设桃花宴宴请百官。
众人只以为是图个吉利,却不承想,这延福宫的桃花曾经给了圣人和太子新生的希望。
圣人喜欢桃花,对桃花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她举办的桃花宴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形式而已。
云葭和楚珩昨儿个夜里才回来,天亮了就要梳洗更衣,准备进宫去,这着实是不解乏。
楚珩是习武之人,倒还能忍,可是云葭是真起不来呀。
楚珩都已经穿戴整齐了,回头却见云葭还赖在床上哼哼,他的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宠溺的笑,走过去将她捞进怀中,一只手撑着她,一只手将出门要穿的衣裳一件一件套在她的身上。
“小祖宗,你再不起,咱们可要迟到了。”
他抬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将她放下,自顾自去浸湿了一条绢子给她擦脸。
怎料,当他走回来的时候,云葭竟还靠着床边继续睡,头沉沉地支撑不住,还往下一点一点的,十分可爱。
楚珩有点忍俊不禁,他坐到她身边,径直就吻上了她的唇。
炙热的气息渐渐霸占了她周围的空气,云葭这下可算是醒了,她瞪着一双大眼睛惊讶地望着楚珩,“你……干嘛?”
楚珩稍一用力,她就倒了下去,他将她两只手按在头顶,紧接着缠绵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他伏在她耳边呢喃,“不去了。”
云葭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去去去,我去我去我去!”
说时,连忙挣脱了他的钳制,一把将他给推开了。
楚珩倒在她身边,忍不住得逞地笑了起来。
云葭就知道他是在戏弄她,她用力地踢了踢他,最后一次做无谓的挣扎,“啊啊啊,我是真起不来啊!要不你自己去吧,就跟官家和圣人说我怀孕了,需要在府上养胎。”
……
挣扎了一番,夫妻两个还是乖乖地出门了。
楚珩骑马在前面带队,云葭竹苓和枳实则坐在马车上。
从早上给云葭梳头开始,竹苓就想说林老太太殁了的事的。可是又觉得大早上提这个,怕触了王妃霉头,便把话给咽了回去。
此时她又想说,岂料,马车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枳实忙打起帷裳,云葭从窗间探出头来,道:“怎么停了?”
明坤驱着马过来,忙陪着笑道:“没事儿的王妃,就是碰上另一家车队,让对方先过去。”
云葭远远地望了望楚珩,他没回头,但是凭她对他的了解,他此时的背影看上去都挺阴郁的,更别提去看他的脸色了。
难道是遇上了仇家?亦或是政敌?
云葭盯盯地望着,只见那家马车的旗帜上绘着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
她又问明坤道:“谁家这么大的派头,竟然能让我们晋王让路?”
明坤只是憨憨一笑,道:“不认识。”
不认识就更没有让路的道理了!很显然明坤是在说谎。
云葭也没继续追问,就放下了帷裳。
没想到成婚一年多了,她这夫君竟然还有秘密瞒着她……
该不是他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吧?
这个想法一弹出来,云葭一下子就不淡定了,“雄鹰是谁家的家徽?”
自从入了晋王府,枳实和竹苓对各家的常识问题都是做了功课的,她们想了想,异口同声道:“宁安伯府。”
……
这样一打岔,竹苓又把林家的事给忘了。
入了延福宫,宴席很快就开始了。
这次摆的依旧是曲水流觞席,所有人都围着流水而坐,按照家族坐。
官家和圣人,以及文宗太上皇和容淑太后坐在上首,离王坐在他们的左手边,晋王夫妇坐在他们的右手边。其他臣子按照官阶大小一次排座。
云葭一抬头,却看见孙依依那厮正跟着父亲坐在她斜对面,隔了四五个人头的样子,一抬头就能看见。
呸,可真是晦气!
云葭收回目光,还是看上首的义母和听韵舒服。
她方才听说的,听韵又有孕了,看来这一回来她这个副院使又有得忙了。
席间所有人都其乐融融的,众臣子敬官家和圣人酒,敬太上皇和太后酒,又互相敬酒。
大家明明说着客套话,字里行间却免不得深意满满,尔虞我诈的,答错一句恐怕都是万丈深渊。
云葭不太爱钻营这些,这一点也是随了她爹景河,像他们这些技术工种,把专业研究明白就行了,倒也不必被那些事搞得心累。
反正她们晋王府的天还有她家王爷撑着呢,实在惹到头上,她大不了就一针把人扎死,仵作来了都不一定验的明白。
所以说,别惹姐,管你是官场那些事,还是后宅那些事,姐都不是你惹得起的。
想到这里,云葭瞥了孙依依一眼,还轻蔑地扯了扯唇角。
孙依依心里自然清楚,她和云葭之间是夺夫之仇,这辈子都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可是如今云葭是高高在上的晋王妃了,太后是她义母,圣人又是她姐妹儿,她早已成了她招惹不起的存在。
她也不想招惹云葭,但是她又十分清楚,就算她装鹌鹑,凭着旧日的仇恨,云葭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的活路只有两条,一是嫁给离王,与云葭平起平坐,二就是趁着云葭还没怀孕,把她从晋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这第一条她努力了好几年了,可谓是毫无头绪,那只能在这第二条上下下功夫了。
如此想着,孙依依就暗自鼓足勇气,终是大着胆子站起来敬云葭酒,“晋王妃,您祖母的事臣女前日也听说了,还请节哀。”
她故意赶在所有人都噤声的时候,把事情说出来,就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云葭身上。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一道道疑惑的目光纷纷朝着云葭望了过来。
云葭一愣,含在口中的虾球瞬间不香了。
节你大爷的哀!
云葭完全不知道这货在说什么。
却见着孙依依眉眼弯弯,透着算计,继续道:“外面人都说王妃绝情,自打林老夫人生病,直到过身,都不曾露面。但是臣女与王妃同窗一场,又怎会不了解王妃的为人?王妃虽然已经贵为王妃,但终究是林家祖母的亲孙女,自然会是很伤心的,应该也去吊唁过了吧?”
“所以,臣女才说,请王妃节哀。”
霎时间,原本欢闹的宴席,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家都盯着云葭看,有人想看晋王府的热闹,与晋王府交好的人,则是替云葭如坐针毡。
这一番话哪是顾念与云葭的同窗之谊呀?这根本就是要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扣上不孝不义的帽子!
以云葭和林家的关系,显然她没去吊唁,是谓孝道有亏。
孙依依这番话分明就是要打云葭,甚至是打整个晋王府的脸啊!
竹苓心头猛地一跳,真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害她家主子出丑。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顾念什么吉利不吉利,将事情尽数说与主子听的。
可是,转念想想,她又十分庆幸自己什么都没说。
看她家主子那一脸懵懂的模样,这不就是刚云游回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吗?这无知的懵懂刚好可以助她躲过这一劫。
竹苓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她连忙跪在云葭身后,“砰砰”磕起头来,“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深知您难有身孕,也是怕您忧思过度,才没敢把这么大的事儿告诉您的!”
转而又横眉立目地瞪着孙依依道,“孙家娘子,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当众提这种事儿,故意害我家王妃出丑,但是我家王妃昨儿个夜里才刚回来,这舟车劳顿的,奴婢只想让她好好歇歇,林老夫人的事儿本来是想过了桃花宴再说的!我家王妃向来是个最孝顺的,怎么可能不去吊唁呢?您要怪就怪奴婢吧,倒也不必盯着我家王妃的错处不放。”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纷纷朝着孙依依望去,且不说云葭刚云游回来,来不及得知这件事,就算她真是个不仁不孝的,孙依依在圣人的桃花宴上说这种事,又能安什么好心?
在场的臣子大多都是朝中的人精,谁能不明白她那点儿小伎俩呢?什么同窗之谊,云葭与林家断绝关系,这事整个汴梁城都知道,孙依依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就是要害云葭下不来台吗?
这孙尚书家的贵女心思也是够歹毒的!
大家犹记得外面都说孙贵女大大咧咧,男孩子性格,今日一见,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总不会是她人太单纯了,说话没过脑子吧?
到底是蠢还是坏,大家心里却也有数。
孙依依无比尴尬,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反咬一口道:“我也是为了晋王妃好,一时心直口快罢了,我向来大大咧咧没心眼,这大家也都知道,你这婢女从哪看出来我要害王妃的?我看你是想挑拨我和晋王妃的关系,陷我于不仁不义吧?”
从孙依依站起来的那一刻,楚珩就觉得不爽,此时终于重重地将杯盏撂在桌上,说时就要发作了。
一旁的云葭却适时地按住了他的手,女儿家的勾心斗角,哪需要劳动她家王爷出头呢?
传出去,外人岂不是要笑话她家王爷欺负女人?
她一面咬着虾球,一面漫不经心地说:“想不到孙贵女这么单纯没心机的人,却偏偏对吾的家事十分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