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恋:时空交集之旅
作者:米茹苔 | 分类:现言 | 字数: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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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五大域·峡谷行(九)——土域
“对待你的这颗心,一直都是一样的,你感受到了吗。”百里海辰深情款款地看向顾念安。
顾念安听见两人砰砰的加速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所以,这是表白吗?”
那星河绚烂悬挂,绿意满盈,那无意终究深情,那多情又会即将打开心扉吗?
去爱,有无以言尽的欢乐,可是也意味着给了背叛可能性,可能会爱而不得,亦或潮落淡褪,甚至由爱走向恨,多情花本就敏感,若全身心地去打开自已,去爱,便也置身于一场冒险中。
“我……”顾念安别过头,别过头:“我……”
“好啦,你不必急于回答我,可以慢慢想清楚,我等你。”百里海辰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说。
其实她已经打算答应了,去爱,也许会受伤,却也尽兴。
爱恨交织,肆意而活,然后渐渐放下,这样也未尝不可呢。
听到海辰这么说,便先作罢,随即起身。
他们俩佩戴着的鱼坠闪闪发光,两人进入鱼坠片刻。
“哇,星图点亮一半了。”顾念安感叹:“再亮一半,回到原生星球的路就要亮了。”
“嗯,是。”百里海辰应和。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要启程了。
临行前,红枫再次嘱咐,尤其看向顾念安:
“我们至那悬崖处,是金域的边缘,跳下后,经过的峭壁便是土域。
是的,现在的土域是与金域垂直的一部分。
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害怕,牢牢记住你们的目标是通向小城,别停留,下去万里后,进入到的时空裂缝,那是与生灵境地交叠最多的主体之一。
在那里,遇见这个时间线上的执念化形后,切忌心软,坚定化执念,便顷刻即回到小城。
记住,一定要百分百的坚定化执念的想法,若留一丝不忍,杂念生者便可能被执念吞噬,被吸收进生灵境地而殒没。”
随后又对夏若俊和斯初约说:“当然,你们株魅除外,可以忽略我方才说的。不过,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你”她再次转向顾念安:“身为这株多情花的最后一位灵息人,你生来就有更强的执力,也有着更多的责任。”
“如果我做不到心无杂念,殒没在生灵境地会怎样?”顾念安问。
“我不知道。”红枫说:“不同的时空里,无数的方向上,有许许多多你这样的灵息人,在做着这场博弈,你若这次做到了,我们的世界,劫后留生便多了一些希望,若你不成,这也得看其它方向上的总和,对我们的存在世界波及的影响如何。”
“冥冥中自有定数,”百里海辰感叹:“又看博弈较量的如何。”
“如果,有一种总和是不变的,”夏若俊问:“比如我们中有一个注定要殒没,那是不是可以牺牲一个去换另一个?”
“像你是株魅的话,应该是可以。”红枫回答并提醒:“不过,交叠空间,千变万化,以我时光医者的多年经验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行逆转为上。”
“等等,”顾念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就说姝荼和江俨的故事情节,怎么有点眼熟,对,记得还在小城的时候,若俊的株魅之力如常的时候,带我去过生灵境地,那里,我们看到过秋欣安,那个执念化形,在枯木鸟的那一段,也有这么相似的一段来着。所以,这是巧合,能理解,可那时候并未发生任何异样,所以,我想确认下,红枫婆婆,你给我们显现的秋欣安,就是我们要找的千年执念化形,对吗?”
“当然,”红枫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们手上的鱼坠,还有这灵息,错不了。你们说的枯木鸟那段,应当是秋欣安那千年执念的第九个百年的事。
灵息十年,执念百年;灵息百年,执念千年。
一次次忘却又记起,后又故意忘记。
那时候,你见到她,她却看不见你吧,因为那时的你们,都还不是完整的自已,借着蒙蔽逃避,记忆残缺,而这次,你们当是相见,我已同你们说过,他们也在奔赴见你们的路上。
至于你说熟悉的巧合,是也不全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千老村,还算是大部分属于人间的区域,人间本与生灵境地是对应的,秋欣安与那段故事有渊源,这边你作为人间她的对应体,碰到相似的情境,也是平常之事。”
“这样啊。”斯初约应和,想不知自已在生灵境地是否也有这样的对应化形。
红枫继续:“好了,你们此行,必有作祟者,各世界的地下暗黑系力量,在交集极峰前,活动的端倪多次显露,他们已毫不隐讳地,盯着你们这些灵息人身上的执力。
我和几位域使在这里,和生灵境地的一些守界者,在这土域边缘互通消息,守住这裂缝之上,不让那些暗黑组织轻易进入。”
叮嘱分别,顾念安等四人,便乘红枫灵力所使的枫叶片,疾行至土域边缘,四人互相点头示意,百里海辰抓紧顾念安的手,斯初约牵上夏若俊的手,双双跳下崖去。
第103章 五大域·峡谷行(九)——土域
那凌乱的来自各时空的自已的讯息,在下落的过程中纷至沓来,顾念安把扣着的手又往紧里攥了攥。
而今,那令人几近窒息的痛苦,依然会在某一些时刻在心间氤氲,沉重的,就在那里,在心底的本原之处。
曾经花了那么大力气,总想逃离;花了那么多时间,总想抹灭。渐渐地,在这个人生的分叉路口。一天天,一年年,时常有种慢慢地苏醒之感。
还是能感受到,凌乱的梦境里,那一阵阵剜人心弦的痛感,但已不再刻意去逃离,也不去强加抹灭,而是去感受,感受那细腻的莫名情愫,受着,任其在心间弥漫,淡却,汹涌,褪去,如是循环。
仿佛听见,在与现实的对撞中,痛的裂隙间,心结之上,正在生长一朵朵含苞的花儿。
愿意相信,终会有芬芳满心间。
就那么回事吧。
哪里的字句在流传,哪时的思想在迸发。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电子到底是粒子,还是波,我们*没必要*想象。你应该关心的是*可测量*的东西。电子是怎么从这里走到那里的?你不可能同时精确知道一个电子的位置和动量。量子力学的真正观点,不是你的“测不准”,而是“不确定”。不是你的能力问题,是电子的本性问题。你甚至可以通过控制某一方面的不确定性,去改变另一方面的不确定性。”
临落地前,最后一个片段的一句话,在顾念安的印象里有一瞬的浓墨:“眉眼发黑的木晴,曾对着一具冰冻人说:‘利用控制人体内激素水平来控制一个人的情绪,可实现吗?’生灵境地的执念化形,秋欣安第一次睁眼,初见树灵,低头思语‘利用控制一个树灵的灵力碎片来控制其力量发挥?’”
“啊呀。”顾念安一下轻声似无声地呐喊,一闭,一睁,四人已稳稳地立于一棵流光树下。
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子,正有些着急地对他们说些什么,可他们听不到声音。
埋怨—暴怒—绝望想离开—接受—领会—平静,顾念安虽然听不见她说的声音,但已敏感地探到,她经历过的深刻感受顺序过程。
“你是树灵?”最终,夏若俊上去问。
那女子连连点头,指指自已的嘴巴,又摊摊手。
“看来我们已经到生灵境地了。”夏若俊说。
顾念安将其从探到感受讯息说出来:“失声的树灵,嘶哑的声音,已耗尽许多努力。
不知,以为有声只是嘶哑的。 却不知,其实是无声的,求得声之灵力。原来,曾经以为的本该拥有却因此求不得的。慢慢才知晓,现已拥有的已是一种赐予。
泠飞燕,你的名字,你是一个生命树非树的树灵,你的生命境里,停着一只向往正义与自由的飞燕,在等待另一只飞燕,一起在生命境里,种下属于你们共同的树,是吗? ”
泠飞燕听此,转身看向顾念安,一副有些惊愕的样子,而后又点点头,显出问号表情。
“我是多情花灵息人,应该能探到你的一些讯息,”顾念安指指飞燕的额部说:“你那里,有执念化形种下的一个结,我把它抽出来,你应该就能恢复了,你站着不动就行,怎么样?”
冷飞燕看了一圈这四人,犹豫几秒后,决定试一试,点点头,站直了身,双手握拳,在前作祈祷状,闭上眼,无声地说出:“来吧。”这个嘴形很明显,都看明白了。
“海辰,”顾念安说:“我需要你一起才行。初约,夏若俊,你们暂时走开些。”
“好。”斯初约便拉上夏若俊,到树的另一侧一边看着。
顾念安和百里海辰使出执力,伸出的手臂用力牵拉什么似的,不一会儿,一股拇指粗样的水流粗线,徐徐从泠飞燕额部正中央冒出,顾海两人还在继续。
随着那线水流出得越来越长,超出约摸中指长度的水流,在空中圈出水境,微微波澜处显出情景,斯初约看那情景呈现的,脱口而出:“是那千年执念化形和他的守界者。”
百里海辰与顾念安也朝上看,水流引出了头,现在已不需像开始那般费力,只双臂稍稍拖着,保持其水平方向即可,看那显现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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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归远原本因利益联烟,即将与紫藤结阴阳蛊了。
“和谁结不都一样么?不过是为了在这生灵界好好生存,生存得更好,如是而已。”何归远一向对此持无谓态度。
紫藤的小心思满足了,面对即将到来的结蛊仪式,她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开心的期待。
这一切,在秋欣安出现后出现了变化。
每个守界者要进阶,都必须经历的绝决考验,对强烈欲望的放下。
有的欲望纷呈,相忘便容易分散开去,因其量多,而每支欲望的渴烈程度所占比常常有限,一般就是有几支主体,相差无几,剩余的生生灭灭的变化。
何归远一直对自已的欲望,控制得比较好,但不知是否也正因如此,当某一念强烈升起,便不好驾驭,更何况,这缕念来自千年执念化形。
原本,若寻常的守界者,对执念化形动了情,便常常就始至不渝,不易转念,执念化形生来便带着某种魅惑,要么互不相关,一旦执迷,便难再断,纠缠不已。而且,他执着的还是千年执念,这一下,那突如其来的欲望,强烈得如火,一发便不可收拾。
何归远很快意识到了这一层:“曾经以为,那些许多不过是些稚嫩的冲动,于我只当是浮云,直到那个身影的出现,渐渐不愿挪移的视线,心中泛起的波澜,恍惚间,见识过冲动后的烦琐、沉重与欢乐的我,仍不禁对那样琐碎的生活,怀起了憧憬,所以,那时刻下了决心,这一世的阴阳蛊,只能是她了。”
对于即将到手的,擦肩而过,紫藤的愤怒,无奈,嫉妒心作祟,终于,她黑化了,紫裙变黑衣。
秋欣安以为自已破坏了何归远与紫藤的关系,再加上,有黑衣紫裙表面柔和的诱导嗔怪,秋欣安是一缕纯粹的执念,最不喜这些繁杂纠缠,她在自已的生命境里,看自已的化形来源,见过人间其他女孩被男子伤害过,所持的执念也飘来落了她这里处,成了自已身上的一点气息。
秋欣安不想自已成为自已很讨厌的那种,言辞决绝,要离开,永不与何归远相见,尽管他们相处不错,但不同的关系轻重,是得拎清的。
后来,分别几年后,何归远与秋欣安重逢在紫藤罗下,他们冰释前嫌,感叹当初的不合时宜,而今,坎坷磨炼之后,他们都遇见了更好的自已,遇见了经历过成长的彼此,终于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他们将携手共同前行,成长。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请等我三天吧,三天后还在这紫藤萝下相见,便再不分离,如何?”秋欣安提出。
“何事?我陪你。”何归远似乎在担心什么,仿佛,生怕这诺言,轻得风一吹便不见了影儿似的。
秋欣安笑着摇摇头:“这件事,我只能自己去办,三天后,我若不守诺言,便中毒消失。我一定会来见你的。”
“不许胡说,我等你。”
三天后,他如约,早早地等在紫藤罗下,直到夜深,星辰换朝阳,依旧不见她踪影。
何归远就在紫藤萝下坐定,四五天的清晨,紫藤萝消失了,最后一片花瓣飘落融入他的额部,他将忘记这一段与秋欣安的所有际遇,以这种忘却的方式,去酝酿进阶第二阶段。
原来,何归远对秋欣安深重的执念,被她吸收成为执念力量的一部分,而她刚刚化人形不久,受不住那痴迷的分量,极容易被那力量吞噬而失去自我。
所以她要去做的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段力量先封匿,等到合适的时候,那力量再释放出来,那时自己应该也有所精进了。
封匿力量,就意味着选择暂时沉睡,那紫藤萝上,消失前落下的最后一片花瓣,便是秋欣安留了自己生命境里的一抹紫色在外,赴这场何归远的约。
同时,随着何归远的沉睡,出现在小城不久的夏若俊,在湖边蜕变成了株魅,从此有了穿行于交集时空的能力,他来到秋欣安的满天星生命境,使出株魅封力,将那地面下的紫色满天星又加封了一层:“睡得久一些吧,那样便越不容易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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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水镜渐渐化成泡沫,随风而散,泠飞燕额部的水流彻底抽出,她暂时昏睡过去,百里海辰与顾念安两人作罢。
“夏若俊,你?”顾念安想问什么。
夏若俊已立马开口:“没错,你的执念,是让我成为株魅的最后一个催化剂。这是他们相遇的第一个百年,第一次忘却,未被看见时,落到哪个树灵体内,便是一剂毒,一旦被人看见了,特别是被执念人看见,便会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