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齐统领忐忑着，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等待萧司岚下令；屋里白月笙紧蹙着双眉，抚着星月的手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大家十多岁相识，她只道齐业梵是个可靠的，人品不错的人；这样的事属实在意料之外，她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齐业梵的身上。

就算在上一世，据她所知这件事也是从没发生过的。

怎么会这样...

感受到白月笙停了动作，怀里的星月不满地晃了晃身子。

白月笙堪堪回神，继续了手上动作，窗外的对话再次入耳。

“齐统领无过错，你为宁安鞠躬尽瘁，为家父打下大片宁安领地，有赫赫功勋在身，不必替子受过。”萧司岚不紧不慢道。

齐凌躬身：“谢督军。犬子铸成大错，还请您不要留情，按军规处置，以示公正。”

白月笙心里咯噔一声。

这样的事罪名不小，如果按了军规处置，处罚的结果怕是极重的。这其中牵扯了多少人、多少影响是不好估量的，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好姐妹...

萧司岚指尖轻敲着桌面陷入沉默，发出有规律的清脆敲击声。

未几，萧司岚沉沉的声音响起：“齐副统违反军规，停职三月，军权交由林副统，非正途所得资产如数上交军部。枪下了，去督查院领罚。”

齐业梵如劫后余生，整个人彻底松下一口气，双眼空空像一瞬间被抽走卸去所有力气，几乎要瘫倒地上。

按规当撤职并收监，然后静候进一步审判、定罪。

萧司岚这样的处置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换句话说，萧司岚是给了他机会。

齐凌躬身不起，话音里带着颤抖，汗滴滑过鼻尖滴落在地：“谢...督军。”

齐业梵伏在地上行了礼，陆川上前把人请了走。

“停职在家反思己过，城南不是你应赴之地。”

几个人走到门口，即将开门时，听见萧司岚的声音响起。

齐业梵瞳孔一震，回身重重躬下上半身：“是。”

送走了人，陆川回到办公室。

“取消明日外放，名单重选，严查外放官员，务必尽早肃清。”萧司岚交代完，话锋一转，“这没别的事了，出去吧。”

陆川道是，径直出去关上了门。

“别偷看了，出来吧。”

萧司岚语调带着笑意，和刚才的凛冽完全不同了。

白月笙关上暗窗，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怎么了？觉得我处置得有失妥当吗？”看着白月笙心事重重，萧司岚笑问她。

“不会。”她走到他身旁，坐到他让出来的位置上，自然倚靠在他的怀抱中，“我只是没想到他能做出这样没轻重的事。”

白月笙长叹一声：“我从没想过。”

“嗯。”萧司岚点点头，“是让人意外了些。”

“你是顾及齐叔叔，才没按规处罚的吧？”

萧司岚闻言颔首：“齐统领征战半生，该荣誉而退。不过我亦考虑到你与卓伊的关系，罚得重了，怕连累你落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