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啊。”芜枂冲她扬起笑来。

饭后，白月笙带着芜枂，乘车来到一处外观老旧但维护得很好的地方。

这是一座二层中式建筑，位于临城图书馆院内，独占一个院落。

外面看起来只觉得像个藏书库，走进去才发觉别有洞天，里面是个极开阔的空间。

“这是什么地方？”芜枂看着这个从没见过的地方不免有些好奇。

白月笙拉着芜枂的长衫衣摆带他往里走，闻言莞尔：“这是人们为自己或家人办身份证件的地方。”

芜枂仍不解。

“什么是身份证件？办了这个是有什么用吗？”他一头雾水。

直到白月笙拉他来到了大厅中央，一处高而长的石板前。

“如今人人都需要一张身份证件，我虽不能给你‘白’姓，但可以为你办下一个身份。当日只为你取了名，未曾想过姓氏的事，所以姓氏一事，我想应该由你自己决定。”

出于她本身的家族原因，她不能把芜枂并入白氏。就算她不在乎这样的事，白景涛也是万万不能答应下来的。

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为芜枂寻一个姓氏，让他能正式有个身份。

芜枂了然：“好，我知道了。”

“不如你来选个姓。”白月笙指着石板说。

循着白月笙的指向看过去两个人面前的石板，芜枂抬头看去，石板上工工整整刻了许多的字，就是...

芜枂眉头微皱，扭头说：“姐姐，这些东西跟鬼画符似的，我不认得。”

白月笙：“......”啊这...忘了芜枂不认字了。

“那...”白月笙迟疑。

那该怎么办。

芜枂笑道：“姐姐不必为难，我姓什么都好，你帮我做决定就是，都听你的。”

白月笙摇头：“那可不行。这是件大事，总不能由我来替你决定。”

芜枂沉思了片刻，拿着细长的木杆子在石板上随意指了个字：“我看这个挺不错，就它吧。”

白月笙顺着杆子看过去，见他指了个“魏”字。

“魏芜枂...？”白月笙愣了愣。

好像...不太好听呢。

芜枂也觉得别扭，嘴角一撇摆摆手说：“不好听。”

他的视线又流连在石板上半晌，字太多了看得他眼花缭乱。杆子头略过一个个字，最终停留在“白”字上。

“这个是姐姐的姓氏吗？”芜枂问。

白月笙点点头：“你如何晓得的？”

芜枂笑道：“看了姐姐的名字多回，便认得模样了。”

他很聪明。白月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越发觉得可惜。

若是有条件上学堂念书，如今一定是个有成就的人吧。可现在这个世道，并不是人人都能上得起学堂的。

“诶？好像姐姐的姓氏，这个字读什么，姐姐？”

杆子停留在“白”字旁边，白月笙视线移过去，看见芜枂指了个“柏”字。

“柏。”白月笙说，“你喜欢吗？”

芜枂连连点头，眼里有了光：“听起来很像姐姐，看起来也很像姐姐。就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