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那人惊惧的眼神里，最后能看到的是从自己身上飞溅出的血液，永久定格。

甚至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同伴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白月笙看着死于自己之手的人，唇角却一反常态地微微弯了起来。血的味道唤醒了一丝脑海深处的味觉记忆，这些平日里闻起来叫人作呕的腥臭味，如今竟让她有了短暂的兴奋感。

芜枂留意到了她的反常，眼皮轻轻跳几下，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白月笙抹去脸上的血，刀头指着身后的尸身和芜枂不远处的尸身，看着仍在发愣的男人笑道：“你呢？也想变成这般，烂在这洞中任蛆虫啃咬，不得善终？”

男人目光落在同伴的尸身上，血红色已经浸染完全这副躯体，依稀能辨认那个定在脸上的惊恐表情。

他是怀揣着恐惧死去的。

男人猛然抬头，白月笙已经往他的位置挪了好几步。

“别过来！”男人箍紧了五儿，手已因为心里恐惧而发抖起来。

白月笙看着五儿，猛地顿住步子。然而鼻间充斥着的血腥味让她一下转了性，生生吞下了心头的恻隐之心。

而后，她重新迈开步子，只是放缓，但没停下。

与其一直处于被动，一举一动都要听歹人威胁，还不如铤而走险把主动权拿到自己手里。反正，她不会放任最坏的结果发生。

“我叫你别过来！”男人言语间带着慌乱，冲她喊道。

见白月笙依旧没停下步子，男人慌乱了阵脚，开始往后退。

随着男人越来越接近四儿所在的通道口，四儿暗暗做好了准备。

直到这边男人的后背抵上了石壁退无可退，男人一个激灵，抬眼正撞上白月笙的视线。

锐利如鹰隼的双眸取代原本的柔和，深邃里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裹挟着强烈的杀气直直戳进男人的眼里。

他仿佛能提前窥探到地狱。

白月笙一步步逼近，男人背后石壁冰冷，整个人像被冻住一样僵在原地。

芜枂看着她，留意到她握刀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晓得她在强撑着她虚弱的身体，因此做好了随时配合她的准备，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时在黑暗里的四儿悄悄伸出一只手，微微摊开掌心。待白月笙和芜枂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两个人心领神会地互相交换了眼神。

芜枂忽然发出一个惊恐的声音，男人一时间分了神，心里也在好奇发生了什么。

法子幼稚但有用，毕竟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紧接着，芜枂又惊恐地“啊”了声。男人侧头去看，芜枂正抬手指着男人旁边的洞口。

“那个...那...”芜枂吞吞吐吐道。

好奇害死猫，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正当男人转头看的时候，黑暗里的四儿倏地冲出来，跑跳起把手里的草木灰直直扬进男人眼里。

与此同时，白月笙迈前几步伸手把五儿拉了过来，让往她的方向来的四儿顺势带着五儿先离开这里。

被骗了！男人心里的怒意拉满，不及清理覆在眼睛上的灰、视线仍旧模糊的时候，愤愤然地提刀大声叫嚷着往白月笙这里冲过来。

顾着救人，她却忽略了自己和男人只有几步的距离，将自己置于了离危险最近的地方。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