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入耳，橘红火光透过薄薄一层眼皮，驱散视线里的黑暗。

眼前一切渐渐真实了起来。

“嘶...”

后脑处皮肉与骨传来的痛感让白月笙倒吸一口冷气，意识由混沌逐而清晰。

她下意识地抬手就要碰触正发出痛感的地方，却忽然被一只暖暖的大手“截胡”。

那只手的温度、连同那只手上的茧和疤痕触感，统统都传到了白月笙手上。

“呼...终于醒了。”芜枂长舒一口气，挪了挪身子。

“别碰伤口，小心留了疤。”芜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还有哪不舒服？”

白月笙迟疑半刻，摇了摇头。

说实话，这伤口怎么来的她都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约约能想起来先前的事。

马帮？

然后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挨了一下。

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乱糟糟，被捉那天的记忆支离破碎，想组建起来事情经过却异常困难。

——头会痛，似乎大脑有意不叫她想起。

“没不舒服就好。饿了吧？我扶你起来吃些东西。”芜枂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背靠石壁，然后放了些干草和软皮在她的背后。

诶？这是？

白月笙愣了愣，显然还没搞明白情况。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芜枂已经回到她身旁了，手里还端着碗汤。

趁着芜枂对着汤饮呼气的功夫，白月笙环顾四周。

周围暗暗的，偶尔头顶还会被滴落水滴。借助一旁闪烁的火光，能勉强看清所处的地方还挺宽阔。

这似乎是个洞穴。

不及她思考多久，一勺还仍冒着些许热气的汤水被送到了白月笙的唇边。

闻起来好香...不知道自己几天没吃东西的白月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emmmmm...

芜枂浅浅笑了一声：“姐姐快喝些垫垫肚子吧。”

一边喝汤，白月笙的视线被芜枂手里端着的碗吸引到。

碗勺看起来表面糙糙的，手艺却很精巧。

白月笙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

“我们这是在哪？”所以等汤喝完，白月笙问芜枂。

“我们如今在一处山洞里。外面洪水肆虐走不得，因而在此避一避。”芜枂道。

白月笙有些错愕。

什么洪水？

他们不是被捉去了马帮么？

马帮又发生了什么？

她到底睡了几天？

一个个的疑问在白月笙脑里越聚越多：“发生了什么？”

“姐姐好睡，不知我们又死里逃生了回。”芜枂话里带着嗔怪的口吻，有点怪好笑，“我把这碗送回去，等我回来便都告诉你。”

怕她着凉，芜枂紧了紧盖在白月笙身上的软皮。

当年他受伤，白月笙也是这么照料他的。

虽然一面嘴硬着，说无端端被他拖累导致任务失败还要照顾他，真是件麻烦事。但依然事无巨细地照顾到他痊愈，还教了他很多本领。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呢？当年她又是什么角色？这些问题叫他好奇了好些年，如今想问，却觉得问了也无用。

看他发呆，白月笙笑眼微弯看着芜枂。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