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不适完全消失，只剩下疲惫和身上无尽的疼痛。甚至就像梦魇一样，只不过有异于能否清楚的感知到痛苦。

这感觉更像火灼烧完，还残余下的余烬。

虽有复燃的迹象，但仅仅是那点点火星。

任凭风如何呼啸，怎么都无法重新灼烧起来。

能忍。

白月笙闻言怔住。

她想知道的答案，原来萧司岚是知情的吗...

萧司岚又说：“我知道的虽不多，但我都会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心魔的折磨。”见她久久未答复，萧司岚的声音低了许多。

他没底气。

他不知道她被那人喂下的药是什么成分，能让她忽然变成这副模样。

很遗憾，这些东西都无从查起。

为了反制，他才向万能的简大夫要来了能暂时抑制的药。

但萧司岚谨记着简大夫的话：

“这药有十分显着的副作用，如今仅在测试阶段，还未知它所带来的具体效应。如若不是棘手要紧的状况，督军切莫给小姐服下。”

所以他喂给白月笙时，是经过了一番很复杂的纠结的。

想到这，萧司岚轻叹了声。

仅仅是他所能听到的音量。

听萧司岚提起她所想知道的事，白月笙想起宁烨晚上来帮她包扎时候跟她说过的话：“你如果想听原因的话，萧哥那边会告诉你的。但...你要想好。”

宁烨似乎后面还有没说完的话。

要想好...

三个字回响在白月笙耳边。

不得不让她重新考虑这件事。

可自己之前不是做过决定的么。

做过决定，不去探知这些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好好的在萧司岚的身边。

这不是她深思熟虑过的结果么。

但那个人近来频繁出现，逐步瓦解她所做的决定。

逐步引诱她去探知她想知道的事实。

这...是个陷阱么。

她又该不该踏入这个被人精心编制好的网？

白月笙思虑之时，萧司岚的大手顺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轻轻抚过来，包裹住了她的半只完好的右手。

白月笙看着那只手。

他的手本就骨节分明，看起来细长没什么肉。

几天下来，似乎又细了一圈。

萧司岚从来不会瞒她什么。

从最初到现在，他都是毫无保留的在她面前。

除了那些关于她的秘密，那段被她遗忘的不寻常记忆。

萧司岚不愿让她知道，是在保护她吧。

这十多年...

是啊，既然已经选择遗忘，重新记起来，得知真相后对自己，对其他人而言又会有什么好处。

“我...”刚说出一个音节，一股热流就从眼眶里涌出。

她不觉得自己委屈。

她只是气自己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子，又怎么能不听他的解释，就这么对他下逐客令。

她控制不住自己忽然潮水般涌来的情绪。

于是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知道这很难，但这情绪的发作不是你的错。我会帮你，你也要努力和自己的情绪抵抗。”萧司岚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说。

要抵抗。

就像她血溅自己试图唤醒秦渐宁，让他同自己抵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