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茹轻叹一声：“什么打算不打算的，路是自己选的，打算，我配么...”

白月笙靠在背后石壁上：“孩子还小，你总要为他打算打算。”

话传到白月茹耳里，她怔愣了一瞬。

然后垂下了眼眸。

两个人之间默了片刻。

白月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白月茹摇摇头，和白月笙一起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还未取。”

白月笙取来一些干草，垫在白月茹后背上：“你现在不能受寒气，你要自己对自己好些。”

白月茹闻言，眼里的泪意俨然掩不住了。

眼泪断了线一样直往下掉。

那一瞬间，白月茹心里的悔意不断升腾。

是自己一错再错，伤害白月笙，想要抢夺白月笙的东西。

结果报应不爽，统统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的妹妹一直都没存像她那样害自己的心思。

其实她早就后悔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鸣尘的计划，只是我无力去阻止。”白月茹理了理白月笙额前的乱发，“笙，你会怪我吗？”

白月笙犹豫了刹那，还是摇摇头：“你无法阻止他，我不会怪你。只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他变了，谁晓得他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贺鸣尘都能疯到在白月笙面前和白月茹那什么，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做的？

就算那孩子是贺鸣尘的亲骨肉，把孩子杀死这件事他都是做得出来的。

这个疯子，他竟比上一世还疯。

白月茹的手僵了一瞬。

半晌后。

“你会杀掉他吗？”白月茹问。

白月笙犹豫了一下。

“阿茹，我可以骗你的，我完全可以说我不会杀掉他，会再次放他一马。”白月笙摇摇头，“可是你明白吗，他断不能留下。”

再三斟酌，她还是决定告诉白月茹真话。

白景涛的女儿们都是有大局观念的。

所以白月茹不会不识大局。

她比白月笙都清楚：

他是祸根。

是让姐妹俩反目的祸源。

是促成将来宁安战乱的奸佞。

换言之，他必须死。

白月茹长叹了一声，对着牢门口怔忡许久。

后来，她直直走去牢房外，再次返回牢房时，手里多了个布袋。

还多了一串钥匙。

在白月笙略显错愕的视线中，白月茹打开了白月笙的手链和脚链上的大铁锁。

铁锁和铁链落在干草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不等白月笙说话。

白月茹把布袋子递给白月笙：“快走吧。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这地方离家还远，你要注意安全。”

说完，她往牢门口的方向推了白月笙一把。

白月笙踉跄了几步，回身拉住了她的袖子：“我若走了，他一定知道是你放我走的。带上孩子跟我走吧，咱们回家，我可以护你。”

她没说大话。

虽然现在有伤在身，但是她仍是可以保护白月茹母子。

既然是一家人，既然白月茹悔过。

她曾说过，她可以一掷决生死，一笑泯恩仇。

何况今日白月茹救了她，也得到了该有的报应，她愿意和她一笔勾销。

白月茹摇摇头，将白月笙拽她袖子的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