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落再次躲开了，但身心的疲惫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有一种痛，叫感受不到却又好像感受的到。

努力了半天，叶锦落才勉强开口：“不……我不……”

顾南浔吓得眼皮一跳，似乎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加大了声音道：“你说什么？！”

叶锦落无力说话，只好摇了摇头。

她本来还想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来，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需要装了。

因为她确实很虚弱，虚弱的快要不行了，仿佛下一秒都可以随时逝去。

“不可能……”顾南浔喃喃道：“你应该听我的话才对，你……你不应该拒绝我的……”

他不是因为叶锦落不听自己的而害怕，是因为药效失去了作用而感到害怕。

那种药，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

成功了便是一辈子的傀儡，没有成功……便也活不长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南浔一开始不想赌的原因。

现在叶锦落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自己，药效并没有发挥出作用，他失败了。

顾南浔的手指微微缩紧，瞳孔中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情绪。

她会死，叶锦落会死。

“你……”顾南浔的心脏一阵抽疼，平日里温和的语气此时此刻却颤抖不堪。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叶锦落解释。

难不成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要故意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听话而已吗？

不，顾南浔清楚的明白，这句话只是用来安慰他自己的。

叶锦落不会听他解释的。

更何况，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抑制住这种药对叶锦落身体的侵害，否则就凭小家伙的体质，用不着一天就死翘翘了。

叶锦落的头歪向了另一边，原本就白的脸蛋现在更是充斥着毫无血色的样子。

若不是顾南浔还能感受她淡淡的气息，怕是要以为怀里的少女已经死了。

这药剂是他自己配制的，怎么抑制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他当时没有调制过解药，现在也只能当场试了。

“小家伙，待在这里等我。”顾南浔尽量放平静了语气，安抚着她的脑袋，然后松手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他从口袋中拿出了镇静剂，轻轻的搭在了叶锦落的胳膊上，却没有注射便收了回去。

不行，谁也不能保证这一针下去会不会又出什么事，现在叶锦落体内的成分复杂不堪，顾南浔也不敢再让她接触除了能抑制药剂以外的化学成分了。

“咳咳……”

叶锦落无力的咳嗽了几声，呼吸又变得微弱了一些。

顾南浔吓得只能暂时给她连接上了医院里最好的呼吸机，然后找来了之前那个送饭的护士守着她。

他自己则是匆忙赶去实验室，调配抑制剂去了。

护士看着顾南浔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软床上娇小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疼吗？”护士一改往日的僵硬语气，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明白，不太可能是你的错。”

闻言，叶锦落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了。

她没有力气说话……

护士轻轻帮少女捻着被褥：“顾医生这人，行事十分偏执，手段也是十分强硬的。他看上什么猎物了便一定要得到，得不到也要毁掉。”

“只是，你居然可以活到现在，我想……顾医生对你的感情应该和那些普通的猎物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