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
作者:京祺 | 分类:现言 | 字数:10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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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集 遗憾
江暖星趁着这个短短十几秒的间隙,快速抽出剪刀,即便剪刀剪到了自己的手腕皮肉,她也丝毫不犹豫,她快速剪断捆在手腕上的细麻绳。
还好麻绳不粗,还好她临危不乱。
细麻绳断裂的一刻,她如获新生!虽然,脚腕上仍旧捆绑着绳子,但她有了百分之五十自救的可能!
她的双手仍旧背在身后,就在她准备反击的一刻,陈墨忽然朝着她冲了过来,此时的陈墨,还未发现江暖星已经解开了手腕上的细麻绳,他发疯一样抓着江暖星的肩膀,用力朝着地面撞去。
江暖星闪过那么两秒钟的犹豫,她的双手仍旧背在身后,她犹豫自己是否要在此刻出击,但似乎,因为双脚被束缚的缘故,她暂时没有太大的胜算,而眼前,陈墨也并未准备将自己推下悬崖。
江暖星决定伺机而动,如果陈墨准备动手,或是发现她解开了双手的束缚,那她便直接用那把小剪刀,扎进陈墨的大动脉。
她必须杀了他,不然,以陈墨的变态人格,是不会给她留活路的。
她没有过多的犹豫,在生与死之间,不是她死,就是陈墨死。
而眼前,陈墨更加疯魔了,他用力压着江暖星的双肩,红着眼,面色狰狞,“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任何人都逃不过我的诅咒!任何人都逃不过!你不过是最后的挣扎而已,你以为你刚刚伤害我的那一下,就能让你得到成就感了吗?江暖星你做梦!从现在开始,你不仅要失去你的贱命,你还会失去一切你引以为傲的东西!你不是想跟陈纪年结婚吗?你不是喜欢住在陈家大宅里当女主人吗!你不是很狂傲地以为,你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吗!”
陈墨大声耻笑,“你什么都没了!活在底层的下水道老鼠,做什么人上人的美梦啊?江暖星,你看看你自己,你配吗?所有让我不爽的人最后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殷佩文死了,吴海燕和许长赢死了!陈从山死了!沈箐死了!于紫妍也死了!现在,马上,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江暖星在这段话里,捕捉到了她期待已久的真相,就在陈墨准备拖着她推下悬崖之时,她开了口,“陈墨,你之前不是一口一个佩文妈妈吗,你竟然连陈纪年的母亲都不放过?你不是爱陈纪年吗?你杀了殷佩文?”
陈墨得意的笑,“怎么?不相信吗?那就让你知道知道好了,反正你也会带着那些秘密,沉下水底。”
陈墨如似在炫耀自己的功勋那般,满脸骄傲,“殷佩文是被我母亲和吴海燕联手害死的,当然,这里也有我的功劳!吴海燕常年给殷佩文下药,当然,那是我母亲的命令。而我呢,在殷佩文将死之时,支走了陈纪年,我那么爱陈纪年,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亲眼目睹痛苦呢?”
陈墨耸耸肩,“都是蝼蚁罢了,那些蝼蚁的性命,没有任何价值。本来,我没想杀死吴海燕和许长赢的,可后来,这对母子俩,竟然开始不听话了,他们威胁我和我的母亲,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只是为了我们杀了一个殷佩文,就觉得自己站起来了?”
陈墨大笑,一脸满足,“所以,我把吴海燕和许长赢也给杀了,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碍眼。”
江暖星开口道,“陈纪年的母亲,是被你的母亲陶宛芹,还有保姆吴海燕,长期下药害死的,而佩文阿姨将死的当日,你故意支走了陈纪年。所以,你的父亲陈从山,也是被你们用同样的手段害死的!你和陶宛芹,也一直在给陈从山下药!”
陈墨笑着,“这么惊讶做什么?陈从山也活到头了,他活着有什么意义?公司的事,还不是我哥在做?”
江暖星说道,“苏梅也是你们害死的,你身体里的器官,就是苏梅的,你取走了苏梅的器官,处理了苏梅的尸体,还用钱堵住了苏梅家人的嘴!”
陈墨的脸上毫无波澜,“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这些做什么?”
此刻,江暖星觉得过往的一切谜团,都拨开云雾了,那些困扰了陈纪年很多年的谜题,也终于揭晓了。
当年殷佩文之死,真相大白。
江暖星觉得她动手的时机也到了,危急关头得知了过往的真相,她也不算白被折腾这么一遭,等她活着回去以后,总能给陈纪年一个交代。
陈墨绕到江暖星的脑袋后侧,准备把江暖星拖到悬崖最边缘的地方,而后一脚将她踢踹下去,连带着江暖星脚腕上拴着的那块大石头,沉入水底。
可就在陈墨一把抓过江暖星的马尾之时,江暖星从身后抽出手臂,她的手里握着那把小剪刀,朝着陈墨的大动脉便刺了过去。
锋利的剪刀,刺穿了陈墨的脖颈,瞬间,鲜血喷流。
陈墨傻眼,他没想到江暖星已经挣脱掉了手上的麻绳,并且一直在演他;他更没想到,准备出席婚礼的江暖星,竟然会随身携带剪刀。
陈墨捂着自己的脖颈,他当然清楚,这一刀扎下去,他活不了了,等待血液流干,他就会昏厥而亡。
他崩溃,而他崩溃的方式,是大笑,大叫,他也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了,满是鲜血的双手死死扯着江暖星的长发,他用力拖拽,江暖星用力挣扎,江暖星死抓着剪刀不松手,她再次朝着陈墨的面部刺去,这一次,扎瞎了陈墨的右眼。
陈墨疯了,语言已经无法表达他的憎恨与疼痛,他势必要让江暖星死无葬身之地!
二人互相撕扯,江暖星继续握着剪刀朝着陈墨刺去,陈墨满身是血,他死死抓着江暖星,即便已经没了力气,也依旧要杀死江暖星。
几番争斗与纠缠,陈墨决定与江暖星同归于尽,他抱着江暖星一同朝着悬崖坠落,江暖星因为双脚被束缚,被迫跟着一起坠下悬崖。
幸运的是,悬崖壁上有几颗树干,江暖星和陈墨在被树干撞击了几次后,江暖星看准时机,即刻用双手抓住了一颗树干。
她的手掌满是鲜血,她苦苦支撑,却预感不妙。
脚上的石头过于沉重,增加了她的负重,而她的下半身,陈墨死死抱着她的双腿,面色苍白,奄奄一息。
江暖星低头看着悬崖底部,很高很高,若是摔下去了,悬崖壁上的大石头,很容易把脑袋撞开花,就算不开花,落入水中,也绝对是淹死的下场。
江暖星就快撑不住了,因为陈墨的身体很重,陈墨死死抱着她的双腿,要跟她一起赴死。
江暖星大吼开口,“你想死自己去死!陈墨,你活不久了!”
陈墨因为失血过多,逐渐已经睁不开眼了,鲜血从脖颈处的伤口向外喷流,他临死,都在放着狠话,“江暖星,你会陪我一起死的,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
江暖星眼睁睁看着,陈墨失去了知觉,她用力抓着那颗救命的树干,她适当挪动身体,挣脱开了陈墨的束缚。
陈墨的身体几经翻滚,最后落入了水中。
她确定,陈墨已经死了,鲜血流尽,入水而亡。
她丝毫不觉得悲哀,反而觉得庆幸,杀人狂魔陈墨终于死了,这世上终于少了一个祸害。
只不过,她这会儿才算是真正地回过神儿来,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渍,有些是自己的,更多的是陈墨的,她的衣服都被鲜血打透了,她开始后怕,想起自己杀死陈墨的举动,她不禁恐惧。
刚刚刺杀陈墨时,她的脑子是空白的,她只有一个想法,活命。
她知道自己是正当防卫,她知道这是她极端情况下的唯一选择,可亲手杀死陈墨,还是会让她为此落下阴影。
她朝着脚下的高空悬崖看了看,脚上拴着的石头块,又重又大,她根本挣脱不掉。
她抬头看着这根光秃秃的树干,隐约听到树干断裂的声响,她开始恐惧,恐惧自己命不久矣。
她越来越觉得体力不支,双手酸疼使不上劲儿,脚上的石头扯着她向下落,她找不到可以拯救自己的方法。
大概就是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好的坏的,酸甜苦辣,一张张面孔,一份份割舍不下的感情。
而这其中,她最思念的人,就是陈纪年。
她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举办婚礼,后悔没有早点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哪怕,今日她死于这悬崖之下,她能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也是好的。
她从未贪图过陈纪年什么,可这一刻,她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她爱他,早就爱上他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记不清也道不明。
是从四合院相见的那次开始吗?从她举着炒菜的铲勺,站在灵堂门口,与他撞面,与他眸光相对。
是从他送她那颗手串佛珠开始吗?佛珠一直被她戴在身上,此刻亦然,她从未摘下,她说是为了沾沾福气,可她清楚,那颗项链佛珠,是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她默默叹气,虽惧怕,却也坚强,佛珠戴在颈间,她默默祈祷,“陈纪年,带给我好运吧……”
她一遍一遍,念叨着陈纪年的名字,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她大声呼喊,朝着悬崖下,朝着远方,朝着未知的方向。
“陈纪年!陈纪年!陈纪年!”
喊到日落,等到天黑,等到树干第三次传来断裂的声响。
她似乎认命了,可能,她真的就是要倒霉一辈子,好不容易要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了,可偏偏,老天爷不给。
夜深,风起,体力透支。
她知道自己即将撑不下去,她的两只手不停地发抖,口干舌燥,身体冰冷,她靠着仅存的意识,等待最后的奇迹。
她微微睁着眼,看着无尽的黑夜,她想,她应该等不来了,可即便这般,她也没流一滴眼泪。
此刻,头顶的树干彻底断裂,她知道,她即将迎来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这最后一刻,她的脑海里仅有的一个画面,是陈纪年穿着新郎装,孤独地站在绣球花的簇拥之中,那是她最爱的花儿了,画面里,她爱的陈纪年,距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速下坠,她不惧死亡,她只是遗憾,没能亲口说上一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