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个奶茶而已,你说我是天灾级?
作者:三花锦 | 分类:都市 | 字数:3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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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惩罚
救护车失踪了,谢书瑶可以非常肯定这一点。
从工业园到医院,他们已经沿着必经的路程跑了个遍,但最终一无所获。
不论是问执勤的警察岗哨,还是路口摆摊的夜宵摊主,他们都说没见过。
这也就意味着,这辆拉着伤员的救护车压根就没有进城。
而是在工业园外偏僻的路上就消失了。
根据医院的反馈,车子出了园区后不久GPS信号便断了。
不知道位置,也没有留下痕迹。
像是一颗扔向大海的石子,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掀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交通中心调监控,可目前整个城南郊区的监控建设程度还非常之低,不然先前谢书瑶为了定位赵哲的车辆时候也不会那么费劲。
救护车的行踪被拍到的希望十分渺茫。
谢书瑶蹲在路旁,看着来往的货车和漫天飞舞的尘土,忽然觉得有点绝望。
戏偶师的狡猾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想起当初张恒说过的话。
“能够留在通缉榜上还一直没有被抓到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是啊,对方简直狡猾到了极点,在一个大家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间点上突然杀了个猝不及防的回马枪。
刑警队长此刻正坐在车里,朝着电话怒吼着。
他现在当然已经相信了谢书瑶的判断,但他也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在一大帮子警察的眼皮底下玩这一手。
现在距离救护车消失已经超过20分钟,可他们一点有效的进展也没得到。
若是对方只是选择驾车逃命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现在车上还有3个伤者,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还有一个驾驶员。
整整6个平民!
而且一旦对方若是以此为条件要挟警方的话,那事态可能将会极其严重。
他刚才听谢书瑶说了,那个逃犯很有可能与国外的某个教会有牵连。
而一旦牵扯到这种情况,往往会引发更大的事端。
现在队长本人的脑袋一个比两个大。
他现在还没敢给领导打电话,尽管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些风声了,因为交警队那边已经在调派人手协助办案。
这事儿要是最后能好好解决,那估计还不会有什么后果。但要是没解决好,他这个队长的位置怕是真要坐不住了。
安排完手下的警员,队长愁眉苦脸地又一次发动了汽车。
他伸出头朝着路边的谢书瑶喊道:“谢队长,咱们再沿着路线跑一趟吧。”
谢书瑶闻声扶着膝盖站了起身,她看了看四周的路况,点了点头,坐上了车。
他们选择沿着园区外围慢慢地行驶,尽可能地找寻当时周围潜在的目击者。
可此时已接近凌晨3点,路上除了高速行驶着的重型货车外,哪还有什么人?
当他们行驶至工业大道时,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突然从旁边的辅道窜了出来,然后一个甩尾猛地甩到了他们的面前。
队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摩托车吓了一跳,他猛地一踩刹车,然后狠狠地拍打起方向盘上的喇叭,嘴里不停地口吐芬芳:“我$%R^\u0026#$%,找死啊!”
嘟!嘟嘟!
前面的摩托车像是听到了后面的鸣笛,于是忽然提起了速度拉高了距离。
队长本还想追上去骂两声,但想到现在案情的紧急,便就放弃了这个冲动,继续平稳地朝前行驶着。
可就在这时,前面的摩托车手却像是故意的一般,又突然捏了一把刹车,通红的尾灯一下亮起。
队长赶忙又是一脚慌乱的急刹车,车上的两人都被这巨大惯性带着狠狠地往前冲了一下,他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踩油门,准备追上去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与此同时,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抽屉里拿出警灯,打开车窗把警灯贴了上去。
顿时,警灯闪烁着刺眼的红蓝光,那尖锐的警笛声也响了起来。
队长又从抽屉里拿出车上的喊话器,打开开关,高声喊道:
“前面的摩托车,靠边停车!”
“重复一遍,靠边停车!”
结果前面的车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在他们的车前面不急不缓地行驶着。
他们加速,对方也加速。
就故意这样吊着,始终保持着一段固定的距离。
像是完全无视了身后那尖锐的警笛声。
队长感觉要气炸了,对方的摩托车看来性能充足,一直游刃有余的在他面前亮着尾灯。
他拿出对讲机,打算让附近的交警帮忙把对方截停。
可谢书瑶却忽然拦住了他。
“跟着他。”
队长不解,愤怒地说道:“我现在不就正跟着他吗?!”
“这个混球,我非得让人把他的驾照吊销了!”
谢书瑶拿过他手里的对讲机,认真地说道:
“先别急,我感觉他有别的意图,咱们跟着他先看看情况。”
队长看着谢书瑶的表情,又看了看面前通红的摩托车尾灯,忽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是一般的飙车党,看到自己亮出警灯要么立马靠边认错,要么就直接轰油门跑路了。
第21章 惩罚
而这个人明显像是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晃。
于是他抬手关掉了警笛,踩着油门跟着摩托车在空旷的道路上行驶着。
就这样,前方的摩托车像个调皮的杂技演员,带着他们的东拐西转。
两车一前一后就这样朝着更南边的方向驶去,这与他们之前去医院的路截然相反!
很快,他们驶离了工业大道。
就在快要到绕城的路口处,摩托车忽然向右转进了一条漆黑的小路。
队长立马开着车跟了上去。
但也就在此刻,摩托车忽然开始加速,仗着地形优势迅速拉开了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眨眼间,摩托车不见了踪影!
队长驾驶着车竭力追着,但很快路面开始变得无比颠簸,起起伏伏的坑凹路段让他们感觉骨头都快被震散架。
但队长还是尽可能地踩着油门往前追。
最终,他们还是跟丢了,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小路的尽头。
除了路左侧有一条窄到仅能过人的小路之外,便只有眼前这一排深蓝色的铁皮围栏。
‘道路施工’四个大字明晃晃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靠!”
眼看摩托车很可能从那条狭窄路溜了,队长不由得怒喝着,无可奈何地将车踩停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谢书瑶却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朝着面前的围栏走去。
她伸手掰开围栏的边角,看到了后面的景象:一条已经修建完毕但还没通车的沥青道路。
她忽然觉得这条路上可能有他们想要的线索,不然对方不会大费周章地把他们带到这儿。
她转过身,朝着队长喊道:“车上有工具吗?”
队长闻言一愣,回答道:“干什么?”
谢书瑶边走边说:“拆墙啊!”
...
...
江河的“桃花源”破碎了。
又一次短暂的黑暗之后,他睁开了眼。
昏黄的路灯映进了他的眼眶,他的指尖感受到了冰冷而生硬的水泥地面。
四周传来聒噪的蝉鸣与蛙声。
江河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虚弱无比,浑身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费力的尝试了一番,却只是艰难地把胳膊抬起了几公分。幻想中的场景又一次从他的脑海中快速略过,他像是大梦了一场,尽管这场梦可能实际只持续了几分钟。
因为他看到了救护车上的电子屏幕显示的时间。
“02:59 AM”,距离他被拖下车仅仅过去了不到5分钟。
突然,他头顶的光被挡住了,戏偶师站到了江河的面前。
江河无奈地仰起头,看着对方说道:“这药效这么强劲的吗?”
戏偶师咧嘴一笑,蹲下身,回答道:
“是啊,神经越活跃,效果越好。”
“教会里的医生亲自研制的。”
戏偶师饶有兴趣地盯着江河的双眼,似乎想要把他看穿一般。
江河被他盯得脊背发凉,浑身不自在,问道:
“你们的教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戏偶师笑了笑,慢悠悠地答道:“教会是家。”
“是所有蒙受主恩赐的信徒共同的家。”
江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一群信奉虚无的疯子。
戏偶师看到了江河脸上的表情,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凡人是不会懂得体会主的良苦用心的,他们自会遭受天谴与诅咒,在苦难中沉沦,永生永世无法受到主的庇护。
他盯着江河,似乎想看穿对方的思想。
江河被他的眼神盯得后被发麻,于是只得扯了扯嘴角问到:“你在看什么?”
“看神经病。”戏偶师笑着答道。
这下轮到江河想笑,可惜他的身子还很僵硬,只能艰难地咳嗽了两声。
戏偶师站起身,背对着他说道:
“自己的愿望都不想满足,你是对这个世界有多消极。”
江河闻言顿时沉默,他确实有着自己都没想象到的消极情绪。而这种情绪是何时开始存在的呢?他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从自己被强制戴上束缚器的那一天起吧?
从小到大,他都尽可能地隐藏着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活着。
他厌恶自己是异能者的身份。
不知何时起,这个厌恶成了对世界的厌恶和抗拒,但抗拒并不意味着逃避。
成为神的确很好。
可世界本身是残酷的,整日活在一个幻想中的乌托邦里,那就是解脱了吗?
江河不这么想。
所以刚才在幻想的世界里,他才会一直提防着,等待着对方的出现,可惜那么好的机会,他还是没能杀掉对方,或者说连一丝精神上的伤害都没给对方造成。
戏偶师不再说话,沉默着又一次爬上了救护车。
而这一次,他把正在昏睡中的沈木心拖了出来。
“你应该猜出来了,我之所以绕这么大一圈,陪你做了一个漫长的白日梦,可不是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
戏偶师一边说着,一边把沈木心轻轻地放倒在地上。
然后像是摆弄一个人偶玩具一样,轻轻地把她的手脚摆正。
“而是因为我需要你诚心实意地臣服,这样制作出来的的戏偶才是最完美的。”
“结果呢,你一点都不配合。”
戏偶师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自己的袖子,抄起了车旁的消防斧。
“所以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罢,戏偶师提着斧子走到了沈木心的面前,用锋利的斧尖轻轻地比量在对方的脚踝处,那里还有因为绳子捆绑而留下的暗红色印记,他准备砍掉这个少女的右脚,以示对江河不守承诺的惩罚。
斧头高高举起。温暖的灯光下,那刀锋处却闪着寒光。
而那刀锋之下的少女此刻双眼紧密,好看的睫毛却在微微颤抖,她的眉头微微紧蹙着,像是在做噩梦。
其实沈木心刚才已经醒了,但由于药物的作用,她此刻浑身麻痹、无法动弹,也不能言语。她努力地想睁开眼,但只是徒劳。
江河与戏偶师的对话,她听不明白,但她知道此刻对方正在做什么。
她更知道,此时一把锋利的斧头,正在她的右脚踝上比量着。
“停下!”就在对方准备挥动斧头的时候,江河怒吼出声。
他额头的青筋暴涨,此刻已经愤怒至极。可他动弹不得,只能无力扭动着肩膀,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扑到少女的身边。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如果你伤害了他,你就休想控制我了,你知道的。”江河快速地诉说着,语气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戏偶师呵呵一笑,蹲下身子摆弄着沈木心如莲藕般的小腿,他咧着嘴,对着江河冷冷说道:“好啊,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衷心做我的奴隶,我就把这个女人完整地还给你。”
“否则,我就把你们一起献给主。”
戏偶师忽然笑了起来,他想起赵哲的那些‘作品’了,虽然对方的刀工很细腻,但在他看来总觉得缺了些许趣味。
如果换他来他可不会那么简单地处理。
月光之下,路灯昏黄。
伴随着夏日的蝉鸣蛙声,戏偶师冰冷而残忍的笑声在这空旷的马路上回荡着。
沈木心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睫毛颤抖着。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