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个奶茶而已,你说我是天灾级?
作者:三花锦 | 分类:都市 | 字数:3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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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峰回
沈木心醒了过来,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刚上车时。
就在系上安全带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腿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她还没来得及低头查看,就感觉无比的困倦,接近着浑身无力,慢慢失去了意识。
所以,当她睁开眼的瞬间,她便知道自己被对方欺骗了,但此刻她已经被绑在一根钢柱上,手脚动弹更是不得。
“呜..呜呜。”
沈木心挣扎着想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嘴里也被塞了布团,还被人用胶带封住了嘴,她感觉自己的手掌已经因为供血不足有些麻木,似乎自己已经被绑了有些时间,
恐惧瞬间充斥在她的心间,此刻沈木心终于明白对方根本不是带自己来看小梅的,但由于自己太过于天真,竟然没有防备地就上了对方的车。
“沈木心啊沈木心,你真是太蠢了。”
女孩儿的泪水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但后悔已经晚了,此刻她的周围一片漆黑,除了坚硬的水泥地和身后冰冷的钢管,她什么也看不见,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对方是什么人呢?人贩子?杀人犯?
不论是哪一种,自己都可能凶多吉少。
求生的欲望占据了大脑,她止住哭泣开始奋力地挣扎,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绳子绑的很紧,她无法挣脱。
而且越是挣扎她的手腕越疼,此刻应该已经勒出了血痕。
她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动弹不得,呼喊不得,只有黑暗与冰冷,这让她感觉到绝望。
“要死了吗?”
“谁能救救我。”
沈木心的泪水又一次掉了下来,无边的恐惧将她淹没。
灯突然亮了,头顶刺眼的光瞬间驱赶走了四周黑暗。
突然的光亮让沈木心忍不住闭上了眼。
片刻后,沈木心重新睁开眼,四周的环境也终于映入了她的眼眶。
她此刻似乎正被关在一间工厂里,屋顶高大而宽阔,但四周却蒙着半透明的厚重塑料布,将这里隔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地面冰冷而潮湿,一根塑料水管躺在地面上,水流顺着斜坡,一点点地流进了角落的池子里。
悬挂的塑料布忽然被人掀开,赵哲提着包走了进来。
沈木心看到对方的身影,瞳孔里满是恐惧,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泪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脸庞。
此刻的少女像一只面对屠刀却无能为力的羔羊。
赵哲看着沈木心残忍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别怕,乖。”
越是如此,沈木心的恐惧越强烈。
她想说话可发不出声音,想挣扎却无济于事,最终只能无声地哭泣。
赵哲把手中的包放在地上,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沈木心认出来那个包,正是当时放在后排座位上的那个,对方当时声称是“小梅的衣物”。
然而,包里面却根本没有什么衣服,赵哲蹲下身打开了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堆金属刀具,有锋利的砍刀、锯子,甚至还有一把崭新的电钻。
赵哲抽出一张塑料布,将这些工具一把一把地摆放整齐,像是在展示自己珍贵的藏品。
最后,他从包的最下方拿出来一个木盒,高档的红木盒子里放着一卷墨绿色的布,赵哲小心翼翼地将它拿出来,然后轻轻展开。
原来是一面旗帜。
旗面整体用真丝编织而成,四边严丝合缝的收紧,悬挂时整个旗子自然垂落,看上去很是肃穆。像是某个宗教的信物。
那旗子一看就保养的很好,因为整个旗面上连一丝折痕都不曾有,而在旗帜的中央,有着用金线缝制成的图案。
那是一只眼球和弯刀。
赵哲小心地双手将旗帜挂在墙面上,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柔软的毛毯铺在地上,最后他还从外面端进一个铜盆。
用铜盆接上半盆水,赵哲仔细地清洗双手、双脚,最后还用干净的毛巾擦净。
做完这一切后,他赤着脚缓缓地跪在毛毯之上,朝着那面旗帜祈祷。他的双掌平行抚在地面之上,一边吟诵着,一边以头磕地,像个虔诚的信徒。
“吾主,唯一主”
“太阳与黑夜的化身,晨星与大地的赐福者。”
“奉至仁至慈的主之名。”
“一切赞颂归于主,众世界的主。”
“求你引领我们正路。”
......
沈木心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眼前神秘的祈祷仪式和那摆成一排的锋利刀具让她觉得胆寒。恐惧已经将她完全笼罩,越来越浓的绝望感从心底不停上涌。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求求你拯救我吧。”
沈木心的泪水似乎快要流干,她眼中的光正在熄灭。
赵哲终于祈祷完毕。他缓缓地站起身,收起身下的毛毯,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口袋里。然后他从那一堆工具中选择了一根粗壮的麻绳提在手中,朝着沈木心走来。
沈木心绝望的向后退缩着身体,尽管已退无可退。
赵哲微笑着,脸上的表情冰冷而残忍。
第13章 峰回
“别挣扎了,你的好朋友在等你呢。”
“对了,她叫什么来着?阿娇...还是什么?”
“哦,不对,好像是小梅,对,小梅。”
赵哲自言自语着,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她去哪了,是吧?”
“我把她切割成了190块,将鲜血与头颅献祭给了主。”
“主对祭品很满意。”
赵哲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绳索对折,他的手腕轻轻一绕,绳子的一头便紧紧地绑在手掌中。
他握着绳索轻轻地蹲下,另一只手捏住沈木心柔软的脖子。
沈木心已经不再挣扎,她的双眼黯淡,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啧啧,真是完美。”
赵哲仔细地端详着沈木心光滑白嫩的脖颈,赞叹着。
这是他的最爱,越是完美的东西当切割之后越是丑陋。这就是他所追求的艺术,将完美打破,揭露世界丑恶的本质。
“拨乱反正,肃本清源。”
“主啊,我为你带来了新的祭品。”
“降临吧,赐福吧,为世界带来新生吧。”
赵哲癫狂地呢喃着,眼神中满是激昂,这是他的艺术,也是他的“正义”,他将为主献上祭品,同时也将完成自己的又一个艺术作品。
他将绳索绕在沈木心的脖子上,然后拉着另一端走到了对方的身后,他双手轻轻地将绳索拉直,像是一根悬着的秋千。
现在只需要稍稍用力,眼前的生命很快就会消逝。
艺术也就此诞生。
沈木心此刻已不再挣扎,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的脑海中此刻除了后悔再无其他的念想,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愚蠢到就这样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还会对这个肮脏扭曲的世界抱有善意。
是啊,在她八岁的那年,父亲喝酒把自己喝死了,母亲转头跟别人跑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外婆没有人再关心她。
似乎除了读书,没有别的事情是有希望的。
靠着优秀的成绩,好不容易走出了山沟,却因为贫穷而无法融入同学的世界中。
破旧的衣服穿了又穿,开胶的鞋子补了又补。
因为贫穷,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更别谈那“闺蜜”一词,简直是奢侈的梦想。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对这个世界产生过任何的厌恶,她没有抱怨和憎恨过任何人,仍然努力地热爱着这个世界。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婆婆,如果那个老太婆知道了,估计会伤心死吧?他们是这个人世间彼此相依为命的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过了那么多风雨,如今却要这样分开了吗?
人死后会进地狱吗?我会变成鬼吗?
如果会变成鬼,为什么小梅的鬼魂没有来报复这个恶魔呢?
唉,自己还有好些事情没来得及去做呢,这就要死了。
幻影一般的画面一遍遍地在她眼前浮现。
电影、卡拉OK、大海,这些美好的词语她还没来得及体验。
对了,还有那个真诚的少年,自己还没来得及感谢对方呢,早知道最后一次的再见就好好说了,当时为什么要红着脸逃掉呢。
上帝啊,神啊,菩萨啊,救救我吧。
我做错了什么呢,我只是想努力地活着,这也不可以吗?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想爱我之所爱,好好的生活着呀。
唉,再见了,这个世界。
再见了,婆婆。
再见了,江河。
绳索表面粗糙的质感从脖颈处传来,沈木心绝望地闭上了眼,最后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赵哲满意地盯着眼前的背影,手里的绳子已经被他攥紧,他感觉自己此刻像是神的代言者。
“卑微的虫子,不要再扭曲的活着了,将你的生命献给主吧。”
他呢喃着闭上了眼,拽着手中绷直的绳索,向后用力拉去!
沈木心痛苦地发出哼声,脖颈的疼痛和大脑瞬间的缺氧让她清楚地感知到死亡的到来。
求生的本能再次燃起,她竭力地蹬踏着身下的地板,为自己争取一丝丝的新鲜空气。
可希望没有到来,只有死亡在不断靠近。
忽然,一道清朗而愤怒的男声忽然出现在工厂内,这饱含愤怒的吼声回荡在空旷的厂房里,让人闻之心头发颤。
“你她妈的才是虫子!”
伴随着这道声音出现的瞬间,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猛地朝着赵哲的面门极速飞来。
砰!
石头正正地砸在了赵哲的额头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剧烈的疼痛传来,赵哲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的绳索,痛苦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鲜血瞬间从他的指缝中汩汩地冒了出来。
“啊!”
疼痛让赵哲忍不住喊出了声。
这一刻,空气重新回到了沈木心的胸腔中,由于无法适应这强烈的刺激,她的气管不由自主地收缩,引发了强烈的咳嗽。
重获生命的沈木心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她大口地喘着,咳嗽着,然后猛地抬起头看着前方。
江河正站在她的面前。
屋顶金黄的灯光撒了下来,落在少年的肩膀上,飞扬的灰尘闪着斑驳的光,此刻的他像是个英勇的天神。
沈木心看着眼前的少年,干枯的双眼又一次涌了泪来。
光再一次照进了她的眼睛里。
江河喘着粗气冲了进来,他的左手还提着一根钢管。
方才他一直在在园区里狂奔,可这园区的面积实在广了,尽管获得了仓库的位置与方向,可江河最后还是足足狂奔了5分钟,才总算在这个库房的门外看到了赵哲的汽车。
那块鹅卵石,是刚才进园区时在路上捡的,而那根钢管是刚才进来在门后抽出来的,似乎是用来抵住库房的大门的。
江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对着正捂着脑袋痛苦哀嚎的赵哲就是一脚踹去,这饱含愤怒的力量瞬间将对方踢倒在地。
紧接着江河又抬起钢管朝着赵哲的身上抡去,一棍接一棍的抽打在他的背上,像是敲击着一个沙袋,只有一声声沉重的闷响声传来。
因为疼痛,赵哲此刻像个煮熟的虾一样蜷缩成了一团。
“去你妈的臭虫子!”
“你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我他妈打死你。”
江河愤怒地怒吼着,手里的钢管没有丝毫的留情。
赵哲痛苦地发出一阵阵哀嚎,鲜血混杂着泪水糊在他的脸上,而背部和肩膀上那一棍接一棍的抽打更是让他痛不欲生。
此刻,他终于感知到被殴打的恐惧与疼痛。
紧接着,他的神经因再也无法忍受而昏了过去。
江河仍在发泄着愤怒,哪怕此刻赵哲已经没有了动静。
沈木心听着背后的响动,赶忙焦急地出声制止,她不希望江河真把对方打死了,那样会让他成为杀人犯的!
“呜..呜呜!”
可她的嘴被胶布封住了,沈木心只能发出模糊而焦急地哼声。
江河听见了背后沈木心的声音,终于冷静了下来。
看着地面上鼻青脸肿满脸鲜血的赵哲,他扔掉了手里的钢管,转过身蹲下给沈木心松开绳索,轻轻撕下对方嘴上的胶带。
掏出嘴里的布团后,沈木心僵硬的下巴终于可以活动。
她看着正在为自己解脚上绳索的江河,呆了几秒,似乎不敢相信此刻的场景,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而这是她的梦境。
直到江河焦急地抓着她的肩膀连续问了她好几遍怎么样时,她才反应过来,看着少年晴朗的面容一把扑了上去,抱住对方嚎啕大哭。
像是一场噩梦醒来,发现一切糟糕的处境都只是一场梦,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超越了其他任何情绪。
江河被沈木心死死地抱住,对方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胸口。看着怀里大声哭泣的小姑娘,江河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她。
他知道对方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恐惧和绝望,所以他伸出左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右手不停地在她的背部轻轻拍打。
拥抱永远是最能温暖人的姿势,仅仅是双臂环绕,就能够给彼此带来最强烈的安全感。
沈木心的脑袋埋在江河的胸口,双手紧紧地勒住江河的腰。伴随着江河的安抚,她的哭声慢慢变成了抽噎,但那瘦弱的肩膀仍在止不住地颤抖。
片刻后,沈木心终于平复下来,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江河,梨花带雨的脸庞满是惊魂未定的恐惧。
“江河...”
小姑娘仰头看着对方,沙哑着喉咙轻声喊道。
江河低下头看着她,心疼地抬起手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回答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