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终于等到支援，黎安珍飞奔过来接住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摇摇欲坠的夏与孜。

一天之内失去了两名亲密的队友，看着怀里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夏与孜，黎安珍再也绷不住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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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经过抢救醒过来的夏与孜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以及医生的阻拦，第一时间就要去看望程秋池和徐永。

夏与孜一言不发地站在灵堂前许久，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框在相框内的两人，薄薄一层玻璃将框内框外隔绝成了两方世界，任由框外的世界如何喧闹，框内的人始终平静微笑地注视着来人。

直到身后来了几个人夏与孜才缓缓开口，长久未使用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带着沙哑，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怒意。

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她们都知道夏与孜问的是什么，为首的女人愧疚地开口：“对不起。”

“为什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和交待，夏与孜再一次反问道，手垂在裤边攥紧拳头，手背因用力青筋凸显。

为什么支援部队没有按照计划的时间赶到？为什么她们一直在传递跟踪的位置信息，支援部队还是比计划时间晚到了一个多小时？

这两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明明只要支援的人早一点赶到现场，这一次的牺牲完全是不会发生，夏与孜转过身来寒若冰霜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来人。

一旁的黎安珍和聂乐顾及女人的身份没有明目张胆地逾矩，但眼里的愤愤不平怎么也遮掩不住，等着要一个解释。

“两位烈士的离去我们大家都很遗憾很抱歉，可是这也不是元首想看到的结果……”

女人身后的男人看不过去夏与孜的咄咄逼人，忍不住说道。

夏与孜闻言嘲讽地扯了扯干裂的嘴角：“不想看到……是不想看到她们死？还是不想看到其他？徐长官，你敢直视她们的眼睛说话吗？”

被称为徐长官的男人被夏与孜怼的哑口无言，羞愧地避开对视。

说不心痛是假，他不是冷血无情的石头，五个队员是他选进暗组，看着她们从一个个从十来岁的小娃娃出生入死执行任务成长为如今的人形战斗利刃，早就将她们看成自己孩子一般，如今一下就损失两名孩子，他心里也是痛心疾首夜不能寐。

对上夏与孜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睛，女人的喉咙像似被一只大手牢牢扼住，这个时候所有的理由都成了借口，是她没有能力护住她们。

“你……军医呢！”女人正要说话，就看见夏与孜左胸渗出丝丝血迹，整个人虚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夏与孜本就是经过艰险的抢救才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身体虚弱至极还要强撑着最后一口奔波到灵堂，这时情绪一激动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再次崩开晕倒过去。

“老大！”

“快，赶紧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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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与孜将细节隐掉，大致和何朝林说了一下当时的经过。

何朝林仅仅是旁听者就感受到了其中的惊险，更别提亲历者，抱住夏与孜的手更加用力，轻拍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后来呢？”

“后来我身体恢复点就一直在追查事因，这件事确实有人从中作梗才导致……不过我也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夏与孜眼底越发寒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呵，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

暗组作为全军最顶尖的力量直属于A国最高领导，为其执行凶险指数极高的辛秘任务，死亡率是军队中最高的。

夏与孜他们是暗组这支力量成立以来极少数没有成员伤亡服役至最高年限的一届，只要五人顺利服役期满留任部队必定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况且他们还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前途无量，是所有势力都想要拉拢的对象。

但是暗组向来直接听从元首的命令，即便之后不在暗组也大都是站在元首的这一方。

A国目前的元首是位女性领导人，并且不是任何世家或势力出身，凭借努力一步一步爬上如今的地位。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被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虎视眈眈的任何势力都不会想看到这位领导人的力量日益壮大，这一次清剿红狼的任务是他们最好下手的时机，而夏与孜五人便成为权力之争的牺牲品。

“你为队友讨回了公道，她们会安息的。”何朝林轻声安慰情绪低落的夏与孜，突然想到她时不时断掉联系的出差，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现在还要执行任务吗？”

“不用，我现在已经退伍了。”夏与孜听出了他的担忧，摇头解释：“服役年限满了，苏家也不想让我在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自然就退役了。”

听到夏与孜的回答，何朝林既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缓缓回落，又担心起她。

从之前的叙述中不难听出夏与孜在役期间付出了多少，那么多的成功全都是靠血和汗拼出来的，就这么轻易舍弃退役，换作谁都不会甘心。

夏与孜说过三年前她心情不太好去挑战各种极限运动，是不是为了抒发退伍的不甘？

一想到是这个原因，何朝林更加心疼眼前这个女人。

对上何朝林疼惜的眼神，夏与孜正想要说话，唇上一软被封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