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至清这几天疯狂将精力用到工作上，为的就是尽快弄完，然后去找舒念。

助理敲门。

他应声让他进。

助理将手机递给他，将网络上的事情告诉了郁至清。

郁至清锁眉，怒意在边缘外泄：“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他一看见热搜就来报告了。

郁至清给陈攘去了个电话，让他澄清。

陈攘那边在刚爆出来就让公关部门准备了。

郁至清立马去向舒念解释。

舒念没看手机，压根不知道网络上的风波。

星娱那边的声明以及律师函齐齐外发。

声明简扼解释，就是双方纯属单身，请不要造谣。

太没说服力的官方话，网友不买账。

热度持续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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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口上次搞偷拍的狗仔可不只是拍到了林雨晴和郁至清。他还拍到了郁至清和舒念。

赚钱嘛，怎么都是赚。

趁网上正火热的时候，他给赵珍珍的小号发消息。

狗仔说，他那里还有几张郁至清跟别人接吻的照片。

狗仔不知道买方是要毁掉林雨晴还是要捧火她。反正不管是哪一方，买家都会买他手里剩下的几张照片。

赵珍珍看到后，忽尔狂笑。

天不负她！

相较于郁至清的暧昧对象，她更受不了林雨晴火起来。

她和狗仔商讨价格，最后一口价咬死五十万。

不算贵。

她付得起。

她让狗仔爆出来。

狗仔抽了下眉，是要毁了林雨晴啊。早知道，他就和林雨晴团队去谈了，他们肯定给得不只是这个数。

他虽不是好人，但交易已经谈了，叹息也只是叹息。

中午，微博上火爆的‘林雨晴恋爱’词条，瞬间变成了‘林雨晴小三’。

一时间，微博风流涌动。

众多看热闹的网民出现在广场上讨论，到底谁是小三，还是有钱人玩得花。

阴谋论那是层出不穷。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也有不少人去扒新照片里和郁至清接吻的女生是谁，照片有点糊，可熟悉的人，靠着身影还是会熟悉地看出来是谁。

东禹大学，某宿舍。

“这个照片像不像咱们学校一个女生？”她捧着手机给舍友看。

她舍友研究半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宿舍门响，有一女生在外面推门进来。她瞧着舍友们堆在一块的脑袋，好奇地看过来。

“看什么呢？”

“看这个女生，我总觉得有些面熟。”

新进宿舍的舍友，搭眼一瞧，眸光发亮：“我认识！咱们同系学姐，当初有节选修我还和她碰上了！”女生笑说，“你不知道，她长得可漂亮了！”

“这就是你恨不得跟着人家回宿舍的那位美人儿？”

“嗯！就是她！”她曾经为了多看人一会儿，还跟在人后面去了食堂，“她朋友也超级好看！”

捧着手机的舍友同情地看向她：“你的漂亮姐姐，陷入了‘小三风波’。”

郁至清来东禹次数不少，尤其是他们大三。

被扒出来身份的舒念，私人微博账号沦陷。

还有部分人，得到了舒念的私人手机电话。

大学时候，辅导员收一些需要填写手机号码和学号的表格。有心人稍微打听，得到她的号码也不是难事。

在某些群里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也知道了。

霎时间舒念手机信息爆了。

有下流男，也有疯狂粉丝。

舒念不知所措。

她看着那些恶毒咒骂的话语，颤了颤指尖。

本来她提早在设计关于‘清凉一夏’的商场标语与宣传。她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和电话铃声接连不断。

打开一看全是陌生号码。

舒念起初以为是诈骗分子，可是当她接通第一个电话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然后她又匆匆点开信息，什么不堪入目的词儿都有。

根据只字片语她上了微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持续发酵。

舒念只是一个素人，她从来没一次性地见过这么多污言秽语。

她不知所措。

在事情发生后，郁至清就一直紧盯网络。

直到他跟舒念的照片爆出来。

郁至清一边吩咐让助理去找他们公司的公关部和律师团队，一边和舒念打电话。

可舒念的手机一直在占线状态。

郁至清真真切切意识到遭了。

舒念的手机也从占线到关机。

在法律部和公关部负责人到了之后，他怒道：“立马撤照片，造谣网暴者一个不放过！”

之后他就匆匆走了。

到舒念家门口时已是深夜。

郁至清站在舒念自己租住的房门口一遍又一遍的按门铃。

他急切地轻唤舒念的名字。

隔壁邻居都被他的大动静扰的半夜起来要骂。

在邻居彻底爆发前，舒念开了门，她一眼就瞧见了他带有褶皱，且有些松垮的衣服身上。她侧身，让他进来。

郁至清看着憔悴的她红了眼，想抱抱她，她躲开了。

第72章 分手

舒念让他坐下，去给他倒了一杯白水。

她坐在他对面，颤着眼皮看他。

“网上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她努力克制着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平常。

公司动作迅速，现在热搜撤下来了。

可造成的伤害还在持续，没法抹平。

舒念强使自己看起来正常，抖着声道：“郁至清，我们分手吧。”

郁至清瞳孔颤动，他大步越到舒念面前，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不分手，不分手——”

“不能分手！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有些歇斯底里。

舒念没挣扎，任用他抱着：“我们不合适。”

她语气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静，眼角的泪珠却倾泄而出：“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加起来的消息，都不一定有今天爆发的多。”

“我只是一个没有风浪和大志的普通人。”

郁至清微微向上昂脸，一滴泪水滑过面颊，顺沿着下颌缓缓滴落。逐渐的，速度加快。

他蹲下，小声祈求：“绝对没有以后，我们不分手好不好，舒念念。”

舒念一眨眼，泪花流泄不止。她摇摇头：“不好。”

郁至清心脏抽疼地替她拂掉脸上的眼泪。

“我不同意——”

舒念用手背替他蹭掉眼角涌出的泪花：“你当初和她分手……也这样吗？”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网上发布的照片下都有爆料人贴心备注的日期。

小岑出车祸，他在隔壁病房陪着前女友。她过生日，他在与前女友牵扯，她还披着他的外套。

浪子就是浪子。

能降住他的只有能让他成为浪子的那个人。

很明显，她不是。

郁至清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处：“我不喜欢她，真不喜欢了！十年前就不喜欢了！”

他声音颤抖着，眼里满满的拜托恳求：“念念，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不能分手！”

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撞得舒念心颤。

这是她真心喜欢的人。

看见他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

她睫羽动了动，心一横地推开他的手，走向她的卧室。

郁至清立即直起身来追，跟她走到她的卧室。

舒念从床头抽屉柜里拿出他们第一天在一起的时候，签署的合约。

她走了出去。

郁至清又跟她来了客厅。

不大的客厅水晶灯却格外刺眼。

舒念在档案袋里面抽出那张薄薄的合约。

略微发白的唇溢出声音：“我们合同上的日期截至到八月一日。”

说完，她松了拿档案袋的手。葱白水润的手指对着合约就是在中间一撕。

郁至清心口坠得慌，他手一下子就伸出去了。

可舒念手更快。

“嘶拉——”

又是一下。

像是在发泄心中郁气，她绷着唇，手下的速度增快，唰唰几下，合约碎成了渣渣。

她手向上一抛。

漫天碎纸屑在空中飘荡。

郁至清和书舒念只有半米的距离，可此刻却像是相咫天涯。

“不要——”

郁至清伸手去捞，纸片却像是长了眼，片片从他身侧擦过。

就像他们，不再相交。

她说：“郁至清，合约作废了。我们之间，没有束缚了。”她真的喜欢上他了，比她想象的深很多。

钱，她不要了。

郁至清不信地摇头：“没有作废！我们的感情不会作废！”

这时，门铃响了。

郁少爷像疯了，跪在地上一片片的试图粘起来碎纸片。

一米八五的男人，此刻落魄的像是流浪犬。

舒念红着眼，唇翕合着，慢慢伸出手，想要喊他起来。可卡在嗓子眼的话怎么都发不出来音调。

她望向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闭上眼，狠狠一咬牙。再次睁开眸子，墨黑的瞳孔深处，纠结痛苦肆意交缠。

她咬着牙，红着眼，猛地收回手。

恰逢此时，门铃响了。

舒念慢慢走向门口，透过门镜看清楚了来人。

她打开门。

舒岑一步踏进来，一下子将她揽入胸口。

“姐。”舒岑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舒念压抑到顶的情绪在舒岑一声“姐”里，浑身哆嗦了一下，憋住的悲伤开了一个口子，全部奔涌出来。

她嚎啕大哭。

她找到可以当她后盾的人了，她可以发泄心底的不开心了。

还在疯狂拼凑的郁至清听见舒念的哭声，动作停了下来。他低落的心随她的哭声泛着痛意，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的心脏。

舒岑垂眸，抚着舒念的背。

他视线无意擦过，单腿跪在地上的男人。愤怒瞬息冲到头顶。

舒岑三步并作两步，揪起郁至清的衣领就是一拳。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最凶狠，最有气力的时候。

这一拳他用尽了全身力气，郁至清倒了下去，一边侧脸突地红涨了起来。嘴角溢出血。

在舒念没反应过来，舒岑又是一拳对着另一边脸。

舒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

他在与同学旅行时，看到了热搜消息，马不停蹄地背着包就赶回来了。

他的姐姐这么好，郁至清怎么敢！

舒岑骑在郁至清身上，第三拳正触在他的脸上时，舒念大喊一声“住手”。

郁至清木然的眼睛，在闻见这一声后，又活了起来。

舒岑愤愤不平地红着眼在郁至清身上下来。

舒念去扶他。

郁至清绷着唇，红着眼眶捉住她的手，他不想和她分手。

舒岑看见，一把拽开郁至清的手。

将舒念拉进在他的身后。

“滚！离我姐远点！”

郁至清站定好，语气卑微：“舒念念，我们不能分手，我已经让公司起诉那些造谣者了。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舒念心软了。

可他们……

她扯开挡在她面前的舒岑。

她澄明清澈的眸子此灰暗，她往向他，双手攥成拳，一下又一下地吸凉气平复心尖翻涌的疼涩。

片刻，她自以为地平和开口：“郁至清，我们就到此不纠缠了。”

“舒念念——”

郁至清想靠近她，舒岑眼疾手快地挡在舒念身前：“没听见我姐说什么！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郁至清好似听不到除了关于舒念的声音，他一遍又一遍地唤她“舒念念”。

舒岑就那样推着他往门口逐。

郁至清想甩开舒岑，可这是爱她护她的弟弟，他怕伤到他，她伤心、恨他。但他又不愿走，他这一走，大概会与她真的再也没有以后。

舒念终是不忍，贝齿把下唇咬出血，她倏地转头说：“郁至清，我们都给彼此点空间。”

舒岑一愣，怕她姐心软。

郁至清看准时机又冲了进来。

他的眼角的泪和那个笑一块起，“舒念念。”

舒念后撤一小步，微微仰头，与他对视。她踮脚再次给他擦了擦红通通的眼角。

郁至清扶住白皙软嫩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他依恋地蹭了蹭。

舒念这次没抽出来，用另一只手继续替他擦泪痕。

他觑见她破了唇，心揪成团，低声问：“疼不疼？”

舒念摇摇头：“无事。”

片刻，她说：“我说话，你能不能静静听着。”

现在的郁少爷乖巧的宛如一条小狗，可怜兮兮的。

舒岑厌烦地撇过头。

舒念徐徐道：“我们先分开，给彼此一点儿空间。”

郁至清唇嗫嚅着，他想说“不行”，可他适才答应她了，听她说。

“你也看清看清自己的心。”

“要是一年后，你的心明确地表示你还喜欢我，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