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姐，你现在可以把你的位置发给我吗？”温梓愿还站在自己家楼下，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找去。

“发什么位置啊？不要。”电话里，是白彤杉嘟嘟囔囔的说话声，“反正……又没人管我……”

“学姐，我……”温梓愿欲言又止，但还是选择把心里的那句话咽入腹中，重新组织了一句话，“我可以陪你。”

我可以陪你……

白彤杉蓦地心间一颤，鼻子更酸了，“那你倒是来陪我啊！说谁还不会说了！”

“好，学姐，你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我在……”白彤杉的脑袋晕乎乎的，看地板都在旋转，神志不清的和温梓愿讲着，“我在……大街上……”

“在哪条街上？”

“在哪条街上……”白彤杉扶着扶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面路牌上走过去，飘忽不定的视线，让她根本看不清这上面的字，她直接趴在了那个矮小的路牌上，离得很近地看，“这怎么……看不清啊……”

看着看着，白彤杉还急眼了，冲着路牌就往上拍了一巴掌下去，下一秒就给自己痛哭了，“好痛……这个路牌……它怎么会打人……”

温梓愿还站在楼下干着急着，“学姐，你能发个定位给我吗？你在那边不要动，等我过去好吗？”

“好……”白彤杉边哭边说，最后一顿操作下，还真给温梓愿发去了自己的定位。

温梓愿在接收到的那一刻就马上点开，白彤杉所在的位置离他十几公里远，他当场叫了辆车过去，手机上的电话也不敢挂断，不断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学姐，你等我，我马上到，你千万别乱跑啊。”

大约快大半个小时，温梓愿才赶到白彤杉发的定位那里，因为里面还是条比较窄的街道，他下车之后就朝着那儿奔跑而去，最后看到白彤杉的时候，发现她居然瘫坐在地上，靠着旁边立着的牌子，头发散乱，失魂落魄的样子。

“学姐。”温梓愿跑到她身旁，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住她，但还是缩回了手，没敢擅自碰她，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学姐，我到了。”

“嗯？”白彤杉只是哼了一声，动也不动。

“学姐？”温梓愿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拍了下她的肩，没有反应，他又拍了一下，“学姐？”

“干嘛！”白彤杉暴躁地甩了下手，下一秒就给他的手拍了下去。

“学姐，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外面很凉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白彤杉睁开眼睛来瞪了一眼，“不要！我不回去！”

听到这句话，温梓愿的心好像紧缩了一下。刚才一直担心白彤杉喝多了在外面，不安全，他还没有注意到，她为什么除夕夜会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倒在路边。

学姐好像……和他一样。

都不想回家。

“那不回去了，先起来好吗？地上脏。”温梓愿像哄小孩似的哄着白彤杉，“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吧？”

“去哪？”白彤杉睁着迷离的眼睛，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温梓愿身上，一把就拥了上去，“你真的来了……”

鼻腔里灌满了浓浓的酒味，温梓愿被白彤杉这一抱，骤然心跳加快，浑身上下的肌肉全都紧绷了起来，在这寒冷至极的冬季，他浑身炙热。

“学、学姐……”白彤杉抱他抱得很紧，都快抱得他喘不过气来了，“你怎么了？”

耳边，又听到了她委屈的哭泣声，温梓愿的心都快揪成一团了，他抬起手来，缓缓地将她抱住。

之前他看到的学姐，明明是一个很开朗，又无忧无虑的人。

她看起来很自由，无拘无束的。

完全不像是会在深夜里买醉，倒在路边狼狈地大哭一场的人。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绝对的快乐。

白彤杉哭得呜呜呜地抽着，像是要哭断气了一样，温梓愿手足无措，最后只能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

哭了半晌，他听到白彤杉说了一句话，“只有你陪我了……”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引起了某种共鸣，“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