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墨倾如是
作者:云霞出海曙 | 分类:古言 | 字数:2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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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利落善后
黑林里。
方墨止看见胆小如鼠的县令等人边吐边跑,直至看不见背影了,才招手示意,把这里清洗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转身离开,不知道客栈怎么样了?
大轻功,从窗子飞了进来。
屋子里已经看不出打斗痕迹,几乎都焕然一新了。
“夫人,怎么样了?”
“回阁主,夫人一直安睡。可能吸入了一些迷香和安神香。预估明日下午才会自然醒。但也有伤神的解药,是否?”
词璇一直站在旁边,守护着夫人安危,顺便等留影阁阁主回来。
“不用。你下去吧。”
方墨止放下心,转身,把木窗关上。
“属下遵命。”
词璇利落地关上门,正好碰见归乔从涟漪的房间出来。
兴奋地跑过去,拍了一下肩膀,小声问:
“师兄,你有些不对劲啊?”
归乔把词璇拉到拐角处,神神叨叨,
“师妹,不瞒你说,有一项新规定一直没有告诉你们。那是因为初等中等级别是没有资格知晓的。”
“切!臭师兄!完成这次永州出行,我不就是刚好升级成高等影士了么。”
词璇有些看不惯这个故弄玄虚的装腔作势的师兄。
“所以啊,回去举行仪式之后,你才有资格知道。”
归乔飞下二楼,推开一间房门,处理事情去了,不留一点时间给词璇反驳。
方墨止自然听得见外面两人的对话,无奈地笑了,走进里间,沐浴,焚香。
希望这县令一行人可以收敛几天了!
不然他可不介意让他们这一群人性命都保不住!
穿上崭新的蓝白相间的衣袍,可不能让夫人嗅到血腥味了。
躺在床上,抱着林倾之,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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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衙门。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受到百姓爱戴的大好事吗?”
县令这一路吐得虚弱,瘫坐在木椅上,哑着嗓子质问。
“县令,您先喝点参汤缓一缓。”
县丞狗腿地端来事先熬好的参汤,走过去,帮他捏肩捶背。
“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功过相抵了。”
县令一边喝着参汤,一边恶语相向。
“今日之事,想来是中央巡视官的警告。不知道是何人派遣刺杀的?”
县丞想着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替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到如今一点苦劳都不顾。
为何这些江湖杀手一个都没有得逞呢?
这是带了多少人手啊?
“还能是谁?那个贪图美色又焦躁不安的七爷呗!”
县令作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示意他今晚就找土匪洗劫吧,还是老样子五五分。
“县令英明啊!属下这就去办得妥妥的。”
县丞恭维了一句,转身离开,冷笑了一声,大难领头了,还在做美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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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府。
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屋子里躺着一百多口横七竖八的人。
这雨还在下,血水流淌了出去。
路过的人闻见这浓浓的血腥味,纷纷呕吐,连忙跑去敲鼓抱案。
县令头疼得厉害,听见是七爷全府都死了,又想到昨晚看见的那一幕,吐得昏天黑地。
“去找县丞处理。没看见我病了吗?”
“回县令,县丞从昨夜离开就没有再回来了。”
衙令皱着眉头回复。
“什么?今早也没有回来?”
县令一下子清醒了,暗叫大事不妙了。
方墨止换了一件全黑的衣袍,站在门口,大声嚷嚷,
“县令这是怎么了?有人报灭门抢劫案,您怎么还一动未动?”
县令听见死神的召唤,更加大汗淋漓,明明刚下了雨,一股冷空气直钻脑门,却热得不知所措,胡乱套上官袍,走了出来,行礼。
“中央巡视官,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请您见谅!”
“看县令这样,是不是遇见什么难事了?需不需要本官帮助啊?”
方墨止根本没看一眼,全程背着县令。
“不···不用···了。下官可以处理好的。”
县令低着头,看面前这个大高个的后脚跟。
“本官都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方墨止打着油纸伞就往前走了。
“那···那就麻烦了。”
县令也拿着伞追了出去。
来到七爷府,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脑门,县令趴在大门边呕吐。
昨夜跟着去的衙令们也吐得直不起身子。
“没用的废物。”
方墨止骂了一句,自顾自查看留下的痕迹。
找了大半天,什么东西都找不到,踢了一块小石头,敲在不远处的假山上。
“咚”的一声,落在空荡的地板上。
“空的?还有地窖?”
方墨止开心地跑了过去,找人把这石块挪开。
他冲着下面喊话,
“底下有没有人?快出来,本官替你做主了!”
很快,从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浑身发抖,湿漉漉的眼瞳盯着严肃的方墨止看,仿佛在说,你真的会替我全家做主吗?
方墨止掏出手帕,轻轻擦干净他脸上的鲜血。
“自然,本官专门替人伸冤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这些当官的?”
小男孩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向方墨止刺去。
方墨止冷笑了一声,轻而易举把匕首弹开,并上前把小男孩的双臂拧脱臼。
“呵!小孩儿,本官可没有那么多心思。”
“啊!好痛!你···你不是县令一伙的官吗?”
小男孩耷拉着双臂,痛得呲牙咧嘴。
“你觉得本官会和那种垃圾人一类吗?”
方墨止看向门口吐得瘫软在地的一群人。
小男孩顺着眼神看过去,摇了摇头,鞠躬道歉,
“是我错怪了。对不起!”
“起来吧。你家就一个活的了。可能就是唯一的目击者了。”
方墨止拍了拍褶皱的衣袍,根本不在意这些,走过去又把小男孩的双臂还原。
“昨夜,我跑出去玩得太晚了,怕我娘打,就躲进地窖,打算睡一晚再出来。
半夜就听见几声尖叫声,我有些害怕,缓了好久才打开地板偷看一眼,正好看见县丞那个狗东西一刀割破了奶娘的脖子,热血喷洒在我的脸上,快速合上地板。
源源不断的血顺着裂缝流下来,滴落到呆愣的身体上。”
小男孩似乎陷入了苦痛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