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街道上热闹非凡，路上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街头巷尾，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灯光照亮了每一条街道。家家户户门前都贴着红彤彤的春联和福字，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顾知离跟蒲词并肩走着，路过的小孩手里拿着一串绑起来的砂糖橘，追逐打闹着，指尖挑起略长的刘海，“姐姐，你说我要不要去剪新发型？”

他跟蒲词说话时总爱把姐姐两字尾音拉长，每次都像在跟蒲词撒娇一样。

顾知离脸上长了点软肉，捏起来手感很好，蒲词轻轻挑眉一笑，“嗯，一块去。”

对蒲词时而习惯捏捏他脸颊的行为，顾知离有种幸福的烦恼，他似乎一直在跟叶远方那种肌肉猛男形象越走越远，他自己捏了捏脸颊的软肉，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福气都被你吓跑了。”

蒲词捏了下顾知离耳垂，视为教训揉捏了几下。

“呼！”顾知离嘟起嘴唇吸气，“那我把福气都吸回去。”

两人相视在大街上笑了起来。

从理发店出来，顾知离顶着一头小羊毛卷黑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一旁蒲词笑得身体颤抖，他默默看了一眼蒲词，眼眶瞬间红了。

进去前还是个抑郁艺术小帅哥，出来秒变呆萌纯情小弟弟。

“好挫啊！你还笑！我要回去让他把这头给全剃光了。”

见顾知离真要转身进去，蒲词憋着笑把人拉着小声哄着。

“很好看啊，跟小羊似的多可爱。”蒲词摸了摸顾知离蓬松小卷的头发，说：“更好摸了呢，就是一点小炸毛。”

顾知离不愿意接受现实，眼眶酸涩，揉了揉眼睛，“我不喜欢！这很不符合我猛男形象，我要去剃光头！”

猛男形象？

蒲词扑哧一下就笑出声了，“你哪里来的猛男形象？凭着脸上软乎乎的小肉肉，还是这小胳膊小腿的？”

顾知离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走来。

“新年好，蒲老师。”

叶远方朝蒲词招手打招呼，见到一旁的顾知离，兴奋问候道：“顾知离，你怎么也这么碰巧？新发型啊？挺好看的，等我考上大学我也把这头发留长，去电一个现在最流行的锡纸烫，肯定帅炸了！”

“得了吧，就你这黝黑的皮肤，再去弄一个锡纸烫，别待会儿闹笑话，被人当成国际友人了。”方满贱兮兮地从后面拍了拍叶远方肩膀拆台道。

方满：“老师新年好，手下败将，新年好！”

“新年好！”蒲词朝两人点头，偏头看了一下朝方满翻白眼还没来得及收回了顾知离，“手下败将又从何说起？我很好奇。”

顾知离慌忙打断蒲词，瞪了一眼方满示意他不要乱话，“不是什么事情，你别瞎打听。”

顾知离越是这样，蒲词越好奇，她探头朝方满挑眉，“是吗？”

方满：“嘿，蒲老师你不知道吧。就之前，这小子找叶远方神叨叨一通，骂叶远方这傻大个不要脸，我跟他比赛投篮，他输给我了。”

“你还真的大言不惭，就这点事你记这么久，还好意思到处说，我看你才真不要脸。”

叶远方一把拉起方满卫衣帽子把他脑袋包裹住，扯紧前面两条绳子快速打了个蝴蝶结，大笑着跑开了。

方满声音发闷，扯开蝴蝶结，掀开帽子发现叶远方已经跑远了，来不及跟蒲词他们道别，撒腿就追上叶远方，“你小人，就知道帮他说话，竟是欺负我！”

两人欢笑打闹声传遍街头小巷，很快就被店铺新年祝福音乐掩盖过去了。

蒲词：“是你生日那次？当时是不是还受伤了？”

那天她就有察觉到顾知离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现在一想，他那几天身上都有淡淡药油的味道。

她一问他，他就说是同桌崴脚蹭了他一身药油味。

她都忘记第一次进他班级教室，就没见到小炸毛旁边有同桌。

顾知离躲开蒲词透来探究的眼神，心虚摸了摸鼻头，“咳，我下一次会赢的。”

“别跟我来答非所问这一套。”

顾知离脑袋被迫重击，他委屈捂住后脑勺，“你这个暴力女，以后都不喊你姐姐了！你一点都不温柔！”

甩头进了旁边大超市，步伐坚定没有半丝犹豫，走出五米悄咪咪把步伐放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站在原地没动的蒲词逗笑了。

她转过身朝一旁十分热闹的奶茶店走去，心里默数三、二……

“姐姐，你是不是生气啦？我就随便说说。”

小炸毛委屈巴巴扯着蒲词的手来回摆动，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蒲词朝奶茶店员招手，“你好，两杯厚芋泥奶茶，两杯加热，一杯三分，一杯全糖，谢谢！”

顾知离甜甜一笑：“姐姐真好！”

“我没说买给你呀？我这一杯买过不会答非所问的好孩子，你不是好孩子。”

顾知离咬牙坚定地说：“我是！”

“好，那你说说那天为什么要去找叶远方，为什么要骂人家不要脸？”

说到这个话题，顾知离叽叽歪歪不肯吭声，见蒲词拿了奶茶走了，才慌忙跟上。

顾知离委屈，“你当时说已经过去了，不会再追究了！你现在居然为了他跟我吵架，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蒲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惹他生气不哄他算了，还把他丢下来一个人走掉，买奶茶也不带他的份，这让他很生气！

果然她就是眼馋那些黑皮肌肉男，更生气了！

“没有！”

“你就是。”

两人相互对峙着，顾知离先低了头，委屈得小羊毛卷都塌了。

“我当时觉得你喜欢他，然后脑补了一些你跟他一块的画面……”

顾知离面露纠结，泪花在眼眶打转，蒲词知道自己闹过了，正打算安慰。

“我当时脑补了一段你们两人的爱恨情仇，把你送我的手套，当做他不要的，你施舍给我的垃圾便宜货……”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