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阴暗潮湿，一出来，外面阳光正好。

“少夫人，要去哪里？”暗影开着车过来停在慕枝言身边。

暗影这几天都被施砚凉派来跟着慕枝言，慕枝言为了让施砚凉放心，没反对这件事，直接带着他来到山洞。

不过暗影被施砚凉训练得极好，全程待在车里，没打扰慕枝言做任何事，他甚至不知道山洞里有什么。

慕枝言拉开门上车，“开车，去我别墅。”

她要洗个澡再回庄园，她有洁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垃圾的血腥味，回到庄园太过恶心人。

她倒不是有多信任暗影，但这附近都是她的人，看似暗影在保护她，实则这一片都在她的人的监视中。

慕枝言的母亲给她留下无数房产，慕枝言找了最近的一处，里面有佣人定时打扫，她让暗影离开，自己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慕枝言开车准备回去，远远就看到拼命狂奔的白凤雅。

白凤雅见到慕枝言，那瞬间仿佛看到救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言言，求你救救我！”

几个男人在她身后追赶着，戴着口罩，见到慕枝言后没敢过去，担心被认出来，手里提着刀在不远处晃悠。

这是栗山脚下，人烟稀少。

“求求你救救我，言言，以前是我错了，求你救我这一次。”白凤雅拼命敲打着车窗，恨不得整个人钻进车里。

昨天白嫣婉在她宴会上出事后，她们母女被慕国栋的人带了下去，可是半途却被人劫走了！

她的秘密基地生产的毒品销往世界各地，前段时间接到国外的大单，可她的钱在上次客户解约的时候赔了，根本没有钱生产。

她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找到了国内！

跟黑社会做生意，她拿不出货，只能是死路一条！

白凤雅头发散乱，头皮缺了一块，鲜血淋漓，“言言，救救我！”

无论她怎么说，车里的慕枝言始终听不到似的玩手机。

几个男人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盯着她，白凤雅咬着牙猛地跪到地上，“慕枝言，以前是我错了！”

她怕了，真的怕了。

昨天她还可以耀武扬威地诬陷慕枝言的清白，可经过一夜的折磨，别说让她去做什么害人的事，就算是活着都很难。

泪水从脸上滑落，感觉到眼前阴影笼罩，她抬头，慕枝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言言，言言！”白凤雅企图抓住她，“我错了，我不该设计陷害你，真的，你救我一次，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伤害你。”

在死亡面前，白凤雅什么都顾不上了，“那群人会害死我的，你不救我的话他们真的会打死我！”

“白凤雅，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慕枝言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没有任何怜悯，只觉得解气。

前世她把她用作药人的时候，何曾放过她？

天道轮回罢了。

那几个男人听见这话，一步步朝两人走来。

他们一把拽住白凤雅往后拖。

“放开我！”

白凤雅挣扎着，猛地冲到慕枝言面前，却又被两个男人控制住，她大吼，“慕枝言，你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慕枝言！”

求生的本能让白凤雅死死拽住慕枝言的手，“你是不是怀疑你母亲的死和我有关？”

“不是的，我是想爬上你父亲的床，可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你母亲，我只是妒忌她，可我根本伤害不了她！她的死是个意外！”

“闭嘴！”

慕枝言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不是因为你的电话，她不会出车祸！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无辜！”

慕枝言挑起她肮脏的发丝，又丢下，“白凤雅，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慕枝言，你不能这样，救救我……”

慕枝言天使般纯洁的脸上，说着残忍至极的话，“这一世，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人间耻辱，最后被作药人而死！”

白凤雅睁大眼睛，“你！”

“事是我做的，凭什么救你？”

慕枝言转身上车，白凤雅被几个人拽着，瞬间失去力气。

完了，她真的完了。

·

慕怀希的电话打了好几次，慕枝言才按了接听。

慕怀希：“终于肯接电话了。我在慕家找到一个你的笔记本，你看你还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带回去？”

慕怀希正在慕家地下室。

“你好端端地去慕家做什么？”

慕怀希对慕国栋失望至极，这些年除了给她办事外从来不会踏入慕家庄园。

慕怀希轻笑，“谁知道你要出席白凤雅的生日宴呢。”

他的妹妹在宴会上被欺负，他怎么可能不来一趟。

这可惜，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处理完了。

“我的日记本都上千个了。”慕枝言拍了拍脑袋，“要不要都无所谓……算了，还是拿回来吧。”

记忆力太差，睡一觉就能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所以她自从上小学开始就随身带着笔记本，随时记录自己的经历。

这么多年来，家里最多的就是她的笔记本。

好处是这么多年练就了一手好字，还能随时翻看过去发生的事情。

“好记忆不如烂笔头。”

慕怀希将笔记本给她收着，“你这每天都有记录，随时都能看看小时候发生的事，还不错。”

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小时候几个哥哥绝对利用她记忆不好这点骗她玩。

慕枝言掉了方向开往往慕庄园，“我自己来拿吧，数量应该不少，然后TY集团接施砚凉下班。”

这回轮到慕怀希黑线，“施砚凉自己没车？”

还要他妹妹去接，想想就让人气愤。

慕枝言车速很快，没多久到了慕家庄园。

“人都去哪里了？”慕枝言在地下室找到慕怀希，不解地问，“哥哥，你做的？”

慕怀希身边是一个个箱子，装着他要收拾的东西，他揉了揉她脑袋，“小小教训一下而已，我还能把那对些人吃了？”

即便是做这些重活儿，慕怀希的动作依旧儒雅温和。

“希望她们比我那同学运气好。”慕枝言在慕怀希腹部戳了戳，“腹黑。”

慕枝言听小姨说过，她小时候被同学骗去躲猫猫，一天一夜都没能回家，后来那个同学被拐到乡下流浪了一个月……

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位温柔的哥哥。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哥哥？”慕怀希被她逗笑，“看看你的笔记本，太多了，全部装起来了，待会儿运回去。”

她一般两个月用掉一个笔记本，周围的箱子装的全是小本子，慕枝言随意翻看一个。

【答应要给同桌带新厨师做的牛排，不能忘】

【天台的栏杆又松了，记得提醒爸爸给换；李老师今天布置了数学作业，要记得写完，忘了就死定了】

记录的全都是些琐事，别人轻而易举记住的东西，她转瞬就能忘记。

慕枝言将笔记本放回去，“好在这种先天性失忆只针对发生的事而不是学的知识，不然我真会成为个废物。”

“放心，就算你是个废物也有哥哥养你，饿不死的。”

谢谢你啊。

慕枝言视线落到一个深灰色笔记本上，在一众花花绿绿的、封面是迪尼斯公主的本子里，这种成熟的风格显得尤为突出。

慕枝言拿起来翻开，第一页就惊呆了她。

【这个本子是借的哥哥的，要还】

【好喜欢哥哥，好喜欢好喜欢】

【哥哥给我带冰激凌啦，好爱哥哥】

【哥哥家的厨师做饭也很香，哥哥答应我等我长大就带我去他家玩】

【哥哥把我掉河里的小包包捡回来了，他好厉害，我以后也要想他那么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