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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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君辞盈被人洗脑
君子兰面色突变,怒目难安道:“小孩本以为他今后就可以在这个地方修炼了,可小孩正沉浸在这喜悦当中时,那道二十米高的木门开了,却只有一个高挺贵气同小孩一般年纪的少年走了出来,那少年好似自带神光,小孩顿时自惭形秽,那一瞬间小孩才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
“那少年不曾低头,只乜眼瞅了一眼小孩,就对伯乐说,未经长老会历练者是不能进入那里的。怎料那伯乐却对少年点头哈腰,还叫他……少主!”
君子兰眸光晦暗,“那时小孩第一次想,若是他也出生在这样的地方,那他的仙途可不就是一路顺风了吗?他头一次嫉妒得发狂!后来小孩因为心性不坚没有被长老会接纳,那位伯乐对小孩极好,便私下教授小孩宗门的心法。可是……又是那位少主,他竟发现了伯乐的行为,那位少主并未说什么,可伯乐却害怕极了,将小孩赶走。”
“哎!”君子兰似是无比共情,哀恸至极时眼中蓄了泪花,“小孩一人在山下直直站了一天,他想了想,他不服、他也恨!凭什么同样的年纪,他与那少年的地位差距竟是如此地大,那一刻恨意与不甘将小孩吞噬,他最后寻上山,送了伯乐一壶酒答谢教导之恩。伯乐痛痛快快地喝了下去,结果就是……”
“他喝得是毒酒,神仙都救不了的那种。小孩恨那伯乐答应一直做他的师父,却因为害怕受罚而抛弃了他,因此他……”君子兰咧嘴龇牙一笑,“呵呵……毒死了他的第一个师父。”
君子兰会心一笑,“伯乐所在那个仙门世家相当厉害,小孩练了强大的心法,修为资质一下子高了不少。那日他恰巧碰到另一个相当厉害的宗门正在举行试剑大会……”
“等等!”沈昭沉了口气,“你要讲你的事迹,那便挑明了说,如此遮遮掩掩,搞得我很乱。”
“行。”君子兰笑着点了下头,“我报名参加水云阁的试剑大会,不过真他娘的扫兴,人家只收第一名!我在当时比赛的人中修为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先前被圣心府所拒、被恩师抛弃,我心里真是害怕极了。我不能再失败,不能再被抛弃,于是我一路杀至决赛,拼死也要拿到第一名。”君子兰说至此,眸中戾气流转,用仅剩的力气咬牙攥拳,“所以,我在决赛时动了手脚。”
“你……作弊了?”沈昭对于各家每次举行试剑大会在几百人中只选一两个的行为,也觉得不是很合理。
君子兰冷哼一笑,“是,作弊了。我使用暗箭重伤了对手,当时监察比赛的是顾听雨,他当时并未识破我的暗箭。正当我以为我成功之时……”倏尔他整个人都冷了,身体气得跟王八进食时的脖子那般一鼓一鼓的,“苏砚!他出现了!他当场指明我作弊,还说什么,修士最忌讳心思不纯者,行为不端之人不配为修士。”
君子兰撕扯着嗓子,红肿着双目,“依照规则作弊者当即斩杀!苏砚!那个圣心府少公子,简简单单一句话就险些要了我的命!”
沈昭脸上积满了哂笑,“你自己作弊被苏砚发现,竟还成了苏砚的不是?你还真是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君子兰气得蹬腿,可奈何就是站不起来,“苏砚他凭什么?他从没吃过苦就得到了我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他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我的所有!我恨他,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沈昭讥笑出声,慢慢地说:“可是你根本就杀不了他。”
君子兰道:“对啊,我杀不了他,但是我可以……陷害你啊。总之,一切能让苏砚不快的事,我都做。”
沈昭没有心思听君子兰讲故事了,推剑向前,“故事就到此为止吧,说些我想听的。”
君子兰见状并不怒,而是侧头目光绕过沈昭,落在抱头疼得打滚的君辞盈身上,“我告诉你我知道的全部,你答应我放了我师姐。”
君子兰说的很正经,沈昭来了兴趣,她想知道君辞盈这是做了什么,才能让君子兰这么个……疯子,临死前还想着保别人一命。
沈昭问道:“为何?你自己不求生?”
“当初我被水云阁的人赶走,在我心灰意冷之时,是师姐将我收进了潇洙里,还教我最高深的挽风剑诀。我虽然……坏,但是还是有良知的。”
“良知?”沈昭冷哼一声,她没再说什么,想想同这种连恩师都杀的人,能讲进去什么道理?
“行,我答应你,我不杀她。”
君子兰又吐了口血,面色一紧惨白至极,“员峤仙岛遇到蛇潮时,我杀了君大成,本以为这事无人知道。”他默了默,“后来两派大战结束后,江芷沅突然找到了我。用我弑杀同门之事威胁我,让我为他做事。”
“何事?”
“也就一件事,他给了我梅杀术,让我修炼。起初我并未在意,也不知这梅杀术会有这般遗症。”君子兰看了眼手臂上的梅花斑,煞是嫌弃,“我修炼梅杀术至八重,修为可在十二个时辰中达到大宗师境界。上次……有人用神魔剑气到处屠杀仙道弟子后,众家齐聚天休山,我自然也跟去了。偶然间,撞到了宗政衢和欧阳北战的密谋。”
第214章 君辞盈被人洗脑
君子兰抬眼,玩味一笑,“沈昭,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别给我整这些弯弯绕绕的。”沈昭被君子兰说得烦了,便催促道。
君子兰低声喃语,“真是无趣。”旋即又抬眸说道:“他们在密谋……如何杀了顾听雨,嫁祸与你。”
“为何这么做?”沈昭握剑的手不免紧了,指甲深深划破皮肤。她这一生自认问心无愧,可独独对于顾听雨,他已经是她的逆鳞了。
“宗政衢在仙道的势力五大宗之中便也只有我们潇洙里,其余的都是些小宗门。然而万丈高楼平地起,那些小宗门力量虽小,可众口铄金,他们联合起来的力量确可扭转局面。”君子兰哂笑着看向沈昭,“当时仙道众家几乎人人皆想饮汝血啖汝肉,对你的杀声也是水涨船高。可是势头足了,却少一个主力。”
沈昭眸子彻骨寒凉,那个当了她十几年救命恩人的师叔,还真是巴不得她死了?
“所以,他们选中了水云阁?”
君子兰点头,“圣心府那边宗政衢无法操控,而汇花谷方才重出仙道威信不足,便选了水云阁。”他又是讥笑,“顾长风虽是个明事理的可却极其护短,所以要想让水云阁当那个诛杀你的领头人,便只能对顾长风的一对子女下手。”
“所以,江芷沅指使你杀了顾听雨?”悯剑躁动不安,发出阵阵嘶鸣。
君子兰却丝毫不惧,他看了眼君辞盈,道:“不是江芷沅,是我师姐。”
“为何是你师姐?”
君子兰摇头,“江芷沅先前原本安排我去杀顾枕诗,可到了成婚前一日,他变得精神不定,突然又告诉我……不杀了?原本我以为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可宗政无名成婚当日,师姐拿着一柄沾了神魔剑气的剑找到了我,说她会约见顾枕诗,叫我暗中偷袭,一击必杀。”
沈昭问:“既然你要杀的是顾枕诗,为何最后却杀了顾听雨?”
君子兰摊了摊手,努嘴道:“师姐约见了顾枕诗,可她却跟那什么苏不染约会去了。师姐无奈之下正巧在林中撞见了失魂落魄的顾听雨,师姐心生一计,佯装被恶人追杀,叫顾听雨和她去救顾枕诗。”他眯眼嬉笑,“顾听雨,他真的是太善良了,见到我师姐那般急切,便一点都没怀疑,跟着我师姐进入了我所埋伏的地方。”
君子兰的话字字如刀割般刺痛沈昭的心,顾听雨因她而死,死在腌臜的阴谋算计里,她握剑的手开始颤抖不休。而今,就算杀光幕后主使,人间也不会再有顾听雨的身影,想至此,她真想一剑直接杀了自己,祭奠顾听雨。
“顾听雨本以为我就是绑架顾枕诗的恶人,便挡在我师姐前,用尽所有修为挡住了我的剑。师姐怕我一剑不中坏了大计,在我与顾听雨对峙之时,在后方一剑刺穿顾听雨的胸膛。我瞬间破开顾听雨的防御,又在他胸膛上刺了一剑。”君子兰又是轻蔑一笑,习惯性地仰着脖子,“也正是那个时候,顾听雨抓着我的领口,撕了我一块皮。这梅花斑长了我全身,我的皮肤已经没有了痛感,自然没察觉到。”
沈昭声音如万丈冰谷般冷寂,整个人都是冷的,“那我又是如何出现的?”
君子兰又看了眼君辞盈,“当时将双目无神傀儡般的你带过来的人是你那位好朋友……易辞雪。”
“我知道了。”沈昭收起剑,连声啧叹道:“太脏了,你们这些人……太脏了。”
君子兰闻言梗着脖子,一副怀才不遇的愤然样,“沈昭你的确有资格说我们脏。可是我也想像你一样活着,即使遭万人唾骂,依然可以守着道心。可是我这一路走来天资不行,亦没有人相助,我没有任何同你一般可以随心而行的资本。”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君子兰,若你当初没有杀你那位圣心府的恩师,或许你的道心不会崩坏。”沈昭转过身,不想再看君子兰一眼,“可是嫉妒与不甘还是将你吞噬,归根到底不是你遭际困厄,只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是,你说的对!这个世上我也只听得进去你的说教。”许是方才吼得太用力,这会儿软哒哒地靠在墙上,仿若一滩扶不上起的烂泥,“有时候想想,若是当初那个修道之人没有骗我说我天资尚佳,那么我必然不会踏上这一条路。那个时候我离家之日,便已是绝了后路,我退无可退。”
“哈哈哈哈……”君子兰无奈撕扯的笑声在院内回荡,“真是可悲!可叹!可惜!可恨!本就所有不多,却一心想要修仙正道,成为呼风唤雨的人上人!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沈昭冷眸扫过冷得奄奄一息,身体痉挛着的君辞盈。没来由想一剑刺死,可理智告诉她,君辞盈她不能杀。
“当初在潇洙里第一眼见到你时,我觉得你心性纯良,并不坏。”沈昭打了个响指,君辞盈体内的神魔剑气消停了下来。
君辞盈听到声音,便一缩一缩地抬头,面容白得渗人,满脸的汗水还粘着一片枫叶,衣服也被她撕扯的稀碎。她如同得了麻风病,白眼望着沈昭,身体一抽一抽,旋即脸上挂着假笑,说话也不甚利索,恨意倒是表达得足够明了:“沈昭……你得意的很啊!我……我告诉你,成王败寇,今日你最好一剑杀了我?否则,我来日必将报复你……千倍万倍!”她阴钩般的眼尾血红血红的,宛若一头嗜血的恶狼。
“君辞盈,杀你……”沈昭二指并拢,轻轻拂过悯剑剑身,“会辱了我的剑。”
君辞盈吼道:“那你就给我滚开!”
“不过,我很想问问你,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是犯了红眼病还是得了嗜血症?几次三番针对与我,还要杀了我?”沈昭无奈嬉笑着,“我真的很不理解。”
“我与你倒也无仇,不过……你挡着我的道了?”君辞盈咬牙说着,“我从小便被君明赫收养,经他的悉心栽培教导。潇洙里日渐势微,君明赫每日都告诉我要重振潇洙里昔日雄风,我日复一日地刻苦修炼,就是为了完成我和君明赫共同的心愿。”
君辞盈拄着剑,半跪在地,脸上脏兮兮的,她瞪着沈昭,“可是你知道吗?君明赫他竟然忘了我们共同的誓言,他日渐消沉无所作为,甚至绝口不提重振潇洙里之事。”
君辞盈靠着剑,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可君明赫是我义父,既然忘了便忘了,我怎么能怪他?可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将潇洙里宗主之位传给我。”倏尔她自嘲一笑,又是一连串刺耳的仰天大叫,“我本想着等我当上潇洙里宗主的位子,那时再重振我宗昔日荣光也不迟。可是沈昭你知道吗?那日你砍了君让尘手臂之后,我偷偷听到君明赫和君让尘谈话,原来君明赫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宗主之位传给我,他之所以答应我,是想要以此为借口,将我这个得力干将留在潇洙里,好在将来辅佐他那个废物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