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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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与那端娘貌似很熟?”闲来无事她又问。
苏砚随口一说,“算是吧!她是我母亲生前的侍女。”
原是这样,不然以苏砚不可一世的性子,怎会在他人面前如此乖巧?看来苏砚的母亲果真是苏砚的软肋。
很快苏砚停了下来,匾额上写着紫气东来四个大字。
苏砚正欲推门而入,只是瞥了眼楼梯口处,便一把将沈昭抱在怀中,并将她抵在门上。
一手搂腰一手捂嘴。
她满眼震惊又很生气,苏砚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对她这般。
她只觉得身上发热,身体不断扭动欲睁开控制,苏砚贴在她耳旁,低声道:“别说话,有情况。”
她停了下来。有情况?什么情况?
苏砚的眸子瞥向楼道,持续片刻
她只觉得被苏砚这样抵在门上,连气都喘不上来,却能很清楚听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
只听的身边传来了脚步声,苏砚与自己贴得更近了。两人的鼻尖都是抵在一处的,如此距离,四目相对,情意流转。
她只能看到苏砚眸子里只倒映着她的模样,彼此呼吸交织在一起。苏砚本就比她高,如此动作竟是将她的视野全部遮盖了,她觉得周围好热好热。
一时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直到旁边的谈话打断了这种窘境。
那女子站在紫气东来的隔壁门口,瞥了一眼耳鬓厮磨着的苏砚和沈昭,满眼嫌弃,没好气地对身后的店小二道:“等我的人了?”
店小二恭敬地回道:“已经在里面了。”
沈昭听着这女子的声音,怎的如此熟悉?
那女子冷声道:“别让任何人进来!”
“欸,小的知道了。”
随即便听到关门声,这时店小二无奈道:“二位若是实在饥渴,可以在里面嘛!在这楼道,让旁人看到了,怪不好看的。”
她真是无地自容了!由于地板是木质的,因此店小二踱步离开的声音很明显。
她一把推开苏砚,面色愠怒:“登徒子!”
苏砚咧嘴一笑,将紫气东来的门打开,她第一个走了进去。
苏砚将门关上,她立马上前,问道:“方才是谁?”她虽然对苏砚的行径不满,可她知道苏砚那么做只是为了遮住他二人,不让旁人认出来。
苏砚双手背在身后,低身与她凑的很近。她能感受到苏砚灼热的气息,苏砚却说:“阿昭方才还像只生气的猫,怎的这会儿又不计较了?”
她退开身,一脸正色,“苏砚,别玩闹。”
苏砚起身,意味深长地看着+隔壁的方向,慢慢说出了三个字:“易水善。”
“你说方才那人是易水善?”
“如假包换。”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知道。”
“御剑的话,少说得有五个时辰。聚水山一战,午时便结束了。”按时间来算,御剑来此也合理。
苏砚反驳:“不是御剑!”
“为何如此笃定?”
“方才她走路时沉稳有力,说话中气十足。要知道长时间御剑可是很耗修为的。御剑五个时辰多,而现在酉时刚过不久,若是御剑,这会儿她应是刚到长安,若真是那般,她定会累得要死要活,可不会是如此气定神闲之状。”
“不是御剑,难不成是传送阵法?”以易水的修为不可能瞬间转移,除却传送阵法能够让人瞬间转移之外,便也就是有羲和珠这类宝物了,不过她肯定易水善没有羲和珠。
苏砚道:“我可不相信她来这里也是为了吃饭。”他走到墙壁处,单手触上雕刻着山水的墙壁,蓝色的修为逐渐将墙面虚化。隔壁的场景赫然出现在眼前,就连说话声也是清晰无比。
她移步苏砚跟前,惊叹道:“你这是什么术法?”
苏砚摇头:“那本书上没有记载名字,我便起了个名字。”
“何名?”
“东窗事发。”
东窗事发?可真应景!
除却易水善之外,还有另一人,是位中年老妇,二人形貌颇似。
老妇人将剑狠狠地拍在没有任何饭菜的桌上,厉声道:“蓁蓁,此事你到底办不办的成!”
“蓁蓁?”沈昭疑惑。
“应该是她拜入浣月宗之前的名字。”苏砚解释。
仙门世家尤其是大家族,很注重宗族传承。因此要拜入某一宗门,成为其内门弟子,前提便是改名换姓。
易水善低头不语。
老妇人瞪了一眼易水善,语气放缓,,“蓁蓁,当初我送你去浣月宗学艺,为的就是你能为宗门做事。可是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为宗门做了什么?”
老妇人别过眼,那分嫌弃之色再明显不过,她厉声道:“莫非你在浣月宗待得太久了,忘了你原本姓莫!”
沈昭听此便问:“莫?你可知仙门世家中哪家姓莫?”
苏砚摇头:“虽说仙门百家,实际上仙道宗门比一百家多了去了,我哪能记得?”
易水善水眸微动,咽了一口气,沉声道歉:“对不起,母亲。是我的错,没能让宗门发扬光大。”
第120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老妇人起身,背对着易水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蓁蓁,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而你的存在,就是为你弟弟铺路。”
易水善闻言双手握拳,身体颤抖着,她质问:“敢问母亲,我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
老妇人深吸一口气:“你与本拭皆是为母所生。”
“那为何牺牲我为莫本拭铺路?分明我比莫本拭更优秀,难道母亲只因为我是女儿便如此轻视我么?”易水善眼角含泪。
老妇人闻言并未转身,“蓁蓁,身为女人就得为你弟弟铺路,你的存在也是为了成全你弟弟。”
“母亲也是女人,女人为何就一定不如男人。”易水善揩去眼角的泪,再次发问,“敢问母亲,这么些年委曲求全,悉心伺候,每日战战兢兢,看父亲的脸色生活,这样的生活您开心吗?母亲与我同为女子,为何如此不理解我?”
老妇人闭上眼睛,哀叹声此起彼伏,沉默片刻,才开口:“蓁蓁,身为女子未嫁从夫,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母亲这一生受尽你父亲的白眼与侮辱,可是母亲并不后悔。”
“为什么?”
“你姥姥曾教导我,女子这一生就该待在深闺中,一心一意为丈夫,任劳任怨,不可有怨言。”
易水善闻言大笑,泪水在脸上横流,只是那分失望随着泪水哗哗直流,“母亲,可真伟大!”她哽咽地说出这几个字。
老妇人缓缓上前,将易水善搂在怀中,依然也是泪流满面,“蓁蓁,为娘知道你的苦,也知道你的志向。可是你只有振兴宗门,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那种女子。”她拍着易水善的背,安抚着抽泣中的易水善。
她继续说道:“我的蓁蓁从小就优秀,为娘将你送去浣月宗也是希望你变得足够强大。为娘不图你回报,只求你能时时刻刻照顾着家里。”她的声音哽咽又真诚。
易水善起身,擦掉眼泪,抽泣许久,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母亲,我会尽力的。”
老妇人擦掉眼泪,道:“这次是你父亲失手了,这件事也怪不得你。”
易水善神色无波,“无事,此时只能从长计议。”
老妇人愁苦的眼神盯着易水善,好似在看一位极其不懂事的孩子,连声叹息,“为娘得走了,你也快离开吧,省的旁人发现你。”
老妇人走到门口,转身又开口:“上个月你送来的灵石已经没了,这个月再送一百担来。”
易水善面色惨白,笑得很灿烂,“母亲既然吩咐了,那蓁蓁定能做到。”
老妇人已经打开门了,易水善再次叫住,“母亲,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老妇人垂眸,明显不耐烦:“你按时将灵石送来便可。”
易水善闻言,笑着答道:“会的。”
老妇人离开后,易水善扶住胸口,鲜血沿着嘴角而下。
她头压的很低,喃喃道:“母亲啊母亲,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您也看不出来,果然我这个女儿在您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抬眸,抽剑指着门口处,美丽又高傲的脸颊上是狰狞的笑,“母亲,这么多年了,您一直都这样。每次来找我给一巴掌再给颗糖,我早就看明白了。”
她大笑,眼中满是血丝,凌乱的头发混着泪水贴在脸上,“灵石?每月一百担,都拿去给废物莫本拭修炼。那母亲又何曾知道,为了单独省出这一百但灵识,我又是如何胆战心惊的?”
她摇了摇头,眼中现杀气,长出一口气,“不过我早就不在乎了,如今区区一个道剑宗,我还看不上。”
她将剑收了起来,泪水还在留着,“我要做,就做浣月宗宗主!剑道宗算什么?等我成为浣月宗宗主,我第一时间就是灭了剑道宗,杀光整个莫家!”
她大笑着,笑得恣意张狂,没有一丝温度。
苏砚挥袖,那虚化的墙壁有恢复了原状。
“剑道宗在何处?”沈昭问道。
“长安。”
“你不是说不知道么?”
“既然易水善这么不受重视,那么她母亲定不会主动看她。”
她恍然大悟,“的确。也只有易水善主动前来的份,如此这剑道宗便也就在长安。”
“本以为她会是奸细,如今看来她不是。”苏砚坐了下来,她坐在苏砚对面,“那老妇人说这件事情失手了,哪件事?”
沈昭本是不相信易水善的,先前在生死逆转时,易水善便已经暴露出了野心,甚至不惜为此想要杀害两位师妹。
昨日易辞雪又险些被害,她很难不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可是总归是没有证据。
苏砚道:“阿昭,还是先吃饭吧!”
“嗯。”
云州。不言宗。清风殿。
顾长风站在空无一人的清风台上,衣袂飘摇,形似神仙。
易青灯远远就瞧见了顾长风,她收起一身的傲气,在黑夜中温柔了不少。
她轻步上前,红褐色的罗裙刚好能触到地面。她本就是人间尤物,雪肤花貌、媚眼红唇,是那种不仅男人见了会把持不住,就连女子见了都忍不住暗自嗟叹的美。
“兄长在此处站了许久,可是有心事?”她站在身后看了许久,才柔声道。
顾长风看了一眼身侧的易青灯,淡淡一笑,有些不可思议,“青灯你来了。”
“兄长可在为魔道之事忧心?”
顾长风摇头,面露苦色,“青灯,你我兄妹二人许久没有这样站在一起过了。”
“是啊!久到我已经忘记这样的场景了。”
顾长风闭着眼睛,双手负在身后,“青灯,当年之事,我若能再坚持一下,你就不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易青灯闻言,眼生寒光,黑瞳转动间,她道:“兄长已经尽力了,我从未怪过你。”
“若非当时我一心想仗剑江湖,不问宗门事。也不会在你一心爱慕宗政衢时,没有阻止你。也不会因为没有一点权力,在你被父亲驱逐时,我没力量反抗。”
风在动,月半弯。此间无乐事,唯有顾长风深深的忏悔。
易青灯听完这些话,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顾长风身旁,远望深蓝色的天边。许久,她才开口:“这不是兄长的错!当年是我爱错了人,以至于一着不慎全盘皆输。我这般结局都是我应受的惩罚。”
“青灯,回来吧!”
“回去哪?”
“回水云阁!回家!”
易青灯垂眸,她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夜晚。
那一日是她与宗政衢大婚之日,原本应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可风云顷刻间变化万千。那一夜南华殿前,宗政衢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将她抛弃,头也不回地去找另一个女人。
宗政衢走得那般潇洒,冲冠一怒为红颜,竟成了美谈。
她的父亲顾天心更是将她逐出水云阁,只因她让宗门蒙羞。
也就是那一夜,她从人人赞颂的修真界第一美人、水云阁顾小姐一下子坠落泥潭,即使她后来爬起来了,可那一身污泥,她始终洗不掉了!
修真界对这件事众说纷纭,令她不再沉沦的便是他这个受害者竟背负了所有骂名。
宗正衢不畏水云阁压迫,为爱奋起反抗。水云阁顾青灯嚣张跋扈,爱慕宗政衢,以至于用强迫的手段将宗政衢留在身边。
如此种种诸如此类的议论,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