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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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无笔之画颇突兀
顾听雨袖手一挥,屋子里的烛台上燃起了火焰。瞬间整个房间灯火通明,暖意的烛光微微晃动,让人感觉好不真实。
这屋子里的陈设给人感觉怪不舒服的,外观是禅寺的结构,里边却供奉的是太上星君。
一处佛教禅院里怎会供奉道家星官?就好像真的给驴头对了马嘴?!
这点暂且不论,为何五万年前就已经被封印的员峤仙岛会有佛家禅院?要知道史书记载的佛家是由域外之地传入的,最早的才在六百年前,难道……真正的佛早在诸神时代就存在了?
太上星君一手拿着剑,一手托着星盘。这尊神像不知是何材质,竟没有一点破损的迹象,只是上边积满了灰尘。
沈昭伸手摸了一把,神像上的灰尘滑溜溜落了下来,露出一块灿灿的青灰色,好像釉了一层青油。
就算是铜制神像没有铁那般容易被风雨侵蚀,可年份一久也会暗沉腐锈。况且这个地方树木高大、灌木丛生,乃常年潮湿之状,如此湿度惯常来看不出个五年这神像早就面目全非了。然而神像经历五万年,却依旧色泽明亮,宛如刚才去了布。
屋内横着三根铜柱,是铜镜一般的亮光,烛光晃动反射一道光,刺得沈昭别过了脸。
如此陈旧破败的院子、如此几万年荒无人烟的神造空间,竟能有三根宛若金柱般黄灿灿需三人合抱的柱子。沈昭摸了摸,滑得很,她略显狼狈的模样也倒映在里边。两鬓的发因沾了水油亮亮地贴在鬓角,如此她更后悔做出那么个荒唐的决定。
真是年少轻狂,事后后悔都来不及!
沈昭抬眼看向屋顶,经历这么久的岁月这间屋子的房顶竟也完好无损!屋顶上椽缝间蛛网密布,还有尘土久积形成的丝状物,宛若一张巨大的被破坏了的蛛网。
其他地方倒是空旷得很,就是尘土杂叶有些多。
众人检查一番,发现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常,感觉便也都松懈了下来。
很快便将地上打扫干净了,赶了一天路又恰逢这场暴雨。大家看起来都累了,三三五五靠在一起,没过多久就睡得死沉死沉。
顾明看着窗外,一片黑乎乎的,跟身旁的顾言玩笑道:“你说这庙里会不会有鬼?”
顾言很明显面色一紧,随即又一副坦然样,“你怕什么,咱们可不就是专门捉鬼的么!”
“不知道是谁上次被阴呙吓得屁滚尿流!”
“哪里有屁滚尿流?那是……那是太恶心了!”
顾枕诗疲惫的靠在柱子上,清秀的面色颇有不悦,“你两消停会,还让不让人睡觉!”
顾言、顾明瞬间噤声,相看两厌后,索幸也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易晚晚也不断揉搓着手,又合手哈气,“这天真冷啊!”
易宁显然面色不那么放松,凝神看着漆黑的窗户,冷风从破烂的窗体纸缝间扑了进来,“晚晚,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问题?”
易晚晚不断揉搓着手,“易凝,你会不会太累了,这里哪有什么问题?”
易凝看着四周,心里的不安没有消散,“不知道,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我。”
“你呀就是太累了,快点睡吧,大家都在了,有什么可怕的?”
沈昭看着都已经在休息的其他人,苏砚一人坐在一处墙角,烛台下的昏黑也掩盖不了他桀骜的气质。
随意扫过,第一眼看到的也只有他。
沈昭蜷缩着身子,她不明白苏砚对她为何总是忽冷忽热的?又或许……苏砚对她一如既往,只是她患得患失罢了!
秦嫣依偎在宗政无名怀中睡得安详,沈昭眨眼默了默,便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靠在太上星君神像下桌案旁睡觉的江芷沅,想来他应该并没有睡踏实,因为他双手抱着剑。
沈昭不得不承认江芷沅面容清秀,眉目间隐约透着一股子若隐若现的妖媚气。
沈昭忍不住想多看几眼,长的好看的人总能比其他人在第一时间内更吸引旁人的注意,她是俗人,自然也爱看些美男子!
不过她总觉得江芷沅这个人身上秘密好多。
窗户是透着的,一股强风袭来,雨也被吹了进来,沈昭只觉浑身一冷。本能反应,她双手摩擦着自己的胳膊,才发现身上都是水。
她与南仁南是淋了一路的雨过来的,这是里里外外湿了个透!看着睡在一旁的南仁南,不知何时此人早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如今睡得正酣。
沈昭登时傻眼,这……啥时候换的衣服?
怪不得睡得这般……香实!
这一瞬间,她是想八南仁南一脚踢醒的!
沈昭又哆哆嗦嗦坐了有半个时辰,一旁的烛台已经见底了,终于她冻得忍不住了。
屋内鼾声一片,个个都睡得跟猪一样,沈昭摸索着双臂缓缓起身。
太上星君神像后边没有人,沈昭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便褪去了外衣。
冷白的光洁皮肤在昏黑的神像后宛若皎洁的月光,沈昭不用垂头便能看到自己隆起的胸。
第82章 无笔之画颇突兀
她轻挑一笑,自己这身材还是很高的,虽然纤瘦,但该有肉的地方圆润得紧。手中唤出灵囊,灵囊里正好是一套鹅黄色的衣衫。
“谁在那儿?”这一道睡意未消散的声音,惊得沈昭手一滑,那套刚要换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沈昭垂眸看着衣服,视野里却出现了一双紫黑色的靴子……是个男人!
甭管这个人是谁,沈昭这一刻只想立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下真的是要羞得钻地缝了!
沈昭缓缓抬眼,质地极好的黑色衣服上边绣着云纹,束衣修身,此人宽肩窄腰,身材极好。
苏砚……她已经猜到了!
果然她抬头,苏砚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沈昭嘴角抽动,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两两对望,沈昭咽了口唾沫,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生生遮住了苏砚的目光……虽然是掩耳盗铃!
该怎么办?
怎么办?
尴尬死了!
她现在应该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穿上,回去睡觉,当作没看到苏砚。
“谁啊!出来!”方才说话那人又开始说话了,刚才沈昭本以为是苏砚在说,原来另有他人。
沈昭慌不择路,赶忙捡起地上的衣服,刚起身时,她眼前一黑,竟是直接被苏砚抱了起来,旋即身体贴在苏砚身上,随着他轻轻一越,便现在了神像后半退高的石台上,正巧从两侧随便瞅一眼,是看不到这个位置的。
一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砚的手臂从沈昭腰部松开,便解下他的披风,轻轻给沈昭披上。
脚步声就在下边了,苏砚将沈昭拦腰一抱,推进融得下一人的凹槽中。
沈昭眼前一黑,苏砚也挤了进来,原本这凹槽左右深浅都只能容得下一人,这下倒好……两人完全融进了彼此的身体!
她感觉她都要窒息了,她如此赤诚地与苏砚贴在一处……实在太荒唐了!这下倒好,两个人挤在这么狭窄的地方,而且她还是赤身裸体,说是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怕谁都不会信了!
沈昭这个时候只能祈祷那个人千万别走过来,万一要是被撞见……那可真是哑巴申冤……有口难辩啊!
空间太过狭隘,沈昭的脸被苏砚胸部挤压地变了型,她一动也不动,由于刚进来时太仓促了,她的手垂在大腿臂上,这会儿没一点可活动的空间,被挤得钻心疼。
下边脚步声听了,两人却都不敢动,沈昭疼得咬唇。
“还没走!”苏砚竟能听见沈昭心里的祈求,便心底传音道。
沈昭一怔,这道声音……好生熟悉?
可不就是清水镇她对上君明赫那次给她心底传音支招的那人么!
当初沈昭以为是孤舟客,没想到会是苏砚!
如此苏砚的修为或许已经不亚于宗师级别的高手了。
“我微微一挪,你抱着我!”
沈昭窃喜,苏砚这个时候还真是体贴地要命啊,竟然连她手被挤的生疼都知道。
轻轻地,苏砚的身体缓缓朝外边挪了一下,沈昭长舒一口气,这个凹槽外边是比里边宽一些的,可是两个人又不能走出去,沈昭用力一吸,跟得了阳结之症一样。
终于她的手伸了出去,环在苏砚腰上,可这样一来她整个人便是毫无保留地贴了上去,苏砚衣服上的云纹浅痕十分有质感,与之接触上,她整个身体都是酥酥痒痒的。
“公子?”这个人就像鬼一样,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沈昭登时浑身热得跟火球一样,躲来躲去跟个皮球一样被挤得变形,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发现了!
她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今日这场雨真是让她点背到怀疑人生,也是她自己作死,偏要争个风度,一路淋雨而来。
堪堪夜里降温十分得冷,加上浑身湿透已经冷出了她能承受的度!若非此,她也不会想到在这里……换衣服!
“公子,真是冒犯了!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你!”这人带着玩笑又八卦的口吻,窃窃地说道:“公子,那个……你和沈姑娘继续,我撤了!”
沈昭已经生无可恋了,听这欠打的语气,这人八成是苏不白!
不过,她被苏砚遮得严严实实的,苏不白也能看出来么?
“滚!”声音在沈昭上头响起,苏砚说话时下巴动着,偶尔能触碰到她的头颅。
“真是千年老铁树开花……稀世奇闻!”苏不白转头便识趣地离开了,却还不忘喃喃自语,“不过刚一开花,就来这么猛吗?这么多人在这里,这算偷腥吧?”
“嗯……癖好!”
沈昭已经不能思考了,她真想缝上苏不白这张嘴!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后,苏砚便退了出去,随即便转身跳了下去。
沈昭猛吸几口新鲜空气,脸比熟透的石榴还红,她缓缓走了出去,却并未跳下去。
苏砚转头看了一眼,冷白若月华的肤色,如今晕开两抹红,真像是被他耳鬓厮磨折磨许久的样子!
苏砚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顿了下,“不错!”
凹凸有致!
触感也很不错呢!
苏砚兴致不错,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徒留沈昭一人在原地找地缝!
终于穿好了衣服,沈昭却突然来了气,今日若非苏砚那么凑巧地来到这儿,苏不白也不会发现!更就不会有后边的事了!
真是……扫把星!
倏尔,挂在腰间的灵囊躁动不安。沈昭眉心一舒,想来是鎏镜醒了。
自发现阴呙后起身时鎏镜便一直昏睡着,她也只能将鎏镜放进灵囊里。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灵囊中窜出,落在地上。瞬间便化成一直雪白的狐狸,沈昭惊讶地看着鎏镜,尾巴赫然多了一条!
如今看来鎏镜虽然记忆身体都回到了孩童时期,可他体内的神源还在,那么只要慢慢恢复,便能重新变成九尾狐。
“嘤嘤嘤!”鎏镜仰头对她一笑,笑起来弯如弦月的狐眼真真是妖媚到了极致,若非沈昭已经被鎏镜锻炼出了非凡的定力,这会儿指不定又中了他的媚术。
鎏镜一下子窜了上来,沈昭顺势将他接住。她轻抚着鎏镜的头,皮毛似水般顺滑,“小家伙,原来你这几日的沉睡是在修炼啊!”
鎏镜的狐狸头蹭了蹭沈昭,转着往她怀里钻,同时还不忘扭动屁股,晃动他那两条月下寒玉般的尾巴。
沈昭展颜一笑,鎏镜的出现将方才所有的尴尬窘迫一扫而空,“好了,我知道了,你修炼成功了!”她极其享受地摸着鎏镜的头。
忽的,怀中一阵骚动!鎏镜四条腿蹬了蹬沈昭,便呲溜滑了出去,他不断抓挠着墙面,看起来急躁得很。
鎏镜乃九尾天狐,自然是极为灵性之物。此番举动?莫不是这面墙有问题?
沈昭凝神看着那面墙,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一整个墙面都是很平整的。
的确奇怪,竟连划痕和湿斑都没有!过了几万年,如此潮湿之地……怎可能?
光是这样子怪是怪,可确实看不出什么,鎏镜却好似跟这堵墙有血海深仇,两只爪子使出吃奶的劲,不停地抓着墙面。沈昭蓦然瞥见鎏镜的爪子在墙上留下的细小爪痕,爪痕处的颜色好像与整面墙的颜色不一样!
沈昭伸出手指,轻抚墙面,果然被摸过的地方颜色比其他地方更加亮。
应该是这座寺庙存在太久了,以至于这里的墙面上都是灰尘,如此一来之前的怀疑这倒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沈昭单手结印,银色的修为如浮尘般拂过墙面,瞬间尘土飞扬,细尘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待得尘埃落地,整面墙便全部呈现在眼前。其实与先前的墙面没什么不同,只是挂着一副画,堪堪能被神像遮住。说是画也不是画,那幅画有画的形制,却是空白的,没有一笔丹青在上。
准确来说,是一样画纸!
奇了怪了,谁那么无聊?会挂一副空白画在这里?
沈昭手印结出银色的霜华,霜华闪着亮眼的银光。她将手移至画旁,仔细看着画上的痕迹。可是那幅画就真的只是一张白纸,比雪还白,连一点褪色的痕迹都没有。更奇怪的是那张纸完好无损,纸面光滑如凝脂,一般的纸放一年便会腐烂,可这张纸却是一反常态。
沈昭来来回回仔细检查了两遍,那张纸上什么都没有。而鎏镜却有些胆怯死死抓住她的衣角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