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这样，在她的印象里，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他的眼里也是满布温柔。

幼年的她常常被这种温柔所蛊惑，后来随着她长大，她才明白。

那并不是温柔，只是他的一种手段。

那种温柔里是含着目的，带着冰冷的刀子的。

格雷再一次见到陆燃，目光也越来越深。

其他两个人也都紧紧的盯着她。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在他们几个的视线之下，早就被吓的腿软了。

这是久经杀伐的眼神，带着死亡的气息，像是一条条阴毒致命的蛇，盯着它们的猎物吐出蛇信。

陆燃走了过来，眼神陌生的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乔森的脸上。

那眼里有打量也有好奇，还有一丝陌生。

“陆燃。”乔森缓缓念出了她的名字。

陆燃看着他，没有回答。

“是你伤了欧阳烬。”乔森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陆燃直视着他，“嗯。”

“当初，也是你破坏了我们的行动，杀了我们的人。”他的话语气说是问话，不如说已经是在陈述。

陆燃勾了勾唇，“先生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乔森看到她笑的那一下，神色也有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你知道，跟暗岛作对，是什么下场吗？ ”乔森不紧不慢的缓缓问道，眼神犀利如鹰。

乔森的身上，有着一种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只是这种魅力是从黑暗的地狱里而来，神秘莫测，盛开着绚烂的花朵。

在陆燃的印象里，乔森算的上她所见过的好看的男人之一。

她见过的男人不少，但能在她这里称的上好看的并不多，乔森算是一个。

而且他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成熟，运筹帷幄的城府算计，以及，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感情的冷漠。

玖岚澈在某种时候也会给她一种死寂般的堕落感，但却完全不一样。

玖岚澈的的堕落感是华美的，让人能够相信他是堕落的天使，也不是地狱的恶魔。

可乔森却不一样，他本身就是恶魔，并且从不伪装，冷血的见不到一点七情六欲。

除了自己惹怒他的时候。

“知道。”陆燃冷笑：“不就是我现在的下场么？”

乔森忽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你们猜猜看，她到底是谁。”他不紧不慢出声，眼睛虽然是盯着陆燃，但话却是对格雷他们三个人说的。

三个人相视一眼。

却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你们的命，当初可是她给的。也和她最熟悉了，怎么？现在连认都不敢认了？”乔森的低凉的口吻幽沉的让人感到害怕。

零一低声道：“教父，她应该……不是月。”

虽然给他的感觉很像，但不管怎么看，这个女人都应该不是她，即便他也曾经怀疑过。

不是整容过的脸，年纪也不一样，而且她有自己的身份和过去，所以他认为，她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格雷，你说呢。”教父忽然叫了格雷的名字，视线依然在陆燃身上。

而陆燃就这么看着他问，目光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