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本练习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人的大名，生怕其他人看不到一样。

宋佳佳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写得满满当当。

这下，她是真的惊讶到了，“时清，你好厉害啊！”

换做任何一个同学，她可能都不会这么惊讶，但是他同桌，一摸书就犯困，一看题就头大。

能交上这么一份练习册，真是让她惊讶。

她给时清比了个大拇指，时清抱着水杯嘿嘿直笑。

“都是学霸教的好！”

他声音很大，坐在最后一排的顾嘉衡也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意尽在不言之中。

顾嘉衡教导时清的消息仿佛长了腿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年级。

老师这里也在讨论。

时清交上来的练习册说明了他有这个学习的心，不管怎么样，老师都是高兴的。

班主任上课再次表扬了时清，中途还叫他起来回答了几个问题，都是寒假学过的，时清对答如流。

不是没人怀疑时清都是抄的答案，但是新学期的第一次测试，就狠狠打了这些人的脸。

按成绩排号，一共三十二个考场，时清的位置是第三十二号考场的最后一位。

他上次没蒙，妥妥的最后一名。

顾嘉衡给他装好笔袋，吃了饭先是到了时清的考场，然后他才向顶楼走。

和上次的考试相比，时清的心情大有不同。

虽然试卷上还是有不会的题，但是怎么也比之前直接空着好。

时清现在看着不会的题，也能调动思维写出几个简单的解题步骤，答案解不出来没事，基本公式带进去再算出来也能有点分。

一共两天的考试，时清考完最后一科就累趴下了。

他之前还没坚持过这么长的时间，看着有点蔫蔫的。

顾嘉衡替他接了水，时清坐在位置上小口吹着。

他还不知道他这样子在一些人看起来就是紧张心虚的样子，都等着考试后让他现原形。

考试结束，继续紧锣密鼓的学习。

分数出来的那天，大部分人都在班里。

班主任拿着成绩单在门口一站，教室里的声音就小了不少。

“班长把成绩单贴上，大家没事都过来看看。有同学在这个寒假中非常努力，弯道超车不是简单的事情，但是坚持就有可能实现，还有一些成绩下降的同学，自己好好看看卷子，记错题……”

她说弯道超车的时候还看了时清一眼。

时清心跳地飞快，确定了她说的人就是自己。

班长把成绩单贴上，那里就出现了许多看成绩单的同学。

其实考得怎么样大部分人对了答案就有数了，不过是笼统的看个排名和总分。

看过他们自己的了，就有人开始找时清的名字。

从最下方看，一个两个三个都不是，那人继续往上面看。

“在这呢，我找到了！”

一个人手指着时清的成绩，班级排名二十七，直接挤上了中上！

要知道，时清他每次不都是在成绩单的末位待着，除了他自己和顾嘉衡，谁也不相信他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那里声音吵吵闹闹的，不过时清还是听清楚了自己的排名，他高兴到直接跑去后排，扑到了顾嘉衡身上。

“顾嘉衡，你听到了没有，我考了二十七名！”

顾嘉衡在他到之前不知道写着什么，时清到那的时候，他已经收起来了。

他拍拍时清后背，“我听到了，很厉害。”

他的平静传染给了时清，时清不好意思地从他背上爬下来。

“不行，还是有好多不该错的地方，我要继续努力。”时清说着说着，又跑回去看书了。

顾嘉衡看着空荡荡的身旁，安慰自己再等等，还有一年多就可以了。

……

时清的成绩逐渐进步着，最后稳定到了班级前十五名。

时大哥都给他们父母打了个电话，对面都是时妈妈高兴的尖音。

学习会上瘾，时清真正认识到了这件事情，他每时每刻都在学习，和顾嘉衡的交流都少了很多。

他，展巡，顾嘉衡，在前一段时间内形成了新的干饭小队。

展巡就别说了，因为时清的进步，被他的霸道老父亲要求着一起学习一起进步，苦哈哈看课本，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顾嘉衡本身也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三个人坐在一起，仿佛连空气都是沉默的。

教室在三楼，三个人都是从后门进去。

他们三个的位置从后到前，分别是顾嘉衡，展巡，以及时清。

顾嘉衡坐下了，展巡继续往里面走，时清跟在他后面。

展巡看了一早自习的书，脑袋都晕晕乎乎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侧头就闭上眼睛了。

因此他也没看到时清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被顾嘉衡拉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顾嘉衡在时清说话前，先拿出来了一张干净的纸。

学生时代可能就是有这种默契，时清默默闭上了嘴巴。

「怎么了」

顾嘉衡的字迹比时清的锋利很多，「你最近心情不好？」

「没啊」时清摇头，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认为。

顾嘉衡靠近他，声音轻轻的，“那你最近怎么什么都不理我了？”

他声音里带着些委屈，声音压低后，直直往耳朵里窜，时清身体猛得后仰，被他这一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

顾嘉衡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那种冷清学霸的样子，突然软下来一点声音撒娇，时清根本就承受不住。

但是他在和顾嘉衡说小话，就算是想要在纸上回复他，也要再靠近过去。

时清整理好心情，靠近还有闲情逸致在纸上写时清名字的某个人。

他小声解释，“我没不理你，大家不是都在学习嘛，我怕被你落下，在努力学习呢！”

时清不仅要跟现在的进度，还要补之前落下的东西，只能再努力一点才可以。

“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一直看着你我就没有办法学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信我，你相信我啊。”

时清学着他的样子，也在草稿纸上写顾嘉衡的名字。

两个人的字迹，两种风格，看起来却莫名地和谐。

顾嘉衡没说话，只是提醒他快要上课了，让他回到座位上去。

等时清离开后，他却找出来尺子，把纸上挨得最近的一对名字截了下来，还在上面涂了一颗红色的爱心。

剩下的纸也被他一起收进了课本里，等待着他的下一次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