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云怀已经变得很虚弱，“求你，放过云画……”

“好了，别说话！”秦楼月连忙扶着云怀坐在地上，为他渡了仙法。

秦楼月何尝不理解云怀的用意，他并不是真正为她挡剑，是想为云画留一条生路。云怀清楚的很，云画根本不是秦楼月的对手。

秦楼月叫人将云怀送回了住处，云画也不见了踪影。鬼域内都知道出了内鬼，但是无人知晓是魔尊右护法云画，也不知云怀如何受伤，更无人知晓魔尊已中毒至深。

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云怀每日带伤置办年货，也就只有那群女人整天叽叽喳喳的显得鬼域还有些生气。

封玉颜白日里在青龙剑内休养，夜夜都要用后山井水沐浴，不见好反倒日渐虚弱。

“你是一个铸魂术重生之人，不能吃什么糕点你自己不知道吗！几十年来都未曾吃过，那个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说吃就吃了！”秦楼月对着青龙剑发起牢骚。

“喂，问你话呢！”

秦楼月已经不指望封玉颜能回答她的问题了，过了许久封玉颜却自己开了口。

“她说……吃了糕点就嫁给我。”

秦楼月听了这话一时间语塞，封玉颜这是另类的表白吗？她本想着无论封玉颜回答什么，都要骂他没脑子的，现在这要怎么骂！

“这你都信……那人在地牢里，遍体鳞伤，怎么娶。”秦楼月没了刚刚的气势。

“我要娶的人……是你。”

“我说过我这辈子谁都不嫁，你怎么不信？”

“正因如此，吃个糕点算什么。”

“结果呢，糕点里有毒。百草千花不是一朝一夕长出来的，明知道中毒了你为何还要继续吃！”秦楼月实在不明白。

“……吃了会上瘾，一旦断了，会虚弱的更快。”

原来如此，怪不得秦楼月觉得封玉颜越来越虚弱呢！

“那现在怎么办？”

“等死。”

“你这是什么鬼话！”

封玉颜已经打算等死了，秦楼月又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你不让我去找解药，就是要等死！”

这怎么可以，秦楼月带上青龙剑往地牢走去。离开鬼域之前，要再见一见那个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你们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见到秦楼月，那个人坐起身。

“唐明月，你有什么遗言要带给你爹。”

“你要去药王谷？”那个人走到了秦楼月面前，“别做梦了，就算你能打得过我爹爹，你也打不过我娘！”

“你娘？你娘在朝阳谷修过仙？”

“你怎么知道！”

“从你那蹩脚的朝阳谷仙法里看出来的。”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就是想告诉你，整个朝阳谷只有我秦楼月修到了最高仙法，所以，你有什么遗言我给你带过去。”

“你去了也没用……百草千花没有解药。”

“当真？”

“当真！”

什么收获都没有，看来百草千花真的没有解药。那秦楼月也不能让封玉颜等死！她提剑下了山。

年关到了，即使是黒麒镇也比平时热闹很多。秦楼月走了很多有说书先生的茶楼，他们的答案全部都是一样的，百草千花没有解药！

走了几天几夜，封玉颜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楼月有些害怕了，不停的对着青龙剑呼喊。

“喂！听见我说话就应一声！”

“喂！你到底怎么样了！”

……

“要不……”

夜里，秦楼月找了一个客栈。将门反锁后，她将自己的阳气凝聚在掌心，输进了青龙剑。

“你到底是谁？”过了许久，封玉颜终于有了回应。

“什么？”秦楼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是谁！”封玉颜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秦楼月啊！”秦楼月坐在桌子前盯着青龙剑。

“秦楼月不可能知道我需要阳气。”

“铸魂术重生之人需要阳气恢复真身，这有什么新奇的吗？”

过了很久，封玉颜才回答她。

“即使是任平生的徒弟们，也不知道重生之人需要阳气……所以，你到底是谁？”

对于秦楼月，封玉颜是了解得很，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藏在青龙剑内吸食小月转世之人的阳气，对秦楼月的脾气秉性已经完全掌握。

不对，封玉颜忽然记起来，秦楼月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长年缠绵病榻，突然有一日阳气被他吸食多了，她写了遗书跑出了府。遗书都写完了，却在茶楼里跟老板吵了一架后，健健康康的回了家。

对，从那以后，秦楼月的性情大变，开始吵着要修仙……

据封玉颜所知，秦楼月出府并没有发什么大事，就在茶楼睡一觉，性格能有如此大的变化？所以秦楼月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秦楼月的话……也不可能，秦楼月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封玉颜的视线！正因如此，她是如何知道他的秘密的？

对于封玉颜的这个问题，秦楼月确实不好回答。即使是告诉他真相，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很重要吗？”秦楼月自知问了一句废话，“……上次在福祉山的时候，任平生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

“哎呀好了，既然你需要，既然我有，那你还在纠结什么！”秦楼月这个谎怕是再问就要圆不下去了，“再说，你都吸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点！”

话脱口而出，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她应该装作不知道！秦楼月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真是话多错多。

好在封玉颜没在继续追问下去。

虽然没在问下去，但是封玉颜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了，这个秦楼月不是以前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的秦楼月。

“喂，”封玉颜半晌没在出生，秦楼月怕了，“你不会以为地牢那位是真的我吧！”

“不会。”

秦楼月松了一口气，不打算在说话了，竟瞎说。

封玉颜当然不会认为地牢里的人是真的秦楼月，虽然唐明月更像修仙前的秦楼月。如果错了，从那时候开始就错了，不过那个时候秦楼月从未离开过封玉颜的视线……封玉颜不知那里出了问题，很快他也没有力气去想了，又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