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见:苏清川你丫谁啊
作者:软风拂集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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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骗子
这不是分手后应欢雨第一次打来电话。上一次接到电话时,申中省还在北京;那时他在一家公司的会议厅,正等候着办入职。
听到电话声,一看是应欢雨,便赶忙按下了接听键;随即哭喊声就从听筒里传出来。申中省不自觉地扫了眼周围,见正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他有些难为情。于是,随手扛起背包,就先出去了。
“我现在正在马路牙子上呢!呜呜呜…”对方哭声很急促。
“马路牙子?你在那干嘛?”申中省一头雾水,继续问道:“你咋还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我在郊区呢,没在公司!呜呜…”还在哭,虽然申中省满腹疑问,上班时间为啥去郊区了?但照目前的情况看,好像此时发问不太合时宜。于是,忙改口说道:“你…先别哭,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或者需要我怎么帮忙?”
“呜呜…是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应欢雨哽咽着,断续着,继续说:“是个准备离婚的人,我…我没同意!”强调着。
“然后呢?”申中省问道。
“然后,他说今天带我去参观下他郊区的房子;我答应了,就跟来了。”应欢雨道。
“专程请假吗?为了参观房子…”申中省问。
“我最近加班多,累了,想歇歇嘛!”应欢雨答。
“哦,那然后呢?”申中省道。
“路上他接了一通电话,说他老婆在房子里,今天不能参观了;就把我扔在马路边,自己开车跑了。呜呜呜…”越说,应欢雨越委屈的紧。
“那边不好打车吗?”申中省以为是对方需要他帮忙,便继续道:“别怕,你给我发定位,我现在就去接你。”
“呜呜呜…能打车,”应欢雨拒绝了,她继续道:“只是我心里难受,想跟你说说。”
“哦,说说行,那咱先不哭了好不好?”申中省劝慰着。
“他骗我,”应欢雨没有回答,而是抱怨道:“开始时,他说有房子,现在又跟我说,离婚了,房子得给她媳妇一半。”
“挺好的,”申中省宽慰道:“说明有担当啊。”
“好啥呀,那我咋办?”应欢雨道。
“不是还有一半的嘛!”申中省道。
“一人一半的话,那房子就得先卖了换钱;房子一卖,那我住哪儿?”应欢雨道。
“本来就是人家的,卖就卖了呗!”申中省继续开导着:“要不,你住着人家住过的地方,也膈应啊?对吧!”
“可是,房子一卖,我结婚结在哪啊?再不结婚,我都多大了?呜呜呜...”应欢雨又哭了。
“那就让他再买呗!”申中省道。
“再买不还得花钱嘛,我不想他再花钱。”应欢雨道。
“…”申中省一阵沉默,质问道:“你不说你没答应吗?”
应欢雨觉察到了自己失言,忙改话题到:“先不跟你说了,我约的车到了。”接着,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了屏的手机,申中省在楼下有些木然;等他反应过来后,大感怅然若失。回了神,抬头往上看了看,已无心再办入职了。
打完电话的应欢雨,桎梏一下被点开了;“就是嘛,再买呗,反正余摄家底厚实;不怕。”心情顿感飘然,一下轻松不少;打了辆车,就回去了。
时间像辆木轮车,“咯吱…咯吱…”往前走,日子依旧。只是申中省现在早已到了山东,一切看起来皆尘埃落定。
那一日,施衷妍打来电话,想让余摄回去,商量离婚的事。余摄一下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得回趟山西;起码探探爹妈口风,才好再做决定。跟应欢雨打了招呼,不想对方却非要跟着,余摄拗不过她,只好应下了。
于是,俩人开着那辆越野车,上路了。第一次去未来公婆家,应欢雨心里有些忐忑。不过余摄能带她去,她是很高兴的;虽说并不是出于对方本意。
余摄不想带应欢雨,也不为别的,就是他还没做好准备。他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跟父母说自己要离婚的事,带上应欢雨…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事了。要知道,谁也不想把所有问题都堆在一起,那样解决起来太被动。
可应欢雨不管,她怕有变故,不跟着心里不安。
到了余摄他们县里,时间正好过了一点;余摄先带应欢雨去了余名泉的家里。
开门,进屋,应欢雨很热情,将买来的东西一一递上去。余名泉老婆表现得很有距离,至于余名泉——只是用眼神客气了客气。
应欢雨不理解,做父母的跟自己儿子敬之如宾,怎会如此客气?
气氛很诡异,寒暄了一会儿,余摄起身说,想去他妈那里。应欢雨眼神一滞,恍然醒悟,但没吱声,跟着起身。余名泉夫妇没挽留,送到了门口。
下了楼,余摄很沮丧,黑着脸,不说话。应欢雨本想质问,看此情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时,突然“咕噜噜…咕噜噜…”声响起,是肚子饿了;才想起来俩人饭还没吃呢。
找了一家饭馆,点了凉菜,吃至半酣,人的状态也好起来。应欢雨问既然是单亲,为何迟迟没有告诉自己?余摄回复说,父母的分离,从小给自己留下了阴影,平时很避讳;不想一提再提,重复着扒开伤口看。
应欢雨点头,表示尊重。余摄也说了抱歉,并保证以后不会了;应欢雨欣然接受。
吃完饭,又买了点儿东西;上了车,往南开,一直到城郊。应欢雨这才意识到,原来余摄他爸住在北城,他妈住在南城。
越往南走,离高楼越远,应欢雨的脸也越来越不好看。
车在一片民房区停下了,俩人下了车,拎了东西;余摄在前面带路,应欢雨在身后紧跟;边跟着她边用眼睛寻摸。这地方像个大足球场,长方形的,四周用红墙围着;里面是一个个小方块,一个方块是一家,一户一户的。每一户,两小间房的宽度,两小间房的长度,尽皆紧挨着;墙壁有斑驳,院墙略残破。
越往里走应欢雨越恼火,一直压着…
一间房里,黑漆漆的,空调开着,很凉爽。窗帘拉着,像是屋主人欲将外面的艳阳天,烈日火给隔开似的。
房间内,床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又喝到了凌晨,此刻正呼呼的睡着觉。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焦躁的铃声很烦人;扰了睡觉人的清梦,心躁的很;眯缝着眼,按了接听;是谁?没看清,直接放到耳边,表现的很不耐烦;斥责道:“干啥?”
“呜呜呜…”对方只哭,不说话。
睡觉的人,一听就知道是谁,立马醒了。
换了口吻道:“欢雨?怎么了?”
“他妈嫌弃我,不正眼瞧我;我只好一个人出来,灰溜溜的…”电话那头的应欢雨,听到了熟悉的声,忍不住了,哭了;“呜呜呜…”地。
“你在哪啊?”申中省没听懂,一脸疑惑。
“我在山西,他家可穷了;”应欢雨自顾说着:“住的民房,又小又破,还老得不成样了;他骗我,呜呜呜…”
“骗你什么了?”申中省不懂。
“他不是富二代,他爸妈是离异的;根本就不管他。还买房?他妈一听,就开始往外撵;”应欢雨委屈着,一直哭诉:“呜呜呜…我看他都给他妈跪下了;再说,他妈住的那地方…
也不像有钱人呢!呜呜呜…”
“只要他人对你好,有没有钱的…就一起奋斗呗。”申中省开导着。
“我凭啥跟他一起奋斗啊?”应欢雨哭不遮拦道:“我图啥呀?呜呜…”
此时申中省的屏幕一亮,有电话进来了;于是他道:“你先等会哈,我有个电话进来;一会儿我再打给你。”
“你是不是也不想理我了?呜呜呜…”应欢雨继续哭。
“没有啊,我接个电话;要不你先给安安打个电话,让他陪你聊会儿?”申中省解释着,继续道:“接完这边,我就给你回过去;好不好?”
“呜呜呜…不好,自从我跟你分手后,原先的朋友都不怎么理我了,呜呜…”应欢雨继续哽咽道:“你是不是也想不理我了?”
“没有,要是我不想离你,我干嘛还接你电话啊;是不是?”申中省继续道:“谢姝婷呢?那就给她打。”
“她总骂我,说我活该;呜呜…”应欢雨哭诉道:“你上次打电话让她哄我,她对你态度不好,是因为恨我;说我没骨气,说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呜呜…”说着,应欢雨突然口风一变,竟责备起他来:“你说你当时…为啥不好好珍惜我呢!呜呜…让我受这么多委屈,呜呜…”
“我有好好珍惜啊,是你不要我了呀。”申中省道。
“呜呜…你要是但凡对我好一点儿,我能走嘛,呜…”应欢雨继续泣不成声,稍顷,她又自顾道:“这个骗子,幸亏我没跟他同居,要不然,我得后悔死…”
听对方这么一说,申中省的愁容…肉眼可见地消解了三分。
正说着,应欢雨透过后视镜,看到余摄正朝这边走过来。
“你…”申中省欲要说什么。
应欢雨突然打断他道:“你先接电话吧,我先挂了。”
“人家…”未等申中省“挂了”二字出口,听筒里已“嘟嘟嘟…”出现了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