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见:苏清川你丫谁啊
作者:软风拂集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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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说动
申中省深知应欢雨目前的心理问题,完全是外因造成的。当然了,这跟她部分性格的一些缺点,多少也有点关系。
很多时候,人们作为旁观者,认为别人的问题,都不值一提;茶余饭后提起时,或嘲笑或揶揄。可事实上,的确有那么一部分人,在人生特定的某个节点,被禁锢到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情绪里,不能自已。
比如,应欢雨很容易缺乏安全感,又敏感多疑,还以自我中心,很喜欢主观幻想…等等;这种种性格上的特点,就很容易让她深陷在,自己思维创造的囹圄里出不来。
有人好像说过:“当别人深陷泥淖,请别取笑;我们可以选择不帮忙,但请你别在心里拒绝善良…”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只不过申中省坚信的是,通过正确的情绪引导;应欢雨肯定会从这次突发事件带来的压力中,释放出来。他向心理医生做了咨询,并积极采纳了其建议。
除上述外,申中省在语言上,也给应欢雨提供安慰;努力做到多理解、多陪伴…想最大限度地为其营造安全和舒适的环境;并尽最大可能,减少她的心理上的不安和多疑。
这期间的申中省,也翻阅了不少心理方面的资料。其中就包括弗洛伊德和阿德勒…等,这些伟大心理学家写的书。
阅览之后,通过跟应欢雨症状的比对;申中省认为阿德勒的心理学派,对应欢雨或许更为实用些。因为他发现弗洛伊德的理论,让人很容易就走进了死胡同;而且方法相对“残忍”。相对于女孩子,阿德勒“灌鸡汤”式地引导,他认为更温和一些。
若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应欢雨之所以现在如此痛苦的原因,是跟她过去选择听从黄海军的吩咐做事导致的。
应欢雨的现在,是受过去支配;但过去又没有办法改变,所以她会一直痛苦下去。若想要改变痛苦,就要不断的去回忆痛苦;让自己免疫、让自己不再害怕,从而产生抗体;这就好比是,有人被毒蛇咬过一次,至此后一见到蛇就害怕;为了解决他害怕蛇的问题,他就要天天被蛇咬…
要是按照阿德勒的理论,应欢雨之所以这么抵触回京,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可能存在于她的潜意识中,甚至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意识到;只不过她的大脑,已经在记忆里开始为她的“目的”,寻找到了合适的理由,然后“合理化”了她不想回京;从而让应欢雨自己都觉得,是因为这个被“合理化”的原因;才造成了目前这个结果。
然而事实上,阿德勒认为这个“被合理化的原因”,根本就不存在于过去;而是在于她现在的“目的”。所以要想找到治疗应欢雨心理创伤的方法,那就要改变她现在的“目的”。
那么,连应欢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申中省当然也不知道。那怎么办?于是,他只能从平时应欢雨的一些行为,和言论上做推断。
就这么,素日里的申中省,会跟应益言胡诌乱侃。
他引导对方,幻想过在市区里开饭馆;
也引导过对方,开车满城跑,俩人没计划地看楼盘;
他会提议对方,去海边逛一逛,去山上走一走;
还会陪着对方,守在楚江月身边,一聊就是大半天;
甚至在其乐融融的晚上席间,陪对方吃两个小时的海鲜…
申中省一直在探:“是否是对方不想再漂泊了?还是京城没有在家里舒适?”
“或是回京后没有家里,让应欢雨感到更加安全?”
“抑或是北京疼她爱她的人太少?在哪里自己没有归属感…”申中省不遗余力的找寻着突破口,试图改变应欢雨心理上原有的“目的”性。
不停尝试,就是一个不停试错的过程;有时候误打误撞,触碰到了真实的“目的”;申中省却因是外行,并不能敏感到马上洞悉。
可这么一来,却苦了应欢雨;因为每次的“试错”,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极度痛苦的过程。
辩论,争吵,痛哭,冷战,消停,道歉…
然后,再辩论,再争吵,再痛哭,再冷战,消停后,再道歉…
应欢雨在客厅的沙发上痛哭过,在卧室的床上趴着抽泣过…申中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表现在脸上,却是冷漠和淡然…
其实,只在乎自己的感受的应欢雨哪里知道,在这个过程中,对申中省来说也相当艰难。他既要保证探讨的话题,能深入到应欢雨心里;同时还要避免施加过重的压力。
从而还要让应欢雨感知到,为其营造的环境,是安全的,是可以放下戒备心的。
就此,在对方挑起争吵的时候,他要抑制;在对方哭闹的时候,他要安慰陪伴;在对方想不通的时候,他还要确保因势利导…
“要不该怎么办呢?难道按照目前的状态,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嘛?
天天在家只是陪老人说说话?
每日百无聊赖,天天游手好闲?
不该做的不会做,该做的又做不了…
时间一长,两人不都废了嘛……”
每当申中省坚持不住,想抱着痛哭的应欢雨说:“去特么的,咱们不受这份洋罪,不回那个该死的京城…”时,他都会这么提醒自己。
申中省没有办法,虽能同情对方的痛,但他却不能停。因为他知道,只有先打破之前的,才能有机会塑造新的。
就像很多人在婚礼上的誓言,说的那样:“在困惑和怀疑的时候,给予对方以信心和理解;在悲伤的时候,给对方以希望;在遭受打击的时候,给对方以力量…”这是一种高级的爱,只不过让人无奈的是,此时的应欢雨并不能感受到这种“爱”的高级。
好在申中省坚信,他在努力坚持做的,是一个未来丈夫应该做的,一个未来合格的丈夫应该做的。
吊诡的是,痛苦在改变应欢雨的同时,同样申中省也在遭受对方信赖的考验。对一次次试图“伤害”自己的男人,应欢雨在信任层面,对其产生了间隙与隔阂。
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月后;应欢雨最终还是被申中省说动了。答应他回京,并重新开始规划起了自己的职业与未来;只是情绪上,应欢雨并没有丝毫的满面春风;显然是信不由衷。
申中省也知道,若要完全抚平对方内心的伤痛,还需要时间。
回京前,他们将其他的行李;什么锅碗瓢盆,什么烤炉烤箱,还有衣服、裤子,被子、褥子…等,大部分物件都留下来了;只拣了一些常用的生活必需品。
分拨后,重新打了包;并委托了一家物流公司,先行寄了出去。
应欢雨是不想回的,若不是申中省一直坚持,相信应欢雨是不会离开家的;起码不会再次回京。因为就在俩人打包东西的时候,正收拾衣物的应欢雨,突然情绪再次崩溃,“嘤嘤嘤…”地掉起了眼泪。
申中省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见他走上前去,温柔地将应欢雨抱起;试图让对方感受到温暖的同时,也像在诉说“有老公在,你人很安全…”的暗示。
只是,这次应欢雨的胳膊,没有像往日那般;在申中省的腰间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