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见:苏清川你丫谁啊
作者:软风拂集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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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矛盾
很快到了毕业季,应欢雨需要实习;楚品礼托关系,给她在复阳,找了一家全国知名的,实业公司见习。
可是,入职没做多久,她就辞职了。
主要是因为这家单位的领导,跟她老舅太熟了,她总有一种被监视的错觉;每天跟秦浩谈个恋爱,都要提心吊胆的。
应欢雨倒是不害怕他老舅,不让她谈恋爱;而是,害怕她老舅知道了,她谈恋爱的对象后,告诉她爸。
没错,直到现在,应益言依然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已经结婚了;应欢雨不敢说,怕父亲知道后,自己应付不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她是清楚的,她也知道父亲早晚会知道;所以,她要在父亲知道前,铺设一条隔离带,或者叫情绪缓冲带。
当然了,这个情绪的缓冲对象,很自然的,就落到了妈妈身上。
楚江月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差点惊掉下巴;应欢雨先安抚,接着就是对秦浩一顿夸;最后,被楚江月责骂了两句,也没多说啥。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是责备还是打骂,都将于事无补呀;答应了,做女儿的说客;不过,此事不能急,得相机行事。
“嗯嗯嗯…”应欢雨连连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不能急,急中生乱不说;就应益言那脾气…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有了妈妈做后盾,应欢雨内心安定了不少。
辞职后的应欢雨,自己又新找了份儿工作;在市里一家售楼中心,做售楼小姐;尽管从事的不是本专业,但精神上却有一种,挣脱了束缚的自在感。
白天上班,晚上就住进了秦浩…不对,她们已经登记了,是住进了自己家。
至于为何不回镇上住,应欢雨提供给应益言的借口是,竞争太激烈,工作比较忙;晚上要加班,回家不方便…
应益言对女儿…跟同事一起合租房子的决定,很支持;毕竟大晚上,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不安全;最后不忘叮嘱,给人(家)好好干。
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刚出校门的应欢雨,都属新手,都得从头学。
就比如,她的新工作,售楼。
销售岗虽说进去的门槛不高,但若想做好,却是不易。
什么是销售?销售就是说话,说话谁都会;可问题在于,说的话得有听,听了得有人信,信了得有人买;若卖不出去…那不叫销售。
刚开始那会儿,应欢雨就不得要领;每天她“嘚吧嘚吧”的很能说…不怯人,也不怯场;可就是说不到要点上,业绩、一直平平。
好在,应聘她进来的经理,识才;把她当作自己的徒弟带。
不得不说,应欢雨在销售方面有些天赋;对她稍一点拨,再带着她,看两个成交案例;马上就能心领神会,而且不几天,就能运用自如。
调教了不足两个月,果然如那经理预想的那般;应欢雨的业绩,从开始的迎头赶上,渐渐遥遥领先;最后成了销冠位子上的常客。
可回归到生活,就不如人意了;生活不像工作,工作有规则、有套路、有流程…有相对清晰地成长线;可生活不是,甚至,有时候它连逻辑都不讲…
应欢雨入住了新家,可、家里不止秦浩跟她;还有公公和婆婆。
住家后的应欢雨才知道,结婚没有谈恋爱好;谈恋爱不用多想,只有你和我;纯粹而简单;婚姻不是,烦琐而复杂。
让她想不通的是,不就是多了公婆吗?怎么生活一下变得…如此一地鸡毛了呢?
这事儿…不怨她;只因,她没搞清楚,现在的自己,不是女儿,而是儿媳。
婆婆也毕竟不是妈,到了婆婆家,还、同住一个屋檐下;若再如以往般,又懒又馋,婆婆当然有意见。
而且,这婆婆还有偏见;认为应欢雨:“小小年纪,就懂骗婚。”实在让人不放心。
所以,应欢雨的第一印象分就不高,如今又暴露了一堆缺点;秦浩妈妈为儿子抱不平,认为娶了她,儿子委屈。
“这哪是娶媳妇啊?整个是…请来一位姑奶奶。”这句,成了这婆婆常说的话。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婆婆事儿妈。
她知道,年岁上应欢雨是比她儿子小不少;但娶媳妇不是养女儿,天天像伺候大小姐似的伺候着…儿子不能既主外,还要再伺候家。
毕竟,一辈子还很长;这不得把老儿子累死吗?
再者她觉得,儿子的单位不错,长得也不错…就这条件,找个这儿(货)…真是屈死人了。
日子过的越久,婆婆心里越愁;寻思来寻思去,她还是想让儿子跟儿媳妇离;于是,她开始天天不给应欢雨好脸色。
反观应欢雨,她也不惯着,一副不挠不折。
于是,婆媳之间,经常是争得面红耳赤;拌嘴、挖苦,成了家常便饭。
日子长了,应欢雨越觉着过得憋屈,心里有怨气;有时候跟楚江月聊天时,会无意带出来不如意的情绪。
被妈妈听出来后,会问具体;应欢雨则添油加醋,将婆婆的罪行一一列举;听得楚江月心里一阵阵酸楚,又心疼又愤怒。
并认为秦浩的妈妈不懂事儿,女儿比女婿小那么多岁;不求你们老秦家百纵千随,但愿能对我们女儿别逼迫难为;这倒好,婆婆竟还故意找茬儿、挑事儿…做妈妈的不答应,鼓励女儿跟她们怼。
应欢雨有了妈妈做后台,在往后的日子里,就更加不示弱了。
只不过,婆媳关系没个好的时候,秦浩夹在中间很难受。
当妈妈有怨气时,他就得向着妈妈;当媳妇抱怨时,他就得向着应欢雨;若当着他,婆媳一起抱怨时;他则会看时机…点头或摇头,不搭话,不回话;实在回避不了的话,那就打哈哈。
如此一来,婆媳都觉得自己有理;于是,就更加有底气,也更加得理不饶人;日子…可谓一团糟。
俗话说;按下葫芦起了瓢。这边,婆家的问题还没解决好,那边,娘家又起火了。
只是这“火”,还是应欢雨当初,埋下的那簇火苗;终究,还是没包住。
尽管有楚江月的配合,却也只是烧得慢了些而已;等应益言知道女儿已结婚的时候,已然是应欢雨,工作的一年后啦。
经过楚江月长时间,星星点点地渗透;虽做了心理准备,但当应益言心中的答案,被肯定的那刻,他还是接受不了;发了一通很大的脾气。
楚江月安抚着,对女婿也一直夸,说:“秦浩有单位,对咱姑娘也很好;虽说年岁是大了些,但知道疼人,也会照顾人。
他们俩,关系可好了;尤其是咱女儿,对秦浩很依赖;像是离不开他。”
应益言很愤怒,已经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他嚎道:“屁话…
对方比我女儿大了十岁,你让镇上的人咋看我;这不是卖女儿吗?
还…条件好…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咋想的?
你是他妈,我是他爸,是怕我害她?
咋还能合起伙来骗我、瞒我呢?
我在这个家里算什么?
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叫背叛;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还…跟欢雨的同事合上影了呢?
感情…这特么是我女婿;都一年了,我还纳闷呢,咋总跟说这小子好呢…
咋的?跟我这儿玩潜伏,搞渗透呢?
老楚啊,你可太让我失望了。”
“那咋的…”楚江月接过话,继续说道:“就你那犟驴脾气,敢跟你说吗?
你要是抄上家伙…
不管(是)谁,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你让我这一个老娘们…可咋办?
再说了,这事儿都已经这样了;你再吵吵,再骂,再打…能有啥用?”
“咋的…还怨我呀?”应益言嚎道。
“不是怨你,是想解决问题;”楚江月又回归到了心平气和,继续道:“别的不说,就瞅瞅你现在…
咋给你说吗?张嘴闭嘴,就只知道嚎…也不听人言。”
“我…”应益言被噎了一嘴,咽了口唾沫,又继续道,“
一个小瘪犊子,再加上你这个败家老娘儿们…
我特么…真是家门不幸;
你说…你让外人,咋看咱家?让老应家在镇上,还咋抬头?
羞耻不?”
“都说是外人了,还管他们咋想干啥?闲的…”楚江月说道,
“跟你们老娘儿们真说不清楚。”应益言白了她一眼,又道:“这婚…
我不同意,告诉你姑娘啊,鸟悄的…赶快给我离喽。”
“有本事,你自己去说。”楚江月能把对方的怒火,压制成这样…已经达标了。所以不准备再多说,借口喂猪,便出去了。
应益言当晚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就起身去了秦浩家;言辞犀利,态度恶劣;勒令对方赶紧…跟自己的女儿离婚。
秦浩妈妈原本就不稀罕这儿媳妇,如此…太随心了;于是,也帮着使劲,让俩人离婚。
最终,秦浩还是没顶住压力;当然,也或许是真累了…末了,同意了,离…可是,应欢雨不同意;但好像,已经左右不了结局了;没办法,只能离了。
婚,离了,财产,也得分。
房子、车子是秦浩的,属婚前财产;受法律保护,不用分。
只不过,那辆原本就买的、二手的雪佛兰;虽说还是最低配,不值几个钱;但应欢雨想要,这也是她愿意离婚的条件,秦浩给了;也算留了个念想。
离婚后,应欢雨没能第一时间走出来;也难免,毕竟被甩的滋味,是被抛弃,没人要;是失败的滋味;不好受。
应欢雨刚二十出头,从小就很顺利,没受过什么挫折,承受痛苦的能力有限。
这次,突来的挫败感,让她的自我价值认同,一下坍塌了,不自信了。
如今,从未感到过得差,一直贯穿着她;觉得自己不好,总说:“若好的话,能没人要嘛?”
她自卑了,认为自己一无是处,没希望了,没出路了,人生自此陷入黑暗了。
发现女儿有了问题,应益言老两口嘴上不说,却急在心里;让老伴儿给应欢雨的朋友,打电话求助。
于是…
谢姝婷劝她要坚强,说自己也不好过;堕胎了,也失恋了;咬咬牙…不也过来了嘛!别气馁,以后会更好的...
冯雪也劝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输赢很正常,要想开。
而且还邀她去北京,度度假或散散心;
没准儿,离开那个伤心地;出来走走…就好了呢?
一说到北京,应欢雨脑子动了;她看过《奋斗》那部电视剧,很向往;之前没机会,现在倒是有可能了…
其实,在北京除了有冯雪,应欢雨还有一个小学同学,叫郭伟,也在北京;而且,对方还暗恋过她。
想来想去…应欢雨决定去北京;不是为度假,而是为“奋斗”。
既然、决定要去了,那、多个人了解一下,总归是好的嘛;于是,就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叮铃铃…”接通,郭伟一听,是应欢雨,登时变得很激情;再一问,还想来北京;更觉喜幸;许诺,到时一定恭迎,邀情的更加真诚。
只是,作为应欢雨的父母,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散心可以;可,要离开,总归是不舍的;但看着女儿天天啜泣,尽管不想同意,可最终,还是强行自持了。
应益言妥协了,可以去,不过得保证照顾好自己;应欢雨含泪点了头。
那之后,她便带着悲痛,踏上了寻找重生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