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把自己卖车的钱转给了朱杰以后，现在的户头里是真的不剩多少了。

闲在家里时，林耀也学着给麻将洗澡，季瑞就在一边抱胸看着他俩在浴室里闹，麻将总爱甩毛，把毛上的沐浴乳和水滴甩了林耀一身，一人一狗在浴室里闹的不可开交。

林耀好不容易给它洗干净后，麻将逃跑似的冲到了季瑞腿边叫了两声，仿佛在指控他不够怜香惜玉。

吹毛时麻将说什么也不让林耀再碰，看见他就躲得老远，最后还是由着季瑞来替它吹毛。

“你这狗的绿茶是跟谁学的？”

“你觉得我茶么？”

“那也不可能是我，我和它认识都没几天。”

“也许是前主人吧？”

“它也就是看到你在才会撒娇，如果你不在，肯定求着我给他吹毛。”

季瑞手里翻动着吹风机，笑而不语。

“你太宠它了。”

“我更宠你。”

“我跟它能一样？”林耀指着麻将:“它是狗，我是人。”

他突然想到什么，脸红了一下：“而且，而且。。。你能上我，你能上狗么？”

季瑞眼皮微抬，手里的吹风机也停了：“你倒是提醒我了。。。你的伤过了这几天，也该好了吧。”

林耀吓得一屁股坐到夏一送的垫子上，假装害怕道：“你。。你想干嘛？！”

季瑞挑了一下下巴：“怎么说你现在都是吃我的住我的，总该回馈我些东西吧。”

林耀泫然欲泣：“果然你当初把我骗回来，说的那些承诺都是骗我的。”

季瑞走了过来，捏起他的下巴：“所以你打算怎么回馈我呢？”

林耀眼神微变，起身甩开季瑞的手：“你今天想吃什么？我来做晚饭吧。”

也不知季瑞是真心实意，还是入戏走不出来，上前就搂着林耀：“能吃你么？”

“不能。”

“为什么？”

“不能吃人肉这需要解释？你是要我从科学给你解释还是伦理给你解释？”

“憋久了对身体不好。”季瑞蹭着林耀的脖子。

“没事儿，我都憋了三年了，你也可以。”

季瑞的手不老实的伸进了裤子里：“可是我憋不住。”

林耀一把推开对方，指着麻将：“做个人吧，孩子还在边上看着呢。”

他拿了手机快步出门，不上班的日子真是难熬，每天起床睡觉看见的都是这个人在你眼前晃着，大冬天把空调开到28度穿着条内裤四处转悠，也不看看世界的那一边欧洲能源是多么紧缺。

整日里还老爱在他面前做伏地挺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哥哥的腰不是腰，是夺人老命的大刀。

林耀每每见了，都默默起立，躲进自己的卧室玩手机。

难得过年，超市里人山人海，林耀不急着回家，就整层楼的转悠。

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逛超市，家里吃不到的东西，都能在超市的试吃台上取。

后来和季瑞在一起，来超市就跟做任务一样，快速的决定要买什么，然后跑到专门的台子边上，选定离开。季瑞是那种站在人群中，会立刻把周围人注意力都吸引走的男人，与他站在一起，林耀不能说有差太多，但总会有人对他俩指指点点。

和季瑞逛街的感觉就好像吃一盘你不爱吃的菜，虽然不爱吃，但饿了也能吃几口，可谁会没事跑去自愿的吃不爱吃的菜呢。

季瑞与他恰恰相反，他讨厌超市，讨厌人多聚集的地方，在认识林耀前，他出入的都是高档餐厅和服装店，超市与他毫不相关，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林耀学做菜，他这辈子出现在超市里的次数不会超过一双手的数字。

就这样的两个人，每次逛超市都达到了殊途同归的默契。

快速的选定想要的东西，奔向所在的柜台，拿完结账回家。

只有季瑞不在身边，林耀才会享受逛超市的乐趣。

终于可以静下心来选哪个牌子的牛奶性价比最高，鸡蛋是家里的必需品，小苹果来过除夕，还得给她准备许多的零食，饮料是必不可少的，酒的话就算了，喝多了误事。。。

再买点三文鱼，牛排，虾仁。。。他会做的菜不比季瑞，手艺也及不上对方的一半，但毕竟过过苦日子，做出来的东西总算是能吃的那种。

逛了一半，季瑞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哪里，他把人山人海的超市队伍拍给他看。

季瑞：别买太多，家里都有。

林耀买了整整一车的东西，去收银台时需要付钱，他看着一下手机，他现在身上没钱，只能用他的信用卡结账。

回家时拎着两大包的战利品，门口却摆着几箱的空运纸箱。

季瑞正在一箱箱往厨房搬。

“这是什么？”

“和牛和鳌虾是我哥托人送来的。”他又指着拆开来的那些干鲍鱼和海参：“这是我爷爷送的。”

林耀眉头一皱：“所以我白去了？”

“你走了没多久东西就送来了。”

“这些东西，够我们吃到年后了。”

林耀进厨房看了一眼季瑞爷爷送来的年货，往年季瑞家中只有他哥会记得他，给他送点东西，难得今年会收到爷爷送来的，也算稀奇。

林耀和季瑞还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季熙送来的年货，他的外公外婆也会寄来明信片，询问他和林耀过的怎么样，林耀每年都有给他们回信的习惯，他英语不好，所以回的内容也很简单，寥寥几句，证明他俩还没分手。

后来俩人分了手，林耀也不再做这种事，现在季瑞外公外婆都去世了，更没必要再寄信过去。

“我要给你爷爷写感谢信么？”

季瑞不解：“你为什么要给他写感谢信？”

“也是，他老人家不缺我们的感谢信。”

“你想写也可以写。”

“那就不写了。”

与季家人走动，讲究的是利益和物质上的互换，林耀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能给季老爷子，他手头上对季老爷子而言最好的牌，莫过于和季瑞分手然后给他介绍个女朋友立马结婚生个大胖孙子，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耀能办到十年前就办到了，何必等今天。

俩人这一收拾，直接收拾到了晚上，林耀随便给他俩做了几个菜，这一顿饭算是应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