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议结束，季瑞才从电脑前抬头：“怎么了？”

林耀放下书：“想过来说声谢谢，没打扰到你吧。”

“都是你以前的属下，没什么打扰的。”

“你怎么会突然参与公司管理了？”

“我只是先旁听他们开会，了解一些情况。”

“挺好的，上班时有自家老板监督，他们工作才会更努力。”

林耀离开斯星以后，他的职位就空了出来，虽说在斯星里找一个顶替他的人并不困难，但季熙却突发奇想把自己的弟弟安插进去。

季瑞从来没有管理的经验，但他和林耀的关系在他们那个部门里是人尽皆知的事，借着林耀的身份，季瑞和部门里的人都或多或少都见过面，一来二去也成了部门的编外人员，季熙没想让自家弟弟一上手就接管这个部门，但是偶尔参加部门里的会议，了解公司的基本运作，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

季瑞摘下眼镜放在桌上自嘲：“老了，不带眼镜看他们都眼花。”

林耀也笑了，季瑞如果不这么说，旁人看他的脸，只以为他还是个高中生。

他走到季瑞的身后，替他按着太阳穴。

季瑞拉着他的手：“你觉得我戴眼镜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

“有几分你哥身上那种斯文败类的感觉了。”

“我一直觉得你很喜欢戴眼镜的人。”

“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奇怪的审美。”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

“我现在喜欢钱。”

季瑞笑了起来。

“谢谢。”

“什么？”

“帮我定酒店。”

“我喜欢实际点的报答。”

“订酒店的费用我会转给你的。”

“我要的不是钱。”

“今晚的晚饭我来做。”

季瑞起身，把林耀搂在怀里，在他耳边暧昧的说道：“我更希望今晚的晚饭是做你。”

林耀恍惚中觉得，如果他真的是gay，应该会过的很幸福。

林耀和季瑞有过疯狂的争执日子，也有过相互依伴的几年，他们太过于了解对方性格，也了解和对方相处的方式，不像是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吵架了还会彼此怄气。

小情侣之间会怄气，是因为他们知道对方是深爱着自己的，他们的一切行为不过是想要在对方那里找到存在感，可是林耀和季瑞之间根本没有爱情，怄气就实在太自以为是了。

晚上朱杰给他发了个文件包，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新项目和公司情况，几家公司都有各自的优势，都是公司体量较小，需要金钱或者有经验的人来支持和引导，季熙的助理甚至把这些公司的管理层都摸了一遍，事无巨细，都在文件里了。

朱杰把他特别看好的几个公司和项目特地画上了圈圈，这些文件林耀在医院的时候都看的差不多了，他把自己和朱杰同时看上的项目整合了一下又转发给了朱杰，接下去就是新项目的推进了。

再晚些的时候，季瑞陪着林耀回了趟他租住的房子，季瑞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换洗的衣服，林耀的衣服都是医院里拿回来的，只有那么几件，根本不够穿。

俩人一起收拾了林耀衣柜里的那些衣服，然后搬到了季瑞家的次卧。

林耀把那些衣服一件件放进衣柜里面，整个次卧总算是有了家的感觉。

收拾完一切，季瑞把人推到在了床上，笑盈盈的在他耳边说：“欢迎回家。”

林耀今天已经累到懒的反抗，连推开对方的力气也没有，被季瑞斗弄着做完了全程，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理解性和爱是无关的，有时候性甚至和性取向都无关。

季瑞一直把林耀折腾到半夜，不知疲倦。

以前林耀只是觉得季瑞长得像高中生，现在才发现他连体力都是高中生级别的。

季瑞上他的时候，完全不影响他能感受到快感，但有快感也不影响他的大脑反射想要杀了上自己的人。

没办法，这些都是动物界雄性的本能。

一个雄性动物，当他们被同为雄性上了以后，有一部分确实会感觉到快感，并享受其中，但另外一部分，会犹如尊严被践踏，彻底丧失了原本的雄风。

林耀也曾看过一些动物世界的节目，里面的哺乳动物，比如新成年的公鹿企图取代鹿王的时候，就会对它挑衅，然后他们会进行一场干架，当他们打的最狠的时候，会有极小的可能性，其中一方会把另一方给上了，上对方并非是因为爱情，而是要从骨子里打碎对方的尊严，让对方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林耀觉得，他和季瑞就是这样的关系。

只是他比那些动物好一些，因为他是人，他会调解自己的情绪，他不会一直让自己低落，陷入绝望中。

这世上很多情况看似无法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但并不影响他们真的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

第二天下午，季瑞开车送林耀去上班，林耀拖着半废的身体进了办公室。

公司里已经走了一大批人，只剩几个人还坐在办公位上，显得空空荡荡，朱杰还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他俩打算最后敲定合作的项目，就开始前往对方那边商谈。

大致的方向他俩都已经讨论好了，剩下求同存异的部分也没有过分执着，之后就是联系对方那边，谈合作的情况。

林耀回家后把出差计划和季瑞说了一下，季瑞没有反对的意思。

他以前在斯星的时候也偶尔出差，只要出门时间不长，季瑞不会管他。

那几日他和朱杰在各个城市之间周旋，看了不少项目，好的也有，但那种只接受投钱，如果考虑到公司发展，别人那边也要考虑宁海的发展前景，双方都有各自的想法。

最终他俩还是敲定了一个网红孵化的项目，对方在圈内做得已经做得小有名气，可惜运营不善，需要有人注资。

林耀看过那家公司的东西，拍的质量都很不错，可惜能拿得出手的流量不多，后期资金不够，营销没有跟上，现在资金链有些断链，才想找投资。

不过找他们的都是想要收购的意思，所以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