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扫视了一下所有人：“这次转型成功或者失败，都不是定数，各位最开始跟着我的时候，告诉大家做的也不是这些，如果不习惯转型带来的困扰，可以和人事提出来，想要离职也没关系，我并不会为难大家。”

见众人一时都没了反应，林耀总结道：“那就这样吧，最近这几日公司应该会很空闲，如果各部门有什么积攒着调休的可以趁着这几日休了，未来几个月公司估计会特别的忙，估计就没什么日子留给大家休息了。”

几位主管都点了点头。

“这次会议的内容，我不希望传到外面导致员工人心惶惶。”

“我们都明白的，林总放心吧。”

林耀紧绷着的脸此时才稍微有些舒展：“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如果没有的话，会议就到此结束了。”

几位主管起身回了各自的办公室，只留下了朱杰。

“这几天辛苦你了。”林耀对着朱杰道。

如果没有朱杰，只怕他一个人是没办法解决现在的麻烦。

“都说了，咱俩的关系没必要那么客气。”

“其实你想着转型，也是想给这些属下一个交代罢了。”朱杰和林耀不缺钱，尤其是林耀，即使不开公司，他也有的是赚钱的手段，金钱与他不过是一串数字，没有太多意义：“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干嘛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都说赚钱是为了享受，可我根本看不到你享受生活。”

林耀把整个身体陷入进了沙发椅上，即使这种动作，他也极少在旁人面前做出。

“像我这种结了婚的人，有了家庭的人，才需要不停的工作养家，可你什么都没有，把自己弄得那么累真的好么。”

“我习惯了。”他累了那么多年，一下子空闲下来真的不习惯。

“随你吧。”朱杰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勉强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季瑞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是喻明哲去接的他。

回家路上，他让喻明哲开车去了一家宠物店，进去以后就见他领了一只边牧出来。

季瑞带着边牧坐到了后车座上。

“你养狗了？”喻明哲看着边牧道。

“在西藏旅游的时候捡的。”

那段时间他开车进藏，路边都是沙漠戈壁，偶尔会在夜里听见狼叫。

晚上，他把越野车开到戈壁上过夜，他到外面生火煮饭，从边上跑来一只黑白的边牧，全身毛发都打结耷拉在一起，浑身又脏又臭。

那只边牧很瘦，正弯着脑袋看他，季瑞知道它是人养的，每年都会有很多人自驾游进藏区，有一些会带上自己的宠物，可后来却因为许多原因，将他们丢弃在了藏区里，而这些小动物在城市待久了，天生不具备大自然界弱肉强食的能力，最终都会死亡。

季瑞见他可怜，给他倒了半瓶矿泉水，又喂了点牛肉干。

晚上，季瑞睡在驾驶座上，那只边牧就一直躺在车子边上陪他。

清晨，季瑞醒来，下车时看见边牧还在那里，他的嘴上似乎叼着什么东西，等季瑞下车后，炫耀似的跑上来，将嘴里的小兔子放到季瑞的腿边。

“给我的？”

边牧点头。

“呵。”季瑞蹲下身去拍了拍这个浑身肮脏的小家伙。

那条狗就顺着季瑞的抚摸，一直撒娇。

“上来吧。”他打开了自己副驾驶的位置，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真皮座椅会被这个肮脏的小家伙弄脏。

那小家伙也好似能听懂人话，跳上了越野车。

他带着小家伙开了几十公里，找到一家宠物医院，给他彻头彻尾的洗了个澡。又仔细检查了身体，除了肠胃有些问题，其他一切正常。

之后，他带着小家伙一起游玩了西藏，带它回家。

无论去哪里，他都习惯把它带在身边。

“它叫什么名字。”喻明哲摸了摸边牧的脑袋，问道。

“麻将。”

“嗯？”

“因为是黑白色的。”

喻明哲笑了：“也不是所有的麻将都是黑白色的。”

季瑞耸肩：“随便乱取的。”

“它的性别是？”

“女生。”

“哦~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难怪你那么喜欢它。”

季瑞冷笑道：“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狗就是比人忠诚，你对它一点好，它永远记着会回报你，而不像有些人，挖空心思只想着背叛。”

喻明哲哑然，他知道季瑞在说林耀，只能转过头准备开车，不再说话。

季瑞回到家后直接奔着去浴室洗澡。

他在拘留所被关了一周，吃的睡得都不如家里舒服，洗完澡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别的醒来再说。

麻将很乖，兴许是被遗弃导致的没有安全感，季瑞一进浴室，它就到浴室门口趴着，等季瑞出来。

喻明哲看了看冰箱，里面都没什么吃的，他对着浴室里的季瑞喊了一句:“我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浴室那头水声轻了，朝他喊道：“鲜肉小馄饨，点购物街那家，我只吃那家。”

喻明哲下完单，扫视了周围一圈，整个屋子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也看不出房子的主人离开了一周。

季瑞从浴室里出来，披着一件黑色的浴袍，腰间随意的系着，半拉着胸，能隐约瞧见他的腹肌，湿漉漉的头发水滴在胸口处，喻明哲看的不自觉地咽了口水。

季瑞看到了他的反应，却没说什么，麻将兴奋的扑倒他的腰上，季瑞蹲下身玩着麻将的毛发，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笑意。

“你就这样穿，不怕着凉么？”

麻将正在兴奋的舔舐季瑞胸口上流下来的水滴，季瑞干脆直接坐到地上，与它玩在一起。

喻明哲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男人明明已经34了，可岁月在他脸上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整个人都好像才刚高中毕业，充满了少年气。

他们彼此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喻明哲早就知道，季瑞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他不爱与人说话，不爱与人亲近，他看到的季瑞，都有那个男人陪在身边，只有和林耀在一起时，他冰冷的脸上才会浮现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