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几乎是冲进包厢的。

尊皇会所好几个房间林耀都进过，所以季瑞给他发视频的时候，他大概就知道是哪个房间了。

他进去的时候没人拦着，也没人敢拦他。

包厢的门是虚掩着的，林耀推门进去，包厢内只剩下季瑞和陈子琪两个人，陈子琪的依旧躺在沙发上，地上散落了几个透明的套子，房间里淫靡不堪。

林耀皱了皱眉，从桌子上拿起纸巾倒了点水，替陈子琪擦大腿根部。

季瑞坐在那里继续喝着威士忌，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

“你真温柔。”季瑞夸赞道。

“戴了么？”林耀替子琪穿上裤子，头也不回的问季瑞。

“前面带了，后面没带。”

“艹。”林耀低声骂了一句。

他拿起就放在季瑞面前的陈子琪的手机，屏幕又恢复了需要指纹和密码的页面。

林耀不知道季瑞用的什么手段破译了陈子琪的手机密码，但他确实做到了。

他将对方公主抱在怀中，就要离开包厢。

“不说谢谢么？”季瑞在后头突然出声：“如果不是我拦着，他们本来要把你的小情人带去酒店继续的。”

林耀没有回答，季瑞继续说道：“我一直在等你。”

如果不是他还待着，早就有服务员进来打扫卫生了，也一定会看到这一幕。

林耀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季瑞的那句我一直在等你，是指今晚，还是这三年的他。

“如果你能放过我，我会更感谢你。”他累了，真的累了，季瑞就是无休止的闹事，闯祸，最后所有的事都由他来背锅。

“我已经好很多了，你那天躲着我，我都忍住了没去找你。”这三年季瑞想了很多，思考林耀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已经给足你要的自由了，你不能总是挑战我的底线。”

无论季瑞说什么，林耀都不会相信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甚至比他的兄长更可怕，每次想起季瑞做的事，林耀都能从睡梦中被吓醒。

“你指的好了很多，就是找人把我的朋友给上了？”

“也许他从事的这个行业，本身就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你闭嘴吧，我不觉得我比他高贵到哪里去。”林耀骂道。

季瑞脸上一白：“我从来没把你当成鸭子。”

林耀不想再和季瑞争执，他抱着子琪绕着一条人少的小道，出了会所。

他将他放到副驾驶座上，给他系上了安全带，陈子琪略带酒气的呼吸声传到他的耳边。

“你醒了？”

“嗯。”

其实早在季瑞给林耀通电话的时候，陈子琪就已经清醒了。

只是他不敢起来，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这件事的知情者，光是想想发生的事，他就羞愧的想去死。

他只能假装没醒，继续躺在沙发上。他想等着季瑞离开以后，再起身逃离这个地方。

但他没想到，季瑞会一直待在那里，等着林耀过来接他。

林耀将车子开到药店门口，进去买了什么东西，又去了隔壁的超市，买了瓶水。

他坐回车里，将那药递给陈子琪：“艾滋阻断药，他们毕竟没带套子，不知道会不会得病，你先吃了，以防万一。这药要连续吃才有用，你记住了么？”

林耀做的一切，操作娴熟的都令陈子琪感到心塞。他似乎对整个流程都很清楚，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

陈子琪其实并没有那么介意自己被人强上了的这件事，他是男人，也喜欢男人，不可能像女孩子那样有那种明显被侵犯的羞辱感。

如果真的说在这件事上他最大的痛苦，也只是他是被自己不爱的人给上了。

可是林耀对他的关心，却好似如沐春风，令他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了舒服。也就免不得在他面前，多摆出了楚楚可怜的面容。

看到陈子琪吃完药，林耀认真思索后问道：“我们可以聊这件事么？”

陈子琪疑惑的看着他。

“今晚的事。”林耀将车子停在一处僻静的路灯下，周围没有人烟，他现在心里很乱，不知该把人送去哪里：“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办法改变，你可以和我说现在的想法，我比你大几岁，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任何人在遇到这种事后，都会感到痛苦和崩溃，但现在确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时间，他需要子琪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知道他的想法，之后才不会后悔。

“当然你如果不想说，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我。。。”陈子琪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一共有几个人？”林耀看着前方。

“如果加上你的朋友，一共有三个人。”

“他不是我的朋友。”林耀冷漠回他。

林耀和季瑞在包厢里的聊的内容，陈子琪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耀想起什么，将陈子琪的手机递给他，之前季瑞用这只手机给林耀发微信：“你和那两个人做那种事情的视频，有可能被拍下来了。”

这是今晚第二次，他的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整个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今晚的遭遇，他可以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强迫自己忘掉，但如果那些人拍下了他的视频，并在以后的人生中用这个威胁他，他无法想象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陈子琪颤抖的打开了微信，果然在给林耀的微信记录里，有一条他被别人压在身上呻吟的视频。

“你都看过了？”

他之前神志不清，根本没注意被季瑞拍了视频。

他望着一脸冷峻的林耀，终于明白为什么林耀让他不要靠近这个男人。

林耀微微点了点头。

“我熟悉季瑞的做事风格，他既然用你的手机拍了视频，不可能不用自己的手机也拍一份。”

陈子琪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他不会这样吧。”

“不会？”林耀冷笑：“拍这种视频已经是他做出奇葩事里算文明的了。你根本不知道这个混蛋的手段。”

“他以前也这样？”陈子琪探寻的望着林耀。

“他一直这样。”

陈子琪忽然想起，林耀好像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十二年，这十二年里林耀究竟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