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祭祀，也就是江远胸口出现的三叉戟标志，这让他成为了任何海族的食物。

第一天梯的守梯人为什么能独善其身留在第一阶梯，不仅仅是因为他化神境九段的境界，还因为他这个天赋。

因为深海祭祀的存在，其他海族并不想招惹它，因为一旦深海祭祀开始，那成为祭品的人会被深海诅咒，成为一个可成长的移动食物。

祭品，将承载深海的诅咒，它能吸收一切深海的力量，同时也能被任意海族吞噬。

成为祭品最常见的结果就是在成长过程中被人击杀，成为他人体内的养料。

“老大，你没事吧？”小丑鱼靠近江远，它眼中有种怪异的神色，但它用着意志在极力镇压。

“呵。”

江远瞥了眼明悟一笑，接道：“是不是有种想杀我的冲动！”

“老大，我没有。”小丑鱼连忙否认。

“没事，这是你们海族的本能！”江远倒是表现的很无所谓，但紧接着语气一变，道：“但我劝你最好压制住这种本能，因为，当你无法压制这股本能时就是死亡降临之时。”

祭品，这是海族的祭品，也是江远的祭品。

他的突破需要太多的能量了，普通的矿脉已经无法满足他，所以他才将主意打到第一天梯守梯人身上，也只能算它倒霉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要命的还是它自己动了杀心。

“老大，对不起，我不该跪下求他的！”小丑鱼重新化作半人形态，它的脸上多有懊悔。

“跪不可怕，可怕的是跪到站不起来！”

江远说着的同时朝着第一天梯的最高点，也就是之前守梯人的位置走去。

“老大，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啊？”小丑鱼连忙跟在了江远身后。

江远没回答，只是继续朝着高处走去，一直走到尽头被一座光幕挡下。

“老大，这是前往第二天梯的结界，必须要拿下十连胜并且领悟到第一重的寂灭奥义才可以进入。”小丑鱼在旁边解释道。

“就只是十连胜吗？”

江远并不把这个要求放在心上，对于已经击杀掉第一天梯守梯人的他来说，这第一天梯没有任何的威胁。

“老大，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天梯的胜场只算以寂灭奥义打赢的局，一般的杀戮是不被记录的！”小丑鱼解释道。

“无所谓，反正都是要杀的。”

江远的话听得小丑鱼冰冷彻骨，这纯粹的杀意它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真没有这么简单！”小丑鱼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它提醒道：“老大，天梯内正常途径是没有任何能量补充的，没有能量也就代表着受伤极难恢复，所以一连串的挑战只会让自己的状态每况愈下。”

“还有一个问题！”

江远屈指一弹，一枚蓝色的硬币在水中翻滚，“这天梯币是干嘛用的？”

“这个我知道，寂灭天梯内存在一个奥义天梯，这些天梯币可以用来感悟里面的奥义！”小丑鱼连忙道。

“就只能感悟奥义吗？”

小丑鱼摇头，它补充道：“好像可以利用天梯币进行能量的补充，所以在天梯内天梯币是非常重要的，只是我们现在暂时不知道天梯币的用处。”

“那奥义的话只有寂灭奥义吗！”

江远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虽然此地叫做寂灭天梯，但作为深海，不可能就只有寂灭一种奥义。

小丑鱼听到这问题只能无奈摇头，它懂的东西太少了。

“行吧，这些问题我自己解决！”

江远可以依靠死神意志去读取守梯人的记忆，只不过守梯人是化神境九段，读取它的记忆必将耗时耗力，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慢慢消化。

“开始吧！”

江远突然说了一句，旁边跟着的小丑鱼一头雾水。

“老大，什么开始啊？”小丑鱼纳闷道。

“自然是开始干正事！”江远淡淡道。

小丑鱼极为不解，但还是选择追随。

“小丑联盟，挑战第一天梯所有人。”江远极度嚣张的宣战，并且是向所有人宣战。

“对了，我已经被上一任守梯人标记为祭品！”

江远撕掉上衣，露出了那骇人的三叉戟标志，“还有，我是比你们海神更加强大的神体，吞噬了我，你们将会拥有比你们海神还强大的潜力。”

“所以！”

江远狂妄一笑，仰天大笑道：“成为新的海神，从吞噬我开始！”

话音落下，江远挥剑斩去。

这是一场必将进行到底的杀戮，从他被守梯人诅咒开始，就没有了缓和的可能。

江远这一剑着实给小丑鱼吓坏了，它压根不知道自己这刚认的大哥这么刚，这进天梯就打一天梯的操作已经狂到没边了。

“你太狂了，还真以为杀了守梯人就能无敌于第一天梯了吗？”

江远出剑时一个软体形态的海族站了出来，从它的语气来看它并不怕守梯人，只是因为寂灭奥义无法达到要求才被留在第一天梯，并且被拥有第一重奥义的守梯人压了一头。

“那就试试。”江远不想废话，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打到安小雨所在的一层。

所以，这些人都将成为他变强大的养料。

至神境三段太弱了，他需要庞大的能量补给，深海祭祀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既然你说拥有神体，那我就吞噬了你，看看你是不是真跟自己说的一样，拥有无双的天赋！”

软体海族出手了，在它出手的一瞬间，整片空间内都是它的软体组织。

“永恒领域。”

“吞噬星空。”

两大最强助力出手，江远宛若战神下凡，凡是靠近他的海族都逃不过一剑必杀的厄运。

先杀弱者，后杀强者，这是江远的计划。

深海祭祀让他成为了深海的祭品，但他也代表了深海的意志，这些海族在他眼中就是食物，他能吞一个就能强大一分。

不断的击杀，江远停滞不前的境界终于开始了松动，曾经一颗宇宙源石让他跨越几个境界达到至神境三段，现在，这些海族的生命将成为他化神境的助力。

杀戮在继续，江远背后的死神渐渐凝实，与他身上加持的海神诅咒相互对峙，这是千万年都难得一见的场景，两尊极其强大的神明在一个弱小的人族身上出现。

不过一个是想要带走江远，另一个则是引领江远走向神秘的轮回。

很快，江远的疯狂屠杀在整个天梯引起了轩然大波，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刚来寂灭之海的溺亡者竟然如此嚣张，在这个充满强者的世界里肆无忌惮挑战所有人。

“永恒领域，盛放！”

战斗至十分钟，吞噬星空积蓄了总数超过数个化神境九段的力量，而也是这一刻江远选择将这股力量引爆。

轰，一场浩大的水波从第一天梯内升起，爆炸范围几乎席卷整个第一天梯，那些化神境五段之下的几乎没有存活。

而这些死掉的海族全部成了深海的祭品，也就是江远的力量。

他不在乎有没有乱杀无辜的嫌疑，在这天梯内，只有对手，而没有无辜者。

谁手上没沾染几条性命，无非多寡而已，而且天罡特战队已经在这里折损不少，他们的仇将由他江远来报，一切仇杀因果都需要生命来偿还。

“就是这感觉，如此美妙！”

江远闭上眼呻吟出声，他体内久久未进的境界开始松动，至神境三段的瓶颈在庞大能量下突破。

突破在意料之中，天梯内的都是化神境，而他只是至神境三段，就算是化神境一段，不论能量的质量，数量就已经是至神境三段的几百倍，就算江远拥有难以填满的天坑，也足够了。

“再来！”

杀禁入魂，万战心法下江远化身狂躁的恶魔，每一剑都会带走数条性命，死神之感全开，他领悟着属于化神境的死亡感受。

世界生灵，无论强弱，对于死亡的感觉就只有恐惧。

“以生命执笔，以恐惧为墨，书写死亡真谛。”

混沌生死簿再次出现，在第一天梯内形成了一个吞噬旋涡。

它吞噬的是深海的亡灵，但谱写的却是轮回的法则。

于杀戮中感受恐惧，于死亡中领悟轮回。

“你到底是谁？”

在接连几个化神境七八段的海族强者死后，那软体海族彻底害怕了，那是对未知的恐惧，是对生命不能自主的恐惧。

“我是谁？”江远单手捧着书，这一刻就连他自己都迷茫了。

他是谁？江远？还是死神？

混沌生死簿缓缓盖上，死神虚影站立在他身后。

“我是谁？”

江远再次自问，他回头看去，这一次死神虚影却没有跟着他回头，就像与影子的对视，江远与死神虚影首次正面对视。

“死神！”

“江远！”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只不过死神虚影依旧平淡，而江远嘴角却带着一丝邪魅的笑。

“对，我是死神——江远。”

双臂张开，轮回的旋涡在第一天梯展开，无数惨叫成为了江远耳边最美的旋律。

至神境五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