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小小就被铿铿锵锵的声音吵醒了。

“今天生意这么好吗？怎么这么多人来吃早餐！”小小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然后耷拉着很可爱的睡袍朝楼下走去。

“娘亲，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小小刚要抱怨，但下楼后看到自家小饭店的模样顿时傻眼了，从她记事起所有的桌椅长凳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木架子，木架上还放着一瓶瓶丹药。

“小小，今天不用来帮忙了，娘亲和步远两个人就行！”歩瑶见到小小下来就说道。

虽然这家店一直是歩瑶操劳，但小小自三岁后就成了店里的超小号童工，倒也能做不少事，不过现在江远醒了，就没有必要让小小帮忙了。

“今天大懒猪起得比我还早，看来是真的想对我和娘亲负责了呢！”小小站在楼梯口老气横秋地说道。

江远被小小怼惯了，这样的话落在他耳中反而有种别样的温馨。

“小小，你忘了昨天怎么说的啦，还叫他大懒猪！”歩瑶带着些许训斥问向小小。

“快看，那小女孩就是两大神国都要争的人！”

“我去，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你确定她是神国王女？”

“那还能有错，我特意申请了通行令从其他神山赶来，还能看错人！”

“快拿录影石，这要拿到神国王女的第一手资料，肯定能在天启上爆火！”

还没等小小反应过来，一大群圣灵族涌了过来，三两下就将小店堵得水泄不通。

“这？”歩瑶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小小的名气这么大，已经传到了其他神山那里。

不过这也得益于人族新兴科技，以前虽然有传音石，但消息只在那些专门打听的人内部流通，无法做到在整个网络世界流通。

谈到网络世界就不得不提帝星的天启计划，在天启纪元开启后，战场规则融合了人族科技，在人族和圣魔灵三族的合力开发下，天启诞生。

这是一个可供整个帝星使用的虚拟网络，当然，其中以人族为主，因为很多技术都是人族提供，圣魔灵两族更多的是提供资源，而战场规则则是为整个天启提供规则上的帮助，所以整个天启并不单单只是普通的网络世界，它还是最终战场的唯一‘官网’。

“小小，你先回去！”江远将那些人挡了下来，想要让小小回去免受骚扰。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他深知出名后会有怎样的困扰。

“我去，这一家简直是神仙颜值啊！”

“快抓拍，这绝对是今天的头条！”

一部分本来对准小小的录影石突然调转方向，开始怼着江远和歩瑶的脸拍，不过两人显然早有准备，在对方拍的时候就已经挡住了脸。

“你们这群笨蛋，不买东西就不要堵在我家门口，耽误我们做生意！”小小还没意识到自己火了，此刻正叉着腰奶声奶气地指责外面的人。

“神国王女一家还卖丹药，给我来十瓶！”

“我也来十瓶！”

“给我来一百瓶！”

一群人疯狂报数量，弄的江远和歩瑶手忙脚乱，不过既然有人买东西，缺钱的两人自然是来者不拒。

当然，为了保护隐私，两人只能戴上口罩卖丹药，而小小也被轰回房间待着，不让她再露脸。

“呼！”

当所有丹药空掉时已经入了夜，两人坐在门外台阶上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你这样露脸没事吧？”歩瑶担心的看了眼江远。

江远摇摇头，道：“没事，全程都挡着呢！而且相较真正的魔主，我已经恢复了自身三成样貌，灵魂也完全变了样，现在就连血脉都已经转移，别人最多只是以为我与魔主长的七分像罢了！”

“我还是担心，明天要不别卖丹药了吧，反正今天一天都卖了好几周的量了！”歩瑶忧心忡忡道，一旦江远身份暴露，那不仅仅是她与江远有危险，就连小小都要受到牵连。

“是不能卖了，不然小小成为魔灵神国王女的事怕是要传遍整个帝星！”江远不得不放弃继续售卖丹药的计划，他更愿意小小无忧无虑的度过童年。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今天赚了七十二万下品圣灵晶，倒是可以供小小用一段时间了！”

歩瑶把今天售卖的圣灵晶都拿了出来，随后才心满意足道：“没想到赚钱这么简单，就这一天就抵得上我们小店一年的收入了！”

“遇到我之前，你应该都没赚过钱吧？”江远从未了解歩瑶的过去，但他知道歩瑶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

“你还好意思说，遇到你之前都是别人伺候我的，结果现在成我伺候你们父女了！”歩瑶也不会撒娇，说话时都很平心静气。

江远听到这话脸上不由露出笑意，五年来他看着歩瑶一点一点把小小带大，然后教小小咿呀咿呀学语，可以说这五年歩瑶全身心投入到了一个母亲以及妻子的角色中，只不过她从来不在江远面前表露出这些。

“你之前是苍灵族的，为什么又加入剑灵族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江远一直以来都很好奇这一点，因为一个叛族的人很难在其他族群得到圣女的身份，就算歩瑶是三系全能，但血脉上的污点会影响她一辈子。

歩瑶鼻音拉长，好一会才开口道：“其实我九岁前是待在苍灵族的，结果那里发生了让我伤心欲绝的事，所以我就放弃了苍灵族身份！”

“能说说吗？”

歩瑶颇感意外道：“你这么多年都没问过我，今天怎么想听我说这些了？”

江远极其认真道：“我想深入的了解你的过去，才能更好的出现在你的未来！”

“听说，人族男子都很会说话，今日一见，确实如此！”歩瑶边说边点头。

两人侧着脸在那对视，非常自然温馨的相处方式。

“你知道圣灵族在降临战场前生活在哪吗？”歩瑶回过头将脑袋枕在江远肩膀上。

“不知道！”

“那是一个跟帝星不一样的世界，那里没有星系环绕、没有新兴科技，有的只是一个漂浮在宇宙中的无极大陆！在那里，圣灵族和魔灵族隔江而分，两族虽有摩擦但日子倒也过得安逸，不过这样的安逸在战场号召降临后就被打破了！”

“因为无极大陆的规则限制，导致了绝大部分的人都卡在了灵境，少数的天才才能突破到神境，但化神境九段就已经是巅峰了！所以想要从这些桎梏中走出来，就必须要进入到真正的战场解放天赋，而响应战场号召就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一件事总会有两种想法，我的家族在战场号召出现时就持有完全相反的一种态度。因为无极大陆历史上出现过多次战场号召，但每一次去了战场的人几乎都没有活着回来的，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相信这是突破到了更高境界才没有人回到无极大陆，但我父亲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所以当圣灵族举族进入战场时，我父亲持反对的一票！”

“当时苍灵族属于圣灵族中比较强大的一族，而我们的苍天神山在所有神山里排名第二，我父亲又是苍天神山唯一的山主，势头直追圣灵神国！所以我们的一票非常关键，决定了圣灵族是否能全面参战！”

歩瑶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休息了会才继续道：“结果，圣灵和魔灵的主战派联合苍灵族叛徒对我父母进行袭击，成功将我父母流放到未知之地后拟了一道山主令，说是带领苍灵族举族参战！”

“于是，我在懵懵懂懂之际被带离了无极大陆，知道这些事时已经十五岁了，之后我选择叛出苍灵族！”

“这么说，你是被强行带到这里的！”江远挺意外的，不过想起当初见歩瑶第一面时确实能看出她不喜欢打斗。

两人在传承空间见的第一面，那时候她算是少数几个不鄙视人族的圣灵，并且手里拿着电脑在那追美食节目，俨然一副超凡脱俗的境界。

“原本以为来这里能当着圣女吃吃喝喝一辈子，结果业绩考核的时候碰到了你，莫名就那个了！”

接下去的话歩瑶没说，不过两人心里都有数，两人借着日月圣君的传承荒诞几天太过刻骨铭心，就算怎样那一次都不会忘记。

“原来你把抢日月圣君传承的事当业绩考核！”江远笑着道。

“那可不嘛，就因为你，害我回神山被骂了！”歩瑶现在想起来还挺气愤，挥着拳头在江远手臂上轻砸了好几下。

“可惜，我把日月宝鉴弄丢了，不然可以陪你一起修炼！”

江远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日月宝鉴可是双修功法，虽然是正经的双修功法，但两人的关系最少也得如胶似漆，像他们五年都不曾越过线的还想双修，那除非直接深入交流。

“你确定是陪我修炼而不是别有用心？”歩瑶审视着江远。

“嘶！”江远顿时词穷，自己这要求确实过分了。

歩瑶温婉一笑，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后说道：“警告你啊，最好是别有用心，不然我可不想再等个五年！”

“别有用心？”江远愣了下，一下子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小需要一个父亲，而我也需要一个丈夫！既然错误发生了，那我们不应该逃避，而是尽量让这个错误变得美好！”歩瑶背对着江远，而后郑重道：“我再给你五年时间，你可以选择回来娶我！或者，你别认小小，让我们母女过安静的生活！”

“五年！”

江远看着歩瑶柔弱的背影沉默了，五年或许不长，但对歩瑶来说却将整个青春都搭上了，从十九到二十四，这五年歩瑶从天堂跌落到凡间，只是为了守护小小和他，这种牺牲他不能无视。

“等你找到真正的自己时，我需要你的答复！”

背对着江远的歩瑶面色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勇气说出这番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