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芷的崩溃让南歌决定先离开，“我们走吧，先回去再说。”

就在南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听见极小的吸气声，南歌没有说话，扶着韩芷往外走。

直到回到了车上，韩芷才慢慢平静下来，“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耽误你们了她。”

“没事，什么时候去看都行，你好好缓一缓。”南歌慢慢安抚着韩芷，但是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院子里一闪而过。

金牧晏的车就是停在兰园的门口，此时他们坐在车里能清楚地看见兰园的院子，南歌眯了眯眼睛，到底是什么在装神弄鬼，因为吓到了韩芷，她是真的生气了。

和孟承俊使了个眼色，“你们先回去，我陪金先生去月华园收房。”

韩芷还想说什么，被孟承俊拉住了，“我陪你回去，南歌还有事情。”

因为担心自己耽误了南歌的事情，韩芷也很听话，没有多说什么，就松开了南歌的手，“好，那你早点回来。”

金牧晏嘱咐司机把两人送回了招待所才回头和南歌说话，“还打算进去？”

“嗯，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装神弄鬼。”

“好，我也很好奇，不介意我一起进去吧？”金牧晏看着院子里的荒草，眼里跃跃欲试。

两人默契的一起进去，这次没有再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南歌没有开门进屋，直接走到了后花园去了。

后面的花园里原本种满了玫瑰花，但是也被一把火烧了，现在就剩下荒草随风摇摆，南歌走到了刚才的窗户下面，这里的草明显比其他地方的矮了一块。

金牧晏看着地上折断的草叶，眼神闪烁，“这看起来不像是鬼神啊。”

“你知道这房子里的钢琴放在哪里嘛？”普通人家的钢琴一般都是放在大厅里的，但是刚才在大厅他们并没有看见。

“我们进去找找，问题应该就出在钢琴那里了吗。”金牧晏率先往屋里走去，南歌也跟了上来。

此时屋里果然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节奏很快，似乎带着气急败坏，两人对视了一下，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兴味。

这次进屋，金牧晏直接往客厅旁边的开间走去，刚才南歌被楼梯吸引都没有去看周围的环境，此时才看见了大厅旁边还有两个开间，原本的落地窗前面都被旧家具遮住了。

光线昏暗，但是一架钢琴就明晃晃地摆在中间，钢琴上落满了灰尘，黑色的烤漆都斑驳不堪了。

南歌慢慢上前，摸着黑白琴键，轻轻按下，一个音符响起，这钢琴居然没有被破坏。

看着自己手上细小的灰尘，南歌慢慢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金牧晏走到落地窗前面，慢慢挪开了遮光的柜子，玻璃已经碎了，顺着玻璃的洞外看，正好就是他们刚才看的后花园。

此时窗下的草也是倒下的，两人都眼神对视，看来真的是装神弄鬼。

南歌正看着外面，一抹身影再次极快地闪了过去，南歌没有错过，是一个矮小的身影，她一跃从破开的玻璃冲了出去，冲着那一抹身影追了过去。

金牧晏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落地窗叹了口气，没想到南歌这样冲动，还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样的人就直接过去了。

前面的小身影跑的太快了，南歌追上的时候都忍不住气喘吁吁，她扯着小孩的后脖领子，“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都房子里装神弄鬼？”

小孩回过头，眼神狠戾地瞪着南歌，是个八九岁的男孩子，脸上涂的黑漆漆的，身上瘦骨嶙峋，“什么你的房子，那是我们的房子，你放手！”

“怎么你是张家的人？”南歌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男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乞丐，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基本都会送去福利院的啊，他到底为什么会在兰园。

男孩心虚了一瞬间，眼珠子转了转，“你管我姓什么，反正这是我们的房子，你们滚啊！”

“你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呢，兰园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到底是谁啊？你要是说不出来，我就送你去福利院了啊！”南歌看看手上抓着的小孩，第一次有点无力，她见过不少孩子，像这样无法沟通的还是第一个。

男孩一直在剧烈挣扎，嗤拉一声，南歌低头，发现男孩衣服被她扯坏了，露出了男孩的清瘦的背，她摸摸鼻子，“那什么，我赔你一件衣服吧，不过兰园马上会有人来修整，到时候他们就不会像我这样友善了啊，你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你们这些坏人，我就知道你忙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啊，死女人！”男孩脸上挣扎地更剧烈了，他嘴里的话也不堪入耳起来。

南歌自认对这个孩子不算坏，明明是自己的房子还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要是遇见了别人怕是早就把他给扔出去了吧，“你这小孩，看来你是不想自己乖乖走了，那我送你去公安局吧，反正会有人处理的，我手上是有房契的，有房契才能证明房子是自己的，你懂？”

男孩听见公安局瑟缩了一下，但是也不在南歌面前犯怵，马上又喊道，“什么房契，你就欺负小孩，这是我家，你们都走！”

金牧晏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南歌和男孩互相看不顺眼的画面。

“这是怎么了？”

“就是这个孩子装神弄鬼，不过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我正打算送他去公安局呢。”南歌也拿这孩子没有办法，道理讲不通，他根本不理会，年纪这样小又不能打，只能送去公安局了一下。

“嗯，送公安局也好，不过这边的房子基本都没有人住，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正在南歌准备拉着男孩走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冲了出来，一口咬在了金牧晏的手臂上。

“小芽，你快跑，他们不是好人，你出来干什么！”男孩看见小女孩，大声喊了起来，甚至不顾南歌的钳制想去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