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过了一个热闹的年，一大家子人，欢声笑语，韩爷爷和韩奶奶高兴坏了。

过完年，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十五，意欢就要去京市了。

韩卫南本来说要去送她，但是刚好韩烨要去京市开会，就刚好带着意欢一起了。

而且韩家姑姑韩悦已经在京市等着接她了，韩卫南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没有多少了解但是韩家的人都很好相处，意欢有她照顾，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临近离别，南歌和韩芷都很难过，和意欢姐在一起这么久，忽然要分开，真的很不适应。

意欢也不适应，但是马上就要奔向新生活了，她更多的是期待。

韩爷爷韩奶奶还有林秋月，交代了再交代才放手，“意欢啊，你记好家里的电话，有事就给家里打电话啊！”

意欢点头，忍住眼里的眼泪，“我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吧。”

看着韩烨和意欢的背影，几个人都背过身去擦眼泪，孩子远行，做长辈的都是担心啊。

意欢离开了宁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南歌他们也迎来了新的学期。

老师再一次找了南歌，还是和她谈起今年七月的高考，学校可以全力支持她，只要他愿意参加。

南歌整理了今年高考的试题，发现自己还是有些知识短板，她想去京市大学，今年还是有些危险，婉言谢绝了老师的提议，还是踏踏实实上到高三再参加高考。

周末，南歌还是在街上乱晃，过去快两个月了，她没有再遇见过柳美月，她不知道是不是柳美月已经离开了宁市。

结果这才居然有收获，在百货公司门口，南歌就看见了上次拿刀的男孩子，他正从小贩的摊子上拿走一个桔子，边走边哇吃着，小贩连话都不敢问，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南歌跟了上去，在一条小巷子里，男孩从拐角转出来，双手抱胸，“你跟着我干什么？”

南歌嘴角带笑，她要是不想让他放心有一百种方法，但是她今天可没有时间找他们老巢，回家晚了奶奶和外婆可是要啊担心的。

“你不记得我了吗？”南歌问。

男孩仔细看了看才想起来，“你就是上次打架抓我手的那个，要不是你，我早就弄死那个龟儿子了！”

南歌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要是真的一刀捅死他了，你现在还能拿人家桔子？你吃一辈子牢饭吧你！”

男孩想还手，被南歌擒住双臂压在墙上，“疼，疼，你到底要干嘛？”

南歌放手，“老实点，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男孩憋屈地点头，一个小女孩，力气怎么能这么大，手臂太痛了。

“你们是哪来的？团伙有几个人？来宁市干什么？”南歌一连串问题差点把男孩问懵了。

“你问那么多干嘛？你是公安啊？”男孩活动着手腕。

“你快说！”南歌踢踢他的小腿。

男孩疼得咝了一声，“我说还不行嘛，你怎么这么凶，哪有点女孩的样子啊。”

“快说！”南歌瞪他一眼。

男孩下意识后退一步，又感到有点丢脸，走了回来，“我，我是川渝人，我们十几个人，天南地北都有，都是家里活不下去才出来的，我们到处都走了，哪能吃的上饭就留在哪。”

南歌看看他，不像是说谎，“你们当中有个女的叫柳美月的你认识吗？”

男孩点头，“嗯，我知道啊，美月姐是我们老大的女人。”

南歌感觉意料之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柳美月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这么多年活得好好的，靠着也只能是男人了。

“你们在宁市靠坑蒙拐骗过日子吗？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公安现在管得严，你们早晚得进去的。”南歌看男孩年纪还小，还是忍不劝了两句。

男孩嗤笑一声，“我那是想干的吗？不敢这个我们能干嘛啊？干苦力人家都不要我们，我们一开始也不愿意，后来也是为了活下去。进去就进去，还有饭吃。”

南歌也明白他们的苦处，但是他们这样的行为也还是不对的。

“你这年纪轻轻的，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还打算这辈子就这样了？”

男孩低头，“你们这些大小姐根本就不懂，你们出生就能拥有的东西，我们累死了也得不到。”

南歌叹气，“那你也不能抢也不能偷啊，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未来有更多机会，总有机会改变命运的。”

男孩表情更阴郁了，“问完了吗？问完我走了。”

南歌拽住他，“不要告诉柳美月我打听她的事情，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孩隐隐感觉腿又有点疼了，还是没忍住怼了一句，“你要打听美月姐干什么？你别想害我们老大！”虽然柳美月这个女人不怎么样，但是他们老大对他们还不错。

南歌看着他半天笑起来，“你们老大谁啊？教你们偷抢拐骗，你还那么维护他，你是不是傻子啊？”

男孩躲避南歌的目光，他知道他做得不对，但是身边的人都这样，他也习以为常了

南歌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鬼使神差回答一句，“我叫肖言。”

“听你的名字，不像是没人管的孩子啊。”南歌想了想才说。

肖言不说话，眼睛倔强。

南歌想想和他也算是有缘，见过好几次了，还阻拦了他的犯罪行为，要是能把他给掰回正路上也算是功德了。

“你父母给你起这样的名字，肯定不愿意你走上这样一条路的，你好好想想吧，你那个老大，只是在利用你们。”南歌语重心长地说。

肖言生气了，“我那时候饿得只剩一口气了，是我们老大给了我一个馒头，要是没有他我早就饿死了，你不准那么说他。”

南歌撇嘴，一个馒头换他那么忠诚，这孩子还真是有点傻啊。

“他给了你一个馒头，你可以死心塌地，但是你也要看清这些事情能不能做啊。”南歌叹口气。

肖言没有说话，深深看了南歌一眼，转身就跑。

南歌没有追上去，说了那么多他要是听不进去也没有用，可惜忘记问柳美月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