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柳建华的哭声，李月娥才如梦初醒，扑过去扶起柳建华，“儿啊，摔哪了啊？哪疼啊？啊？”

柳建华嚎啕大哭，边哭边说，“我的肉，肉还没有吃完。”

南歌几乎喷笑，都摔成这样了还惦记肉呢，也不想想肉是哪里来的。

李月娥站起来，伸出手准备推南歌，嘴里还骂骂咧咧，“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们建华，你这个赔钱货！”

南歌后退两步，李月娥推了个空，“大伯母，你是说在座的女人都是赔钱货吗？包括奶奶和大伯母自己吗？”

泽安噗嗤笑出来声，李翠花也瞪眼看向李月娥。

李月娥慌忙解释，“娘，我没有那个意思啊。”

张素芬把南歌拉到身后，沉声说，“肉是卫南带的，让我炖了给孩子补身体的，你们要是不愿意，等他回来让他跟你们解释。”

说完拉着三个孩子利落回屋，堂屋的李翠花拍着桌子气道，“反了反了啊，她这是要气死我了啊！”

柳大山也肃着脸啪嗒啪嗒抽烟，眼神里都是愤怒，二房眼看着是脱离掌控了，现在连张素芬也敢和他们大小声了。

回屋后，张素芬索性把剩下的肉热了热，和孩子们分了吃掉，免得别人惦记着。

时间转眼过去，很快就到了南歌他们入学的日子，这期间虽然柳建华总是像在监视姐弟三个人，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九月一日一早，张素芬亲自送三个孩子到学校门口。三姐弟本就长得好看，又打扮的干干净净的，背着蓝色的小书包，很快就吸引了一众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素芬啊，送孩子上学呀？今年都该一年级了吧？”一位村里大娘问道。

“老大和三丫上二年级了，只有泽安今年一年级。”张素芬骄傲的说着。

“哎呦，第一次上学就是二年级，可真是聪明啊！”大娘羡慕的说。

被忽视的泽安闷闷的低头走进教室，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姐姐和三丫都那么厉害，只有他还在一年级，不行，他一定要追上他们，明年也上二年级。可怜的泽安还不知道明年他们就三年级了。

村里学校的孩子不多，一二三年级都在一个教室，但是座位泾渭分明。招娣和南歌坐在二年级的最后一排座位上。

前座的小胖子回头看着小小的南歌。“你是不是走错了啊，这是二年级的座位。”说着还骄傲的扬了扬头。

“校长爷爷说我可以上二年级的哦。”南歌笑着说。

小胖子惊讶的张大嘴，居然是校长亲自招的二年级学生吗。小胖子是隔壁村大队长的孙子，因为上学的孩子少，附近几个村子只有柳家村有一个小学。

“你以为都像你，二年级要上两年吗。”小胖子的同桌是一个扎羊角辫，眼睛细长的小女孩，对小胖子嘲笑道。

南歌捂着嘴笑，原来他已经上了两年二年级了啊，看他好像野菜十岁左右，还以为是上学比较晚呢。

“杜小丫！你，你别…”小胖子急得都不会说话了，原来扎辫子的女孩子叫杜小丫啊。

南歌笑着说，“小丫，你好啊，我是柳三丫，这是我姐姐柳招娣。”

杜小丫一看就是性格爽利的孩子，也笑着和南歌说，“我住旁边杜沟子，他是江景，以后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我。”

南歌开心的答应，招娣也回以微笑。

泽安看姐姐和南歌已经交到了朋友，更不高兴了，他身边都是一群小萝卜头，叽叽喳喳的，一点不想和他们做朋友。

第一天的课程很简单，老师发了书，又让孩子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就放学了，下午不上课。南歌三人开心的背着小书包回家了。

张素芬中午特地炒了一盘野菜，又向邻居借了两个鸡蛋炒了一碗，权当庆祝他们成为一名小学生了。

三人看见菜都欢呼一声，因为分家的时候，李翠花一颗鸡蛋都没有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鸡蛋了，加上张素芬的手艺，三人吃的肚子鼓鼓的。分家以后南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个头也在一点点拔高。张素芬看在眼里，全是欣慰。

下午，南歌和招娣照例上山摘野菜，泽安去河边钓鱼，各自在家门口分开。

今天在山上的收获不错，南歌又捡到了一窝野鸡蛋，总共八个，刚好可以带回家，给妈妈还完欠邻居的，还能留几个自己吃。

收好鸡蛋，又采了两串野葡萄，两个人就回家了，才下午四点多，太阳还是老高。

回到家，南歌敏感的发现西屋的窗户被动过了。

打开锁进门，屋里东西都被翻过，连床边都箱子都被打开了，好在吃的都藏在床底的洞里，并没有被发现，但是三个的书包明显少了一只。郝然就是南歌的那一只。

招娣缝了三只书包，只有南歌的书包上缝了一朵小花，早上出门的时候南歌还在和泽安炫耀那朵花，现在南歌的书包不见了，今天新发的书都在书包里。

南歌气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早上出门的时候有遇到柳美月，她当时眼神阴狠，不会是她偷走了书包吧。

招娣忧心忡忡的问，“这可怎么办啊，书包不见了明天老师肯定要打手板的。”

南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现在的老师还会体罚学生，这是想让老师罚她啊。

南歌气愤的出门，招娣赶紧跟了出去，转了一圈才在河边找到了柳美月。

柳美月看见南歌姐妹俩，明显心虚的眼珠乱转。

“你把我书包藏哪里了？”南歌怒气冲冲的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美月强装镇定的说。

南歌气急了，最讨厌她这种又蠢又坏的人了，小小的个子气势汹汹的上前拽住柳美月的头发，另一只手啪的扇在柳美月脸上，柳美月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南歌上来就动手，反应过来才发疯的喊叫，扑过来想打南歌。

南歌蹲身一脚踢在柳美月小腿上，柳美月嗷的一声摔倒在地，抱着小腿哭嚎。

一套动作下来招娣都看傻了，妹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