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好人难道就活该任由坏人啃噬，也得慈悲地接受吗？”

苏妍琼双眼猩红，看着直到现在还在道德绑架的汤素萍，她声音嘶哑，一字一顿道：“汤素萍，我这辈子最后悔最后悔的，就是因为善良，竟然帮助了你！”

“当年我让你从山村出来，让你从凶狠的父母手里解脱，我不要求你必须得对我报恩，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对我报仇！”

换了孩子，让苏妍琼和自己生的女儿骨肉分离，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互为“陌生”。

苏妍琼现在想来，真的都克制不住毛骨悚然，五内俱焚。

她泣不成声：“难怪，从小霜出生开始你就一直不喜欢她，不仅非打即骂，更是困着她不让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让她的才能发光。相反，你对顾宛然却是疼惜备至，简直是恨不得将她捧上天，就连一个书包，你都要打的小霜满身是伤，要求小霜帮顾宛然拿，让顾宛然可以一直顺理成章，毫无顾忌地欺负小霜。”

“原来我以为你是因为感恩我，这才对我的女儿特别好，可没想到原来那是因为顾宛然是你的女儿，小霜才是我的女儿！”

“这十五年，你让顾宛然生活的像是公主，却将我的女儿踩进了脚下的泥里，但你竟然还有脸让我原谅？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苏妍琼这时只想杀人！

她想杀了汤素萍和顾宛然，她也想杀了自己，不然唐霜就不用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而顾勘抱着崩溃的妻子，看着纤细单薄的亲生女儿，亦是心如刀绞，他红着眼眶对向汤素萍的眼神，仿佛她和顾宛然都已经是尸体。

汤素萍这时终于开始怕了。

她口中满是鲜血，恐惧与慌乱再控制不住从她的心底升腾而上，她晕头转向地努力爬起来，继续跪在顾勘和苏妍琼面前：“先生，夫人，我，我没脸求你们原谅，我犯了大错将两个孩子调换……但宛然除了是我的女儿以外，也是文山的女儿啊！你们恨我，但文山的面子终究还在。”

“他现在还在医院里可怜地昏迷不醒，要是之后他能醒来，那他看见我和女儿都过的不好，那他该多伤心啊！”

汤素萍声泪俱下地祈求着。

毕竟唐文山老实巴交，在顾勘和苏妍琼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地位的。

果不其然，听着她的话，想到了唐文山，悲痛中的两人微微顿了顿。

可就在这时，少年嘲讽又可怖的笑声再次响起——

正如他之前每一次开口都是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墨承白抱着唐霜，冷眼看着汤素萍道：“汤素萍，你不说唐文山我还差点忘了，你怎么现在还有脸提唐文山啊？”

“唐，唐文山是我的丈夫……”

汤素萍现在已经不敢随意挑衅眼前的少年了，她隐忍道;“我和文山是夫妻，一直恩爱，虽然我和宛然都做错了事，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带着女儿，好好守着文山，等他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