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紧张，我不吃人。”顾瑜低笑起来，看着玉路紧张的模样，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陈妙怡羞怯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甚。

玉路也不是紧张，只是顾瑾刚刚的举动让她有些害羞罢了。

“顾瑾那小子，眼光不错。”顾瑜笑道，“他对你还算好吧？”

“嗯。”玉路点了点头，顾瑾对她的好，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那就好。”顾瑜长叹了口气，“那家伙，终于找到幸福了。”

只有他，离幸福还好远好远。

“顾瑜哥。”玉路听出了顾瑜话里的伤感，安慰道，“你和妙怡姐姐也会幸福的。”

“你这丫头说话我爱听，那就借你吉言吧。”顾瑜笑开，他也希望能和陈妙怡幸福一生。

“顾瑜哥，你给我讲讲你和妙怡姐之间的事情呗。”玉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感情能纠缠这么久。

“我们之间的事，能说上几天几夜呢。”顾瑜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漂亮姐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特别好看。

那时候他连话都不会说，只会咿咿呀呀地要抱抱，五岁的孩子抱着一个两岁的孩子，生怕摔了碰了。

他还记得顾妈妈嘲笑过他，说他就是妙怡的小跟屁虫，他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他，他喜欢这个姐姐，就想跟在她的身后。

每年寒暑假的时候都是他最快乐的时候，因为陈妙怡会回来，还会给他带礼物，他和顾瑾的礼物从来都不是一样的，这让他非常开心。

比起他对陈妙怡的热络，顾瑾倒是冷淡许多，每次他和陈妙怡一起玩耍的时候，顾瑾总是坐在一边看画本玩玩具。

他记得他还听到自己的妈妈和蓉娟阿姨说，这俩孩子玩的那么好，要不要给俩孩子订个亲事。

蓉娟阿姨自然也是乐意的，但是她不想这门亲事约束了陈妙怡，只是让两个孩子看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会在一起的。

陈妙怡上初中以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基本上只有过年才会回来几天，然后回去赶课业，好在，她们能用手机联系，每天睡前都会打十分钟的电话。

那时候顾瑜就觉得，他和陈妙怡上辈子应该是夫妻，不然为什么每次看到她，他就异常欢喜呢。

再之后，她上了高中，他也上初中了，学业都是越来越重，每天一通电话，变成了一月一次，赶上节假日的时候通话时间就会长上许多，有时候一聊就是一整夜。

他也跟着顾妈妈去美国看过她好多次，但是她总是很忙，不是课业，就是跳舞，回家的时候也总是深夜，所以他只要去美国，就会去她的舞蹈室门口等她一起回家，挥退了那些不怀好意想送她回家的同学，但是他自己又何曾有好心思？

在之后，他上了高中，陈妙怡也上了大学，国内的课业很是繁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更没有时间与陈妙怡联系了，他的心里也愈发害怕，大学里有那么多优秀的人，他的姐姐谈恋爱了他该怎么办？

他听了朋友的一些建议，想测试她对自己是否有感情，于是，他从理发店捡了几根彩色的长发，拿了妈妈的口红，印在自己的衬衫领口，然后拍照发个朋友圈，仅她可见，他想，她若是喜欢他，一定会吃醋的，那她就会联系他，质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可是都没有，发出去的朋友圈，像是一摊死水，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他不甘心，隔三差五就发一条朋友圈，依旧仅她可见，可是仍旧没有回应，甚至连他发过去的信息，打过去的电话都不再有回应。

高中三年，她们聊天通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她上了大学，明明有更多的时候来找他的，可是连过年她也不回来了。

一直到高考结束，陈妙怡才回来，依旧给他带了礼物，她愈发好看了，如一朵娇艳的玫瑰，散发着成熟的香味，但是她的态度却冷清了许多。

他终于按耐不住，鼓起勇气和她表白，她拒绝了，然后在第二天直接飞回了美国。

这是他顾瑜十八年来受过最大的挫折，他叫了狐朋狗友，在酒吧喝得昏天暗地，也是那一次，他和第一个女孩发生关系。

他故意发了朋友圈，想让陈妙怡看到，没有她拒绝了他，也会有其他女人对他前仆后继。

消息石沉大海，仍旧没有回应，他一点也不怀疑，陈妙怡已经把他拉黑了。

他报复性地隔三差五约上个女人出去开房，每次必发朋友圈，也不管她看不看得到，沉沦的时间久了，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对陈妙怡的爱。

直到从顾妈妈的嘴里知道了她回国，还和顾瑾相亲，他突然明白过来心里一直空缺的那块是什么了。

那个空落落的地方，原本住着陈妙怡，可是她走了，甚至五年里一条消息都没有给他发过，那个沉寂了许久的枯泉，在听到她的名字那刻起，终于涌出了细小的泉水，润湿了周围的土地，也带来了一丝光明。

顾瑜的故事连一半都还没有说到，就被顾瑾打断了，他的身上带着凉气，随手把买来的东西扔在床头柜上，伸手捂住了玉路的耳朵，“别说你那些脏污的事污染了她的耳朵。”

玉路眨眨眼睛，抬头看他，顾瑜说的是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没有说什么脏污的事呀。

“乖，不听。”顾瑾揉了揉她的脸蛋，在她额头吻了吻，“我给你买了关东煮，要不要吃一点。”

“好。”玉路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玉路就看见，顾瑾拎回来的一大包东西基本都是给她买的，关东煮，烤肠，鸡肉串，鸡腿……至于给顾瑜的那份，只有一碗小到可怜的粥。

“顾瑾，你虐待病人。”顾瑜咆哮道。

“病人就应该吃清淡点，便利店里只有这个粥是最清淡了，你应该庆幸，还有粥，否则你连吃的都没有。”顾瑾一脸理所当然，他走到床尾，摇起床板，放上餐桌，把那碗粥放到他面前。

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