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杀手回家,我成了小娇夫?
作者:习栩儒生 | 分类:古言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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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连夜离京第三条蛇
楼涟誉听到楼白离的话,有气无力地“嗯”了声:“爹,您也早点休息。”
说完,便拖着沉重地步子回到了自己房间。
等洗漱完躺到床上,楼涟誉明明感到自己身体困乏到极致,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起记忆中那个人。
楼家二郎,举世无双。
这是当年京城里的人对楼青至的评价。
楼家一家子都是天才,老太师楼余桓出生寒门,通过科举入仕,以状元身份从六品官员做起,一路历经坎坷做到了当朝太师的位置,让京城从此多了一家姓“楼”的贵人。
楼余桓长子楼白离也不遑多让,同样是状元入仕,踏着父亲开辟的道路,在官场风生水起,青云直上。
楼白离考上状元时,楼青至才十二岁,但那时他就已经显现出与同龄人不同的聪慧,甚至比十二岁时的楼白离更出类拔萃。
楼涟誉又想起当年母亲逗他的那些话:“涟誉啊,你二叔三岁识千字,四岁背百诗,不到十岁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经史子集信手拈来,皇上都夸他是百世不遇之奇才。你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也不要只知道玩啊,多跟你二叔学学,让他把你教聪明一点……”
那样惊才绝艳的二叔,十几岁就名满京城,善书会画,他的笔墨千金难求,但被他拿去撕着玩却丝毫不恼,只摇摇头笑道:“乖侄儿,你也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了,要是大哥的话,肯定让你跪着抄书,哈哈哈……”
大家都在等着看楼家二郎进入朝堂搅动风云,却不曾想楼家三小姐在大婚前夕自杀,随后楼青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再过一个月就是会试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楼家再出一位状元,但此后二十余年,天地间再也没有“楼青至”这个人了。
“二叔……”
楼涟誉在黑暗中轻唤了一声,眼眶四周有针扎一般的刺痛,他感到自己眼角一片湿意。
酉时三刻。
姜凝等到了怒气冲冲从卫方雄家里出来的马管家。
“好你个卫方雄,竟然敢戏弄与我?骗我说有玉葫芦,结果是个破烂石头雕的!”
马管家边走边骂,卫方雄则在后面跟着讨好地陪着笑脸:“哎呀!马管家,小老儿这次看岔眼了,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哼!少说这些空话,你卫方雄就算瞎了,也不可能分不清玉石,你分明就是大晚上逗我玩!”马管家丝毫不信这套说辞,反而因为这拙劣的借口怒气更甚。
“唉~马管家说的哪里话,我哪敢啊……”
卫方雄话没说完,马管家已经一脚踏出了他的院子,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卫方雄脸上的笑意在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小心翼翼地攀着大门探出头,往巷子前后看了看,除了逐渐走远的马管家,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呼~”
关上门后,卫方雄靠在门后,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缓了几口气,七八个家丁走了过来,放轻了声音问:“老爷,东西收拾好了,马车也备好了,现在就走吗?”
“走!现在就走!”卫方雄斩钉截铁地说。
前天来找他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吓人了,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任何人看到她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若不是那条死掉的大狼狗,以及卫方雄衣服上的狗血痕迹,恐怕他都会以为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现在他按照那女人的要求把马管家骗出来了,马管家应该凶多吉少了,他也不知道那女的回过头来会不会再来捅他一刀。
他六十多了,没几年活头了,不想拿命去赌。
于是昨天和今天,卫方雄都忙着安顿好一切事宜,顺便让人给曲水城的杨瞎子带封信,他要去曲水城安度晚年,那些见不得光的损阴德的事,他余生再也不沾了。
马管家出了门后,越想越气,大晚上满怀期待地跑这么远,结果就看到了一块破石头。
“该死的卫方雄!”马管家没忍住骂了一句。
兀自走着的马管家突然感到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陡然一惊,连忙回头去看,下一瞬,眼前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巷子不见了,夜间的寒风消失了,满地的月光也无影无踪了,脚下踩着的平整的石板路转眼间变成了硌脚的碎石子。
昏暗的夜晚乍然之间天光大亮,只是这光为什么是红色?
马管家惊疑不定地抬头望天上看去,却见天空像一个倒扣的大碗笼罩着整个世界,那天空中无星无月,无日无云,有的只是大朵大朵盎然绽放的血色莲花,妖冶又诡异。
“这是……什么?”马管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噶~吱!”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马管家心“砰砰”直跳,转头往发声处看去,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间小小的竹屋。
跟血红色的天空比起来,竹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是……
竹屋的门在缓缓打开!
马管家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他只感到喉咙发紧,狠狠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心脏像被人伸手用力捏住了,一下比一下跳得剧烈。
终于,房门完全打开,门后什么都没有。
虚惊一场。
“呼~呼~呼~”
马管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宽松了些,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一个一身破烂血衣、披头散发的人勾起了唇角。
这人自然是姜凝。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处于一无所知的环境中时,恐惧是在所难免的。
然而恐惧是会适应的,会随着时间推移呈现出衰减趋势。
要想完全释放出人心里的恐惧,就不能给他预告,一定要在他神经放松的时候,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他没有任何防备地面临恐惧。
“一条你在荒郊野外看到蛇,一条你好端端走着忽然从树上掉进你脖子上的蛇,你觉得哪一条更吓人呢?”
那个女人给姜凝上这一课时,这么举例说。
那时年幼的姜凝想也没想就回答说:“第二条!”
“呵呵呵……”那女人笑得妖娆又妩媚,接着说:“其实最吓人的是第三条蛇。那就是你走过一片树林,你知道树上会掉下来蛇,你胆战心惊时刻提防着,结果走出了树林都没有见到蛇的影子。正当你庆幸不已,耳边传来‘嘶嘶’的吐息声,你一转头,那蛇张着满是毒牙的嘴往你脸上咬来……”
那个女人教过姜凝很多东西,但唯有这一段话,姜凝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现在,她就要来做这第三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