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弟美强惨,撩人不自知
作者:沈冬 | 分类:古言 | 字数:6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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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那份传承
擂台的激战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正如方子固担心的那样,双玄棋阵已经逐渐阻挡不住北子雪的攻势,布满利刃仿佛是碎星一般闪烁寒光的长鞭撕裂开了空间,破风声接连而至。
台面满目疮痍,傅云墨汗如雨下,好几次险些被那阴毒的长鞭抽中,连凝神掐诀的功夫都没有,一身灵力在驱使双玄棋阵时就费去大半,此时也不禁心跳如雷的焦躁起来。
他踏着扶摇步尽全力躲开北子雪的鞭子,反手收扇,在凌空翻身间从腰处“铮”得抽出一把软剑。
都说剑修的命根是剑,但傅云墨看起来却一点不像剑修,他从不佩剑,总是拿着雕琢精致的玉扇,像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一样,但他到底是剑峰亲传之一,是方其庚唯一的弟子。
他不是没有佩剑,而是他极少有过需要出剑的理由,哪怕在无望海秘境九死一生时,他都不曾抽出这把常年藏在他腰间的软剑。
此剑三指宽,不足三尺长,剑身透着淡淡一层锋寒,虽为玄铁而铸却轻盈如燕,北子雪没料到傅云墨身上有剑,表情一凝,方才骤如闪电的动作也慢上了两分。
擂台之上瞬息万变,傅云墨自然不会错过对方晃神的时机,灵力向双腿灌去,踏地顷刻间就崩碎台面,眨眼就势如破竹朝北子雪攻去,如同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北子雪面色一变,甩鞭去挡,傅云墨俊朗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到了此时,已经没有再退的理由!他直接徒手抓住了抽来的鞭身,五指收紧,即使鲜血如注也要将手中剑锋狠狠劈下!
长衫破裂,还带着温度的血液在北子雪眼前如同阵外随风舞动的梅花一样绽放,使得他瞳孔不由一缩,他僵硬片刻,低头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被割开一条长口的胸口。
傅云墨的软剑并不如方子固的剑那样气势汹汹、能破山河,但却带着一股不符合他脾性的狠辣,如果他的对手不是北子雪,那么同等境界下,他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杀掉一个人。
“你,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北子雪脸上充斥着腥红,一眼看去带着狰狞之感,他舔舔嘴边的血,双目寒意更甚,猛地一拽将那段被傅云墨紧抓在手心的鞭身收回。
尖刃从掌心的肉里再度割据,傅云墨垂下手,微微蹙眉,不难看出,他那只手在发颤,上面已经不剩多少血肉,露出了一点白骨。
北子雪冷笑道:“可惜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已,如今,你剩下的灵力还够逃跑吗?”
“……”
傅云墨不言,因为这一剑是他最后的反击,他根本没打算去击败北子雪,他想做的,是哪怕伤到他一分也好,这样才不算丢宗门的脸!
破风声一刹那间就逼近傅云墨耳旁,他咬紧牙关去挡,整个人在原地没站住两息就倒飞出去,狠狠砸在擂台边缘,北子雪手臂一挥,那鞭子席卷而去,卷住傅云墨的小腿将他又拖拽回来,北子雪迈步走近,一脚踩在他胸膛上。
“无望海秘境让你们逃了,但秘境之外!仍是我北家掌中之地!你逃不掉的!”
北子雪眯眼,灵力灌输而去,抬脚再一次踩了下去,胸骨碎裂的轻脆声和傅云墨承受不住而痛吟的声音混合着,在此时有些寂静的擂台上回荡开,刺耳不已,傅云墨拧紧眉头,无力地躺着,喉咙里的鲜血多到咬紧牙关都来不及咽下,全数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脸腥红。
他疼得喘不上气来,险些被自己的血淹死,但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紧北子雪,咧嘴间露出一口血牙,笑道:“我为什么要逃?你如果有那般厉害,又怎么会被我这等无名小卒伤到?”
“死鸭子嘴硬!”
北子雪抬手又是一鞭落下来,这次他瞄准的地方是傅云墨的脸,想到这张令人厌烦的笑脸会变得丑陋无比,他的眸子充斥着病态的兴奋。
在鞭子即将落下来的一瞬间,傅云墨闭上眼等待着,但那刺人的疼痛并没有如期降临,这使得他不由忐忑的睁开眼来。
北子雪的鞭子被身着墨袍,面戴无相的使者抓在掌心里,他似乎都没有怎么使劲,轻飘飘一扯就轻而易举从北子雪手中夺去。
使者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却平静地让人心头一紧,“北公子是打算破坏规则吗?”
北子雪凝视着被夺去的长鞭,脸色不善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天命阁的使者竟喜欢管闲事,我何时破坏过规则?”
“此场擂台已分胜负。”
“是吗?”北子雪冷笑道:“我怎么记得,捏碎令牌者、落下擂台者才算是输?何况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认输的话。”
“擂台比武只较高低,不伤性命。他被你废了一只手,胸骨尽碎,再无还手之力,你如此不依不饶,本使若再不出手,那他必死无疑。”
“但他没死。”北子雪道:“残废和死是有区别的,他要是真的快死了,我自然会放过他。”
话音未落,北子雪整个人顿时悬空,惊愕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无论他如何挣扎,体内的灵力却不得流转,脸色渐渐胀红,嘴唇也变得青紫,额头、脖颈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北子雪抬起双臂对那只掐着自己脖子令他快要窒息却仿佛不存在的手疯狂抓挠,身体抖动得像离开水被摊在砧板上的鱼。
傅云墨错谔且震惊的盯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北子雪真的要窒息而亡时,他感觉喉咙上的手突然一松,身体随之从半空中跌落,不禁双腿发软的伏身咳嗽,喘着气大口呼吸着。
使者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澜,“这只是惩以小诫,北公子若继续牙尖嘴利,本使者就不得不做让北家退出第三比的考虑了。”
“还是说,北家打算不参与任何比试?”
使者的警告和威胁已经赤裸裸摆上台面。
北子雪心有不甘,但终究没再去呈威风,对使者递回的长鞭一阵咬牙切齿,接过后,脸色阴沉的甩袖跳下擂台离去。
傅云墨只觉得大快人心,想笑却咳出血来,疼痛后知后觉蔓延上来,刺得他太阳穴猛跳,喘息片刻,由衷道:“多谢使者相助。”
那使者头也没回,始终背对着他。
“此场比武,你被淘汰了。”
傅云墨叹息一声,“晚辈知道。”
“云墨!”
一个人影突然冲上了擂台,傅云墨想仰头,但全身疼得没一点力气,眼皮也越发沉重,他本想着自己至少能拿到一点名次,不料这么倒霉碰上了北子雪……他想着,渐渐朦胧的视线里出现方子固焦急的脸,感觉自己被扶坐了起来。
“云墨,你怎么样?”
傅云墨还是第一次看到方子固这样方寸大乱的模样,那双常年练剑而满是老茧的手不停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渍,傅云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疼昏了头,方子固的表情怎么……像是要哭了一样?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眼皮不合上,声音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见。
“师兄……都怪你,霉运都传染给我了。”
之后黑暗袭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子固颤抖着抬起手去探傅云墨的鼻息,发现人还有气才松下一口气,赶紧调动灵力输送到傅云墨体内,见脸色有所好转才作罢,然后小心翼翼抱起人往宗门帐篷里赶。
徐长行让方子固把人放在榻上,搭脉探了探道:“还好还好,幸亏使者阻止的及时,没伤到云墨的根基,不过北子雪那条鞭子是个厉害的灵器,刃上有使人散灵的微毒,不棘手,就是要调养一阵才能行动自如了。”
方其庚叹了叹,看向无一不脸色凝重的弟子们,道:“有天命阁使者坐镇,北家自然不敢用阴毒的灵器。但经此一事,你们心中要有所防备,若在比试外遇到东兴域的宗门,尤其是北家,千万要小心行事,切不可以卵击石!”
简以茹气呼呼说:“世上怎么会有他们这么卑鄙无耻的人!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却弄得好像是我们不识好歹一样!”
青鸾摇摇头,“物极必反,北子雪众目睽睽之下挑衅使者,已然让使者心生不喜,甚至是出手教训,使者之后定然会盯紧北家双子的举动。”
徐长行给傅云墨服下丹药,啧道:“月如冠当年那么嚣张跋扈都不敢对使者有一丝不敬,这北家却后浪打前浪,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我是服了,要论眼晴长在头顶上,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徐青栗活动了下筋骨,冷道:“这笔债,说什么也要让北子雪偿还!”
程曜没出声,只是看向了平时话最多,此时却一言不发犹如入定老僧的方子固,青鸾也注意到了这点,他这么安静,倒是让人心生不安。
青鸾走过去,柔声安抚道:“方师兄,我知道你和傅师兄素来亲密,他受此重伤,你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方子固掩着眸底隐而不发的杀意,抬头间一挑眉头,又没了个正形,“咋?难道我还能找北子雪打上一架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程曜冷不丁说,“我私下找温天遥聊过,他们这么过激,对秘境一事揪着不放,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北尘崖死了,还有别的某种原因让他们着了魔一样想要找到那个神秘人。”
顾以渊忽然道:“难道……是那份传承?”
徐长行茅塞顿开一般,“对啊!这整件事情的起因不就是传承吗?东兴域冒着那么大的代价和风险都要闯进去争夺,那个传承肯定不简单!”
青鸾叹道:“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份传承到底是什么,而知情者,恐怕也不会透露。”
程曜问:“你说温天遥?”
“不,我说的是南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