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弟美强惨,撩人不自知
作者:沈冬 | 分类:古言 | 字数:6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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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复生的条件
月灵树抖动了下,没有理他,似乎是在无声地拒绝着。
李曦九没有生气,他在潭边蹲下身,手像是戏水一般伸入了潭中,抓着一枚月石便捞了出来,很快他的手如同李相生一般从指尖一点点化作星尘,不同的是,他的手骨还在,泯灭的迹象仅到手掌就结束了。
月灵树疯狂摇摆着,像小孩被抢了宝贝一样愤怒。
“你清楚地,我想要的话,这一潭的月石我都可以拿走。”
“哗哗哗!”
“你打不过我。”
月灵树在这句话中停止了摇摆。
“我会补偿你的。”李曦九补充道,他这话刚说完,月灵树便再次摇摆,数不清的蓝花飘向他像是一场月石雨落了周围一地,似乎在说:“还有这种好事!多拿点。”
李曦九将地上的月石一枚枚扔回潭中,笑道:“我要这么多干嘛?”
“哗?”
它有些不解,这可是月石,只要存于众界之中,任何愿望都可以达成的仙物,怎么还会人嫌多?
“我没那么贪婪,很多事情如果我做不到,我不会强求。当然,这世上我不能做到的事…非常少。”
这句话换个人说出来,就是胆大妄为的嚣张,但他是李曦九,他的存在就代表天地间一切本应顺从他。
李曦九双手摊开,一边是金果,一边是月石,他道:“好了,把正事先做了吧。”
事隔一年,他再次许下了愿望。
“我愿,宣修,起死回生。”
这颗金果本就是宣修血肉所化,但他一年前想送给李相生的大礼并没有如他所愿,那就是把月界送给李曦九。
代价是以自身作为献祭。
把月界送出去的条件是李曦九必须保下星族,若他出现便是默认交易达成。
丢了夫人又折兵,是他逼疯李相生的最后第二步棋。
金果与愿石所交融的光芒在原地组成了一具人形,随着光芒散去,宣修还是一年前的模样,没有白缎遮眼倒多了几分冷艳,他不知道自己能复生,像是睡了一百年那样昏沉,如梦初醒的睁开双眼时,正好对上了李曦九的眼晴。
他惊道:“别看!”
已经来不及阻止。
一刹间,李曦九的眸光黯淡了。
月灵树急得甩下一朵花化为月石狠狠砸在宣修的脑门上。
“嘶——!”
宣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去潭水里捞那条白缎,一边戴一边冲它怒道:“以他的修为最多一刻钟就会恢复神智,你这么着急打我做什么!”
“宣修。”
李曦九的声音从背后突然传过来时,宣修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
宣修一头冷汗,缓缓起身正对着李曦九,透过白绸能看见对方模糊的轮廓,自己这双眼是藏有星族最强的秘术,普通的神子仅需一眼,神智就会被锁在幻境里一辈子!就连李相生也要花费一时辰,他刚说一刻钟醒已经抬高了李曦九的本事。
但三息啊…才三息就醒,这个人到底天赋变态到什么程度?
李曦九淡淡道:“你的族人已经等你很久了。”
宣修把目光移向对方白骨的手掌,压下喉间的干涩,说道:“你将我复生,月界便拿不到了。”
月界认主外人,必须要由一位血脉纯正的星族献祭。
“拿得到,只要它愿意。”
宣修原本还想争一句不可能,但一想到李曦九不受自己的秘术所控,便颓废地摆摆手道:“拿走吧,我们星族守了这树万年光载,它却从不买我们的账,万年时光啊,一共就给了三颗月石。”
“咚”得一声,又一颗月石砸中了宣修的脑门。
“真是大爷!”宣修一边怒斥一边将月石塞进了自己的袖口。
“我二哥的手臂治好了。”
李曦九面无表情,冷不丁冒出来的话让宣修顿时身体僵硬。
李曦九又说道:“我二哥性格暴戾,破坏了你我之间的俘虏条约,我以救你族、复你生来道歉,但屠你星族是众家所旨,并非我李家一族之过。其次,你双目所修魂术虽对我无用,但对我李家仍威胁过大,今日为消因果,我不毁你双眼。”
“我希望往后三百年内,不会让我看到一个星族出现,尤其是掌星。”
李曦九眼中乍现地冷光让宣修通体发寒,他喉咙滚动,双手满是汗珠,道:“我只是星族一脉旁支,并无那般大的本事。”
李曦九弯眼一笑道:“宣修,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双目所修不止一种秘术吗?想必掌星之法也能略施一二吧?”
宣修双唇刹那间苍白,双腿发软的跪下道:“李仙尊恕罪!宣某并无刻意隐瞒的意思,这刻星之秘若是流失,三百年后我星族如何立存于仙界?”
李曦九冷道:“如何立存?你们星族传出荒谬预言之时就该料到灭族之果!”
宣修颤抖着,不敢回话。
“宣修,你第三步棋落不到棋盘上,安静的回隐居之地再修炼三百年吧。”
李曦九抬头注视着月灵树,淡淡道:“这也是为了你们星族好。”
宣修抿着嘴,眉间染上低落,仿佛失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道:“仙尊…不,九公子,我答应你,三百年内,星族不会再出现在仙界。”
“如此,便好。”
在宣修离开月界的那一刻,他鼓足了勇气告诫李曦九。
“九公子,无论如何,你与我有恩,掌星之预并非空穴来风,仙阳李家世代皆修无情道,像你这般心软地终究会吃亏!何况李相生杀心太重,你若是不加防备,纵然凌驾众生也难逃蚕食!”
李曦九眉眼温柔得像包容着世间万物,但宣修却感受不到一丝亲切。
“我知道了,你走吧。”
月界很安静,风无声,花自眠,白茫中只有月灵树这一抹亮丽。
李曦九坐在潭边,他的双足浸泡在潭水中时不时拨动着潭水泛起粼粼,并不担心脚也变作白骨,似乎是想满足他这一刻的兴致,树冠飘落的花朵没有再沉下去,而是浮在水面随着波纹舞动。
“你这样掉花,我纵然一天许一个愿望也一百年许不完。”